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荣国公府的门房震惊地看着三公主南昭徽带着公主府的护卫闯了进来。
“公主,这……”门房伸手似乎想要拦一下。
“滚开!”柳絮一把将人给推开,护卫挡着门房,护送南昭徽进门。
南昭徽神情冷峻,大步流星地直接往后院走去。
“公主、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呢?”荣国公夫人楚青听到下人的通知连忙赶了出来,挡在了南昭徽的身前。
“让开。”南昭徽冷眼看着荣国公夫人。
荣国公夫人脸上端起笑容,试图伸手拉着南昭徽,“公主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好说。”
“叫你让开听不见吗?听不懂话了?”柳絮两步上前,直接将荣国公夫人推开。
荣国公夫人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她。
南昭徽垂眸不屑地看了荣国公夫人一眼,带着人继续往后院走去。
“快,快去告诉驸马,公主来了。”荣国公夫人扶着丫鬟站稳,紧皱着眉头吩咐,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南昭徽走到后院湖边的凉亭里坐下,护卫围在凉亭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公主,我们就在这坐着吗?”柳絮弯下腰,在南昭徽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会自己送上来,不必急。”南昭徽抬眸看了一眼被挡在凉亭外的荣国公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柳絮顺着南昭徽的视线望了过去,果然看见三驸马盛泽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直起身子站在南昭徽身后。
“娘,这是怎么回事?”盛泽禹快步走到荣国公夫人身边,蹙着眉疑惑地看着被围的凉亭。
“不知道,”荣国公夫人皱着眉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公主带着人就闯了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坐在这。”
“她又闹什么?听说她还推你了?”盛泽禹眉头紧锁,看着凉亭里坐着的迈腿就要过去。
“阿禹你等一下,”荣国公夫人伸手拉着盛泽禹,压低声音沉声道,“公主怕是为昨日的事在生气,你好好和她说话,别赌气,顺着她些。”
“我知道,娘你放心。”盛泽禹拍了拍荣国公夫人的手后拉开,沉着脸向南昭徽走去。
南昭徽手指敲着桌面,朝柳絮抬了抬下巴,示意放盛泽禹进来。
柳絮点点头,朝挡在前方的护卫喊道:“放驸马进来。”
话落的一瞬间,护卫退开了一个口子,放了盛泽禹进来,又围了起来。
“公主,你想干嘛?有什么事我们回公主府再说。”盛泽禹黑着脸径直朝南昭徽走去,伸手就要拉起南昭徽。
“啪!”南昭徽一巴掌扇在盛泽禹的脸上,力气之大使盛泽禹半边脸瞬间红了起来。
“阿禹!公主你为何动手打人?”被挡在外面的荣国公夫人看到儿子被打,着急地就要推开护卫闯进去,不料却被护卫抬起剑拦着。
盛泽禹眼眶通红地看着南昭徽,咬牙切齿地说道:“打过了?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说完,盛泽禹伸手抓住了南昭徽的手腕,没想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南昭徽!”
南昭徽毫不犹豫地又甩了一巴掌过去,冷声道:“本宫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把你的脏手给本宫放开!”
闻言,盛泽禹不仅没松开,反而愈发抓紧,手上使劲就要把南昭徽拖起来。
“手,放开,”沐书拔剑放在盛泽禹的手臂上,冷眼看着他,“或者,手,留下。”
盛泽禹这才发现南昭徽后面还站着沐书和云行,眼里闪过震惊,宸王身边的人怎么会在南昭徽身边?
南昭徽看了看着自己的盛泽禹一眼,垂眸看着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嗯?”沐书看着盛泽禹,微微转动手里的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袖。
盛泽禹见他们不是开玩笑的,立马将抓着南昭徽的手放开,压低声音道:“徽儿,有什么事,我们回公主府再说。”
“公主,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荣国公夫人焦急地看着凉亭里面,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了三巴掌,看着沐书对自己儿子用上了剑,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通知老夫人和荣国公。
南昭徽嫌弃地拍了拍被盛泽禹抓过的衣袖,抬眸看着一脸怒意的盛泽禹,冷哼一声,“你不配站着与本宫说话。”
这边厢话落,沐书一脚踹在盛泽禹的腘窝处,使他双膝跪地,接着一脚踩在他的腿上,促使他只能跪着。
“南昭徽你欺人太甚!”盛泽禹尝试站起来却动弹不得,忍着膝盖处的痛意瞪着南昭徽。
南昭徽又一巴掌甩了过去,看着盛泽禹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冷声道:“本宫过往太给你脸了是吧?还敢唤本宫名讳?”
说完,南昭徽拿出手帕,一脸嫌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真脏。”
盛泽禹怒目瞪着南昭徽,却不敢再开口。
“公主,你到底要怎样?”荣国公夫人心急如焚,眼眶里泛起了泪花,恨不得要冲进去,无奈却被护卫拦着,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南昭徽嫌弃地把手帕扔在桌面上,望着荣国公夫人勾起一抹冷笑,“差点忘了,劳烦国公夫人去把宋桑芷请过来吧。”
听到宋桑芷的名字,盛泽禹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公主,你有什么气你冲我来,芷儿还病着。”
“病着?她还病着?哈哈哈哈,”南昭徽忍不住大笑出声,低头盯着盛泽禹,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脸,嘲讽道,“本宫来那么久了,你问过熠儿一句吗?熠儿差点就死了,你却只关心宋桑芷还病着?”
“熠儿、熠儿他,”盛泽禹心虚地别过脸去,声音越来越低,“托公主福运,熠儿定是无事的。”
“无事?”南昭徽捏着盛泽禹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回来,强迫他看着自己,“若不是皇婶相助,熠儿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
“公主与宸王府向来不对付,宸王妃怕不是故意如此。”盛泽禹看着南昭徽沉声道,她向来与南冥一有仇,身为宸王妃的寒夜如何会帮她?
“本宫连皇叔和皇婶都不信,难道信你们吗?”南昭徽嫌弃地看着盛泽禹。
盛泽禹对南昭徽话感到震惊,却还是嘴硬,语气还是放柔了几分,“终归是熠儿福大命大,也还是无事的,不过是宸王妃揽了功劳去,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熠儿可好?”
“你配吗?”南昭徽冷哼一声,甩开了盛泽禹的脸,又拿起桌上的手帕开始擦自己的手。
“公主,我是熠儿的父亲!”盛泽禹抬头看着南昭徽。
“父亲?就你?你也配提这两个字?”南昭徽唇边露出一抹讥笑。
“公主殿下,一切都是我们教子无方,又何必脏了你的手?”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