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除了打发人买衣做饭外就是无所事事地逛街,偶尔去宜云宫找新侍女聊天。
换成初入此世那时的自己怕要狂喜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理想生活啦!感激各路神佛和天神保佑!”
然而此时此刻,这种单调乏味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坐牢般折磨。
哪怕监狱里还有一群有趣的老友相伴,能夜以继日地谈天说地聊八卦,好不热闹。
正午,暖阳照得人心舒坦,院子里却毫无趣处可寻, 焦灼中忽闻仆役通报。
门外来了位贵客,手中持着贴请 过目。
是谁呢?还有惦记着他吗?
高兴接过拜贴细读,眉头渐渐拧紧。
“礼部尚书崔恒?”
“他为何前来?”
确实是个惊喜。这访者非同寻常,既不是旧下属也不是老朋友。两人交往不多、几乎不认识。不过因职务偶尔碰过面,私下并不相交。“请崔尚书进来吧。”
疑惑:难道是草原那场灾荒牵连至此?
厅内香气飘荡,茶点丰盛。
桌上摆放的青蔬格外吸引眼球。
翠绿欲滴的新鲜黄瓜,咔嚓咔嚓被咬食得响声不断。
礼部尚书崔恒由小厮引导,步入客厅笑呵呵说道:“好久不见,驸马爷风采不减往昔,真让人心生艳羡。”
隆冬时节本不应见到瓜类果蔬,这盘里的确令崔恒心痒难耐。
主人未言语前不好随意伸手拿。
见对方吃得很享受,他忍不住好奇:“寒冷时节您还能种出胡瓜来?”
正常情况应该会礼貌地说,“怠慢了贵宾”,而 仅仅丢下瓜蒂取另一条,淡淡回应:“当然是长自地里啊。久疏田野劳作,连这都不知道吗?”
这一句话惹火了崔恒:“请问现在外面冻得结冰水都不化,这胡瓜哪来的?莫说是域外特产,那也不行啊。”
嬉皮笑脸地回答:“是我夫人携带了一些特殊仙气才滋养出这么个天赋异禀的胡瓜来吧,风雪里依然能开花结果,简直祥瑞现世啊!”
崔恒心中暗恼。他知道这是御庄的暖棚产品,虽然被革职,但在朝中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视,那些达官显贵都还没分配到新鲜果品, 已经尝上了鲜。
哼,真是得意!
但是今天他是为了正事来的,必须保持客气。
他继续说明来访缘由:“公主,您知道塞北又遭了白灾么?”
“如今大雪压地未融,情形非常严峻!”
“关系到北国的安全,不得不求得您的协助了!”
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准备叛逃匈奴还想拉我一起?!”
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要帮助匈奴渡灾,给他们提供军需物资?”
经过一番谈话后双方达成协议,决定联合起来对抗危机。
崔恒对 所拥有的影响力深为赞叹,希望可以利用他的渠道和资源协助解决此次难题。
最后两人商议如何支援,具体措施留待进一步探讨。
“这些盐中杂质甚多,有一定毒性。人若长期食用,会折损寿命。”封淳露出不屑的眼神,仿佛对方把他当成了容易蒙骗的傻子。
也只有皇室看在灵悦公主的面子上,法外开恩放过一马,不然这种小把戏谁信?
无论是牲畜用盐还是食盐,只要是含盐就不成! “游牧民以放牧为生,经常与牲口同住一处,近乎兽类的生活方式。” 封淳补充,“他们对普通百姓有害的食物倒是可以安然享用。”
萧将军沉吟不决:“怎么又被人走漏消息了?我的夫人本来就不打算缴纳税款,而是用动物饲料盐名目销售化工副产品,结果却让匈奴发现了。”
“您夫人才真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封淳笑了笑,“她一旦发现商机便绝不手软。”
封淳面露难色,“匈奴诸部落刚经历了灾害,手中缺货……”
“陶尚书,莫当我好欺!” 萧将军勃然大怒,“要这么多东西,又没钱?”
“侯爷息怒,草原上的冻死畜生很多,但皮革倒是有不少,只是没有鞣革的地方,怕是过不久就要烂掉了。”
萧将军冷笑一声,“那些皮不过是些普通物资而已,再多几倍也不怕卖不出去。”
封淳耐心解释:“商人们确实愿意接手,然而他们的鞣制工艺所必需的材料几乎都出自您的手上。而诗悦公主规定了不准垄断。”
萧将军顿时无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忽然想起扶苏和嬴紫悦的关系,“殿下有意救援匈奴避其锋芒。不过她不肯合作,看来双方没有达成一致。”
封淳苦笑着说:“侯爷作为一家之主难道也拿不出主意吗?”
“世间事情变化万千,请等我夫人回来再作商议。” 封淳无奈告辞。
夜色笼罩着这座豪宅,全家人正享用丰盛晚餐并笑声不断。谈到匈奴的事,嬴紫悦说:“在商言商,我们何必多管闲事呢?”
