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闻言,顿时气鼓鼓地调动全身灵力,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朝着十八轰击而去。然而,那股看似威力惊人的灵力波动,在接近十八的瞬间,却仿佛遭遇了无形的屏障,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妲己讶然失色,轻启朱唇:“此乃何故?”
十八嘴角微扬,带着一抹超脱尘世的笑意:“尔等修仙,乃是借天地之灵气,洗涤凡胎,再悟天地之理,以求大道真谛。而我,则是号令这方天地,我自身,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大道。”
妲己眸光闪烁,疑惑道:“那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十八仰望苍穹,眸中掠过一丝感慨,缓缓言道:“吾乃有熊国之主,有熊氏之后,尔等亦可称我为轩辕黄帝。此剑,便是那轩辕夏禹剑。”
“昔日,吾将此剑传于人皇,人皇得万民之信仰,那信仰之力皆汇聚于此剑之中,可助吾修复伤势。然则,吾至今仍虚弱不堪。吾能感知到,他们皆未陨落,吾此刻尚不能肆意动用神力,以免被察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妲己闻言,心中惊骇不已:“我与两位姐妹之灵智,正是在轩辕坟中开启,莫非是你赋予了我们灵智?”
十八轻笑一声,悠然言道:“确切而言,乃是在我昏迷之际,你依凭我这颗头颅,孕育出了你自己的灵智。故而,这一切皆是冥冥中的缘分所至。昔日,我于无意间助你成形,今朝,你便回馈于我,助我度过难关。修仙之路,便是这般因果循环,相互扶持。”
妲己秀眉轻蹙,疑惑之色溢于言表:“彼时,你缘何不伸出援手救下溪宁?”
十八沉吟片刻,缓缓言道:“我昔日命悬一线,濒临绝境。幸而我轩辕坟中那枚头颅,感知到了我的不甘与怨念,竟悄然依附于我身。肉身借由我的头颅,反哺滋养我这残躯,而我也因它得以续命,逃脱了黄泉之路。”
妲己闻言,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妙音在一旁,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幕,见妲己不再言语,心中欲上前探问,却被妲己轻轻拉住,低声问道:“你……如今是何身份?”
十八缓缓坐下,目光温和地扫过二人:“我依旧是你们的十八,只是心中多了轩辕的记忆与未了的执念。”
妙音闻言,身形微颤,缓缓上前,指尖轻触十八脸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你可是在哄骗于我?即便你骗我,我也愿意相信。”
十八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傻丫头,我骗你又有何益?我乃神只,岂会屑于欺瞒一介凡人。”
妙音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紧紧抱住十八,语气坚定:“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你一定会安然无恙,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将是我们心中永远的依靠。”
十八望着妙音,眼中少了往昔的纯真,多了几分超越年龄的深沉与哀愁。
妙音轻声道:“那么,如今你可有法子救回溪宁姐姐?”
十八微微含笑,淡然言道:“此事无碍,罗宇师兄所留的这缕后天之气,确是巧妙至极。他虽不明其中奥义,却为我消解了诸多棘手之处。否则,若要强行逆天改命,难免惊扰那些沉睡的古帝,于我而言,确是难关重重。
言罢,他目光远眺,似有所感:“义父那边,似有些波折,需我前去一看。”
于十八目所指之域,巍然矗立一巨大树屋,其深植于葱茏林木间,宛若自然之灵,与四周古木同呼吸、共命运。树屋之前,一方空旷之地豁然开朗,阳光自叶缝间倾洒而下,斑驳光影交织,为这清幽之境添上一抹尘世之暖。然则,此间宁静未得久享。
八岐大蛇,那传说中的洪荒神兽,此刻正悬空而踞,其躯庞大无匹,犹如八座崇山峻岭相连,八条深渊般的谷壑在其身周纵横交错,蔚为仙凡罕见之奇观。大蛇八首高昂,宛若八条真龙遨游九天,目中幽光如红灯笼果闪烁,寒意凛然,直透人心。其鳞甲之上,青苔斑驳,桧杉丛生,岁月在其身上镌刻下无尽沧桑。而那血肉模糊的腹部,更是仿佛被天地间至凶至邪之力侵蚀,散发着令人心神俱裂的恶臭,令人闻之欲呕。
于八岐大蛇之巅,八彩幽冥之气缭绕不绝,为其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与无上威严。它垂眸望向下方那青衣男子,声若洪钟,震颤九霄:“便是你,这卑微蝼蚁,竟敢屠戮我神国万千生灵!”
那青衣男子,乃是张公祺也,他身姿飘逸,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淡然,望着眼前庞然大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之笑:“你所言那些蝼蚁?呵,他们与你无异,皆让我心生厌恶。我不过随手一挥,如同摘取朽木上的野菌,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更有甚者,心灵脆弱,竟自行了断,真是可悲可叹。”
八岐大蛇闻言,怒火中烧,它何曾遭受如此轻慢?身躯骤然紧缩,化作一道雷光,瞬息间便向张公祺扑去。张公祺身形灵动,宛如风中柳絮,轻而易举地避开大蛇攻势,双手空空如也,却与八岐大蛇八个蛇头缠斗在一起。他拳风凛冽,每一拳都蕴含着天地至理,拳拳到肉,与八岐大蛇斗得难分高下。
八个蛇头各自张开巨口,獠牙森森,寒光毕露。有的喷射碧绿毒液,所过之处,万物腐朽;有的力能扛鼎,每一次甩动都伴随着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更有那操控火焰者,口中喷出熊熊烈焰,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炽热无比。
张公祺眼见此景,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身形宛若流光,轻巧一闪,便规避了八岐大蛇那雷霆万钧的初次突袭。他双手迅速凝结法印,化为拳锋,与八岐大蛇那蜿蜒盘旋的蛇影交织一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犹如金石相击,响彻云霄。
“喝!”张公祺低吟一声,真元涌动,一拳宛若天崩地裂,重重轰击在八岐大蛇的一枚蛇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