张择优的风衣未系扣子,吻她时还不忘拉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用厚实的风衣把圆滚滚的她裹住。
外人看着两人的样子,可能会觉得有点诙谐,但只有肖柔柔才知道,她的手一直是暖洋洋的,仿佛抱着一个暖炉。
他软硬兼施,她伪装成木头桩子的想法无疾而终。
她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踮起脚试着回吻他。
因为她的主动,张择优的吻更加热烈,就连冰冷的雪花似乎也被两人的热情所融化。
不知多久后,感受到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滴落,张择优才回过神来。
他松开怀里的人,看着她,满足地笑。
肖柔柔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推开他,微微喘着气。
张择优看了一眼天色,习惯性地拉住她的手,嗓音温柔地说,“我们走吧,早去早回。要不然晚上的积雪会越来越多。”
“嗯。”
他没有急着问她要回答,只要知道她心里有他就足够了。
他有耐心也有信心,总有一天,她一定会主动说出那句话。
***
张择优师父的住所偏僻,离电影厂的距离不算近,再加上路况不好,两个人开车近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两人到的时候,张择优的师父正好出来看情况。
“师父。”
“你小子,还真是让我好等!”他捶了一下张择优的肩膀,神情满意。“看来就算离开军营,也没有忘记锻炼。”
“当然,师父在军营的教导,我永远不敢忘。”
来之前,张择优也向肖柔柔介绍过情况。
张择优15岁入军营,遇到的第一位教导官就是杨文聪。
当时,张择优正值少年热血,身体素质又好,对很多不正当的事都看不惯,经常替人打架出头,为此没少受惩戒。往往这个时候,出来救场的都是杨文聪这个教导员。
时间久了,张择优便认了他做师父。
后来,杨文聪在任务中出事,再也不能担任教导员,因为离开的太过匆忙,他连联系方式和住所都没有留下。
反而是张择优,经历这件事以后,脾气渐渐收敛起来。
等入职警局后,他意外偶遇杨文聪,两人再次恢复联系。
每个人青春年少时,通常都有一个对他影响很深的人,对张择优而言,除了老爷子和父母,唯一剩下的也只有杨文聪。
所以,确定自己对肖柔柔的心意后,他抽空带她去了老宅拜访家人,现在则到了拜访恩师的时候。
回到现实。
因为今天的雪很大,杨文聪担心车会被埋,就让张择优开进了院子,停在了棚子下。
等三人坐定后,张择优主动介绍,“师父,这是我的新婚妻子肖柔柔。”
“小姑娘看着不像本地人?”杨文聪笑得和蔼。
“是,我是沪市嫁过来的。”
“哎呦,这么远嫁过来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肖柔柔握住张择优的手,看了他一眼,柔声回答,“优优对我很好,我没有吃苦。”
这谁受得了?反正张择优不行!
他当即就包住了她的小手。
就在这个时候,火炉上的茶壶突然发出响声,杨文聪闻声起身。
他的一只腿明显不是很正常的样子,屋外天色已黑,所以肖柔柔没有注意,现在屋内有一盏煤油灯,她自然注意到他不算利落的腿脚。
看着他跛着脚去拿茶壶给他们倒水喝,肖柔柔于心不忍,她用胳膊肘推了推张择优,示意他去帮个忙。
张择优看懂了她的暗示,在他耳边轻声说,“师父不喜欢示弱,他不会让我帮忙的。”
原来如此。
杨文聪拿了一个茶杯一个碗,打算给一人倒一杯水。
“家里没有多余杯子,择优,你就用这个碗。”
“好。”
“谢谢您。”
“别客气。”
双方聊了一会,杨文聪突然想到什么。
“择优啊,我听说,你因为顾彰之前在警局的不作为,打算去找他谈一谈?”
顾彰就是顾局,虽然不是富力大酒店那件案子的直接当事人,但正因为他不重视之前的失踪案,才造成了如此惨剧,所以张择优打算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后就去找他谈一谈。
虽为谈一谈,但知情人都知道这是调查。
按理来说,张择优一个警局负责人没有权利越级审问上级,但这件事性质恶劣,后果严重,张择优向上汇报过,得到了调查的许可。
听到杨文聪提起这件事,张择优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眸子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师父您,消息挺灵通的。”
“哦,顾彰那小子给我打了电话,我们是同期,我也不好不闻不问。”
张择优敬重他,也说不出让他少管闲事这种话。犹豫半晌后,委婉表示,“师父,您不用担心,这件事的调查一定会公正合理!”
“好好好。”
杨文聪搓着手,看起来莫名有点瑟缩。
肖柔柔知道张择优脾气直、不会说软话,笑着扯开话题。
她人美声甜会说话,现场的气氛又重新热络起来。
“……”
杨文聪这个小院子没有装暖气,虽然有炉子,对肖柔柔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
张择优的体温颇高,但就算如此,她的手还是冷得很快。
聊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主动说,“师父,今天下雪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锅子吧?”
杨文聪看了看时间,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饭点。
“你看,是我想得不周到了,我这就给你们做点吃的。”
“师父,不麻烦了。做一顿饭得费不少时间,我们直接出去吃,更方便一点。”
“我一个糟老头,吃不惯外面的饭,你们小年轻去吧。”
“师父,”肖柔柔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就跟着正择优称呼。“您一个人吃饭也挺孤单,咱们三个出去吃点热乎呢,多热闹啊。”
“你们去吧,我一天不运动,饭吃得少。昨天知道你们要来,激动得一个晚上没睡好,今天起晚了,吃午饭时都下午3点了。我不是客气,是真不饿。”
两个人又劝了一番,无果后,起身告辞离开。
杨文聪将他们送到家门口,确定两个人离开后,才扶着墙进了房间。
不久后,屋内的煤油灯就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