次日,陶淳带着新的使节拜访。这次来的使臣是娄烦部的郝宿王贺术延,一个执掌重大事务的贵族首领,代表着单于的信任。
热巴洗着咸菜,顺口解释说:“西域国家时常受到匈奴压榨,因此对这些人了解颇多。”
最终封淳等人进来,望着屋内的精美玻璃装饰惊讶不已,陶淳自豪之余仍谦逊地回应。
这一刻的访问带来了新的挑战,也将决定一段复杂而棘手的交涉命运。
改为萧将军,诗曼改为灵悦公主,其余重要名字也做了改动,保证意思不变的情况下避免直接识别到原始角色。
苏远摇了摇头:“塞外苦寒,实在不宜居住。”
“相比之下,楚国才是真正的宜居之地,远胜塞外。”
林宇听闻此言,忍不住探头张望。陈文这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奇怪的人过来?
“我说你是叛徒你不爱听?他居然毫不掩饰地觊觎我们楚国的土地,你还不立即抓住他?”
“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风情,并无高下之分。”陶淳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明王请这边来。”
还没等林宇坐回去,二人便相继进了门。短暂的眼神交流后,苏远庄重地行礼:“化外之人苏远,见过楚 婿。”
“您在诸部中的声誉甚高,能有机会面见实属幸运。”
对方微笑着寒暄道:“李明王客气了。”并说道:“请坐,奉茶。”
待众人坐下后,侍从优雅地上茶。李明问陶淳:“尚书,这就是贵国宫廷的瓷器吗?比女子的皮肤还白皙光滑,美丽非凡。”
苏远捏着茶杯,仔细端详,“如此精致,我不敢用力,生怕破坏它。楚国真是物华天宝!”
林宇给陶淳使了个眼色: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二傻子?
陶淳略显错愕:边疆之民仰慕上国文物有何奇怪。
苏远继续赞颂,而林宇心中暗笑:真真假假,献殷勤总不是好事。
不久,陶淳说:“若李明王喜爱这些瓷器,我赠送您几件赏玩。”
没料到对方激动回应:“大人为真言者?下臣走遍草原从未遇见如此慷慨豪气的恩主,果然名不虚传!” 陶淳享受这一氛围,举茶相迎:“大人的府中有无数珍品,这小小瓷杯不过是其中之一。”
“莫只看杯,喝茶。”
苏远点头表示感谢,抿了一口茶,感叹不已,“香沁心脾。”
“楚国物产丰盛非比寻常,下臣未能生为楚人是一生遗憾”。
此时陶淳眉飞色舞,“连敌方也开始称赞楚国的美好”。然而林宇却暗自冷笑,觉得肉麻至极。
苏远观察他的表情,轻声叹息:“雪灾肆虐,冻死无数牲畜。子民生死边缘,不得己自相残杀。”
林宇冷冷反问:“李明王难道只是诉苦?”他追问关于援助的问题。
苏远作揖,“下臣已上报太子,内务府拖延不肯发放救灾物资。”请求林宇代为协调。
林宇疑惑,心想或许是李左车刁难。
陶淳插话说娄烦部愿归顺,改变牧民为农耕生活。林宇惊讶:“你们要守关替我朝戍边?”
贺术延回答:“草原人最惧怕自然灾害。”他具体说明了白灾、黑灾和黄灾的危害。“虽然种田也需要天时地利,但我们愿意努力适应。”
林宇冷嘲热讽,“耕作风险更大”。然而,苏远认为种田更可靠。林宇突然意识到他们的意图:想要北疆外的大片良田。
李明补充道,“归顺后可以解决他们生活的困苦,同时巩固边疆。殿下早已经批准了这件事。” 但最终如何处理,林宇陷入了深思。
“的确,谁想出来的主意真有趣。”林宇感慨道。面对这种状况,似乎需要更多的思考。
陈明斥责道:“你絮叨什么?难道我还像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吗?”
“秦帝国为上邦大国,娄烦部有投诚之意,我们怎能拒之门外?”
贺术延闻言大喜过望。
依他掌握的信息来看,在太子辅政的关键时刻,能左右决策的大臣中,无过于陈明的影响最为重大。若是此人有意作梗,则朝堂议定之事很可能需从头再来。所幸上天护佑,此关竟然顺顺利利地过去了。
陈明的眉头微蹙,忽然想到一件旧事。
清廷晚期,内乱外患不断。
清 为了应对困境放松了对于龙兴之地的管制,开放政策使得汉人得以出关开垦荒地。
大批平民纷纷涌向关外寻找出路,甚至有不少蒙满贵族效仿汉人地主的方式,分租辖下土地给普通农民耕种。
市场经济在这一时期发挥了特殊力量。由于农业生产收入高于放牧,能够承受更高地租。
地主要考虑的是收益,并不会干涉土地的具体用途;租金更高者即可获得承租权,别的他们不在意。
短短数年内,关外聚集了大量迁移的汉人。这使得原本以牧业为主的当地生产和生活结构彻底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