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青阳心中一颤,差点压制不住冲动,跑向楼梯。
但是他很清楚,老道士真要对他怎么样的话,自己恐怕逃不掉。
所以他强压着逃跑的冲动,挤出一点笑脸问道:“道长,有什么吩咐?”
老道士指着天花板的洞说道:“从上面走,你不是留了后路吗?既然准备了,总要用一下吧,不然多可惜?”
茅青阳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在楼顶的一个角落里藏了一个降落伞背包,这个事情他谁都没告诉,但是这个老道士却知道了。
老道士的意思,茅青阳也猜出来了,这是想让他上去被雷劈啊!
但是,他又不得不照做,毕竟他实在无法确定,如果自己违逆了老道士的意思,对方会不会直接出手。
“好。”
茅青阳一刻也不敢多待,答应了一声后就走过去,从那个洞跳上了楼顶。
在跟老道士擦身而过的时候,茅青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本以为他这次实力突破,就能和四灵叫板了,至少自保不成问题,但当他靠近老道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
如此近的距离,他居然感受不到老道士一丝气息,要不是肉眼能看到他的存在,茅青阳都怀疑这只是一个全息影像。
他还听到老道士小声嘀咕了一句:得收敛气息,离得太近了可别误伤到我。
这话让茅青阳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老道士是不是故意的。
本来他就对老道士“遭雷劈”的说法半信半疑,主要还是因为之前那几道雷闹的。
结果这老道士还反复强调,弄得茅青阳头皮发麻,脑子里已经想象出自己飞在空中,一道蓝色闪电劈下来的画面了。
可惜此时他也没有其他出路。
茅青阳跳上楼顶的第一时间,就是抬头看向了天空。
虽然是夜晚,但是头顶的那一大片漏斗状的乌云还是清晰可见,甚为壮观。
云层中还泛着道道闪电,似乎在酝酿着惊雷。
此时,这位白莲教教主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刚才他还跟叶速自夸,自己能抗下雷电,但是真看到这一大片雷云,他又有些没底了。
找出了藏着的降落伞,茅青阳站在天台边缘,看了一眼远处的万家灯火,纵身一跃。
楼里,老道士上去将叶速扶了起来,埋怨道:“你小子未免也太冒失了,明知道那个劳什子教主可能有五级了还敢一个人面对他。”
“那怎么办,您一直不来,我这边等不下去了。尤其是天上那云压着,我越看越觉得要出事。”
“唉,你们这些人呐,总是喜欢把责任扛自己身上,也不管扛不扛的动。”
老道士无奈得摇了摇头。
“青龙大人,您真的就这样放他走啊?他要是再祸祸百姓怎么办?”
叶速担忧得问道。
“你担心什么。冥冥中自有天意。
他吸收了那么多人的灵魂能量,魂魄不稳,没落地就得出事。
再引下天雷来,就算有十条命,都是个十死无生的结局。”
老道士信誓旦旦得说道。
此时空中的茅青阳还在暗自庆幸,预想中的雷击始终没有来,心里猜测可能是老道士出于什么目的吓唬他的。
突然,灵魂深处想起了无数人的哀嚎,他的脸上痛苦的扭曲了起来:“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是吞噬他人灵魂能量的副作用,白莲教之前几代人都曾经历过,无一例外最后承受不住这样的灵魂冲击而发狂,直至死亡。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一代代的人都在尝试消除这种副作用,也初具成效。
但是这种吞噬他人灵魂的方法依旧被作为一种禁忌封存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轻易尝试。
他也是在偶然间知道了四灵在东海的秘密之后,才做出这决定的。因为乱世需要实力才能够自保。
灵魂受到影响,让茅青阳的思绪都不受控制,就在他片刻得清醒,想要强行压制这种干扰的时候。
天空一声巨响,他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白色,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后他便感觉到了身上的剧痛,而他的灵魂再也不受控制,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魔都的某处摩天大楼上,一个苦逼的牛马正喝着咖啡,望着窗外。
这么晚了他依旧在加班,工资越扣越少,工作越做越多,三十岁的他还依旧是个光棍。
在这个大都市生存下来实在是太难了。
“老天啊!我不做人了,一道雷劈死我吧。”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这只牛马的心愿,真的一道闪电劈到了他的眼前。
然后,他就看到窗外有一个降落伞人员被闪电击中了,上面的伞都着火了。
而下面挂着的人,正冒着浓浓得黑烟。
但是,这牛马却感觉那黑烟不太正常,似乎活的一般,有往外冒的,也有往那人身体里钻的。
他甚至看到黑烟中似乎还长出了几张扭曲的人脸。
还没等他看仔细,伞就被烧得兜不住风,开始急速下落,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难道是我加班太累,眼花了?
这个,要不要报警呢?”
牛马对自己问道。
“算了,都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下面应该有人会看到报警的。”
牛马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对自己劝告道:
“以后还是别乱发誓了。加班挺好的,那么多人想加班还找不到工作呢。”
牛马默默回到了工位上,继续挣着他的窝囊费。
“居然没死。”
白莲教大楼里,老道士搀扶着叶速下楼,突然自言自语道。
“谁没死?茅青阳吗?”
叶速问道。
但是老道士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而是自顾自得对自己说道:“什么情况?再算算。”
老道士空出右手来掐指,刚掐到第二指,突然怪叫起来:“哎呦,不能算,不能算,差点出事。”
“青龙大人,你没事吧?”
叶速看着老道士自言自语的样子,心里一度怀疑他精神不太正常。
“哦,没事,没事。走吧,赶紧下楼,我那边还忙着呢。境外那些老东西,一点都不安生。”
杨家。
这顿尴尬的晚餐终于吃完了。
黄棣找了个借口,跟着杨霏躲进了她的闺房。
“这饭吃得我真难受。”黄棣毫不避讳得对杨霏说道。
“我也是。”杨霏一屁股坐到她床上,对黄棣问道,“今天颜颜他父亲和弟弟对你的态度有点奇怪啊,你明明刚救了颜老爷子,他们怎么对你像仇人一样?”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压根不想颜老爷子活着。”
黄棣说着,假装漫不经心得也坐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