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族兽人不怀好意的冲孟婉卿走了过来。
孟婉卿且退且逃。
只是,莫说她此时受伤了,纵是精力充沛之时,她也不是兽人的对手啊。
白狐族兽人就像逗猫似的。
孟婉卿越害怕他们越乐,空荡荡的山谷间尽是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哈!……”
就在白狐族兽人笑的尽兴时,突然不知何处飞来的一根树枝直接穿破了其中一人的喉咙。
那人死的突然又干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谁!”
白星妍惊惧极了。
这样的身手,方才若是杀她…
“白星妍,你是真不乖啊!本首领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吗?”
清泉潺潺的声音…
是他!
幽谧的林间缓缓侧出了一个身影。
极醒目的渐变玫红色银发。
高大威猛的身姿,以及那张邪魅不羁的妖冶面庞。
不是乐言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白星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特意来救这个低贱雌兽的吧?!”
“乐言!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如今你身为首领,便就是我的兽夫。
我如今不仅是你的妻兽,还是尊贵的雌后!
你想救这个雌兽也得问我答不答应。”
可惜乐言却是仿若未闻,踱着步子走向孟婉卿。
小雌兽浑身是伤,本是修长纤细光滑细腻的双腿被伤得惨不忍睹。
乐言心疼极了。
他的小雌兽那么尊贵,竟是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逼迫的如此狼狈。
“我来了!无人再敢伤你。”
紫眸如流星,璀璨夺目,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这一刻的乐言让孟婉卿记了很多年。
乐言将孟婉卿打横抱起。
身后是白星妍歇斯底里的咆哮。
“乐言!你将她放下,否则我白狐族绝不饶你!”
“我才是你的妻兽!我是雌后!你怎么敢当我的面抱那个低贱雌兽!”
不知哪句话震慑了乐言,乐言倒是当真停了脚步。
只是,幽幽俊美的脸极玩味,“忘记跟你说了,虽然我答应过让你做雌后,也答应过让你拥有掌管狐族雌兽的权力。
但,我却从未说过是我要与你结侣。
你可别错付了真情!”
“什么!”
白星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乐言你什么意思?你耍我?莫非从始至终你都在哄骗我?!”
“怎么是哄骗呢?我可从未哄过你,我是单纯的骗。”
“你!乐言!你怎么敢!”
靡丽的人似故意般,临了又加了一句,“我连自己的亲大哥都骗,可想而知我并非好人,你连我都信!岂非你太过愚蠢!”
“你!”白星妍好悬气吐血,“乐言我白狐族绝不与你罢休!!!”
“哼!白狐族?”
留给白星妍的只有一个轻蔑而不屑的笑。
白星妍不解,初登大宝、地位不稳的乐言,难道不怕四大家族?
索性一个匆匆从城内赶来的白狐族人为她解了惑。
“星妍!快…快回族里!族长他…他…”
“父亲?父亲怎么了?”
“族长他被乐言…被乐言…杀了!”
准确的说,凡是威胁乐言放权的四大家族族长……都被杀了。
“怎会!”
……
狐族换天的动荡传遍了四州一海。
没人会想到素日里平平无奇的狐族皇庶子竟一朝叛变荣登狐族首领之位。
更没人想到,那被人人唾弃的杂血统之人其真正身份竟会是狐族万年难见的始祖血脉。
“你说什么!九尾狐?”
“那狐族庶子竟是一只九尾狐?”
万兽国狼族王宫中,
景煜、狼太子霄,以及海族龟丞相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均是大吃一惊。
羽皇一早在源城变故平息后就已经回羽族了。
而海皇蓝洵还未曾醒来,本来龟丞相见这些日子魔兽散去,打算带蓝洵回海族疗伤。
却不想临行前竟是听到这样一件奇闻。
其实在澜川大陆,各大势力的王族都有始祖血脉,比如夜帝是条龙,羽皇是金凤,海皇是人鱼,这些都是始祖血脉。
只不过这三人,人家的始祖血脉源远流长,是一辈一辈传到现在的。
但狐族不同。
万兽国暂且不提,人家草原上的王向来是能者居之,靠打出来的王。
而狐族的始祖血脉呢,早就断根了,都几万年没出现了。
否则也不会偏居一隅,猫大山沟里待着。甚至他们的王不敢自称王,只能是比其他势力王者低一辈儿的“首领”。
就差这始祖血脉上了。
始祖血脉的天赋高于一切高等血脉。
但是!万万没想到,现在,人家狐族的根又续上了。
尤其这庶子隐忍多年而蓄势待发,可想而知绝非善类。
这…怕是狐族的光辉岁月来啦。
以后五大势力垫底的怕是得换一换了。
众人心有所感看向了狼太子…霄。
果然,苦大仇深。
当然了,这死孩子自从源城出来之后一直都是那么副死样子,谁知道他到底为点啥。
“我说…小崽子,”龟丞相捋着八字胡安慰,“你现在不用想这些没用的,你们万兽国落寞不赖你,都赖你父亲那个不争气的,这个……”
景煜在龟丞相没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将人拖走了。
“哎?夜帝,你拽我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你不是要我帮忙护送海皇回海族?还不走!”
“对对对!趁现在魔兽不捣乱,咱们赶紧走!
届时老龟再带你去鲤鱼族看看。没准儿小雌兽回家了呢!”
……
乐言抱着孟婉卿一路从清水城主街直奔狐族皇宫而去。
而彼时的狐族一切都尘埃落定。侍卫恭敬,百姓爱戴。所见之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进了皇宫,乐言又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寝宫,直至入了内室,来到那张华贵的木雕大床上,乐言才终于将人放下来。
“乐言,今天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
想起最后白狐族兽人从笼子里放出的那些流浪兽,孟婉卿就忍不住阵阵后怕。
“白星妍今日所作所为,我不会放过她的。”
乐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孟婉卿那双小皮鞋脱了下来。
“嘶~”
只是孟婉卿的肌肤太过娇嫩,又逢今日走了那么多山路,那双脚不仅磨出好几个水泡,脚底还被划伤了好几道深深的伤口。
之前穿着鞋有些麻木了,倒不觉得多疼,但这会儿被乐言脱掉鞋子,那鞋帮粘连了皮肉,还不等脱掉鞋子呢孟婉卿就疼的直掉眼泪。
“忍一下,”
乐言且说着话,手上趁孟婉卿不注意一个用力将两只鞋子同时脱了下来。
“啊!”
果然,那双脚血流如注,霎时间骇人的很。
“怎么伤的这样严重!”乐言心疼的要死,一双大手都有些无措,“我…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可能还会疼,你再忍一下。”
孟婉卿的胳膊肘、膝盖上的伤尤为重。再加之脚上的伤,乐言当真是越看越生气。
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恨不能现在就去白狐族屠他满门。
待处理好伤口,不仅孟婉卿,乐言也出了一身汗。
“乐言,我想睡一觉。”
“嗯!休息吧,眼下狐族已经安全,再也没人敢打扰你了。”
孟婉卿可能伤口处理好后舒服一些,再加之浑身疲乏,这会儿两个眼皮直打架,“对了!那个阿临……”
“放心!我已经派人将他带回来了。眼下他应该正在养伤。”
“那就好…”
声音渐弱,没一会儿孟婉卿便沉沉睡去。
乐言给掖好被角后,悄然退出了寝殿。
然后直奔隔壁务政室而去。
毕竟他刚上位,狐族还有好多事需要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