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位于焦洛城的东面,整座宅子修得很是大气奢华。
一点儿也不比萧南月的将军府差,或者说比她的将军府看上去气派百倍。
“啧啧,这手笔还真是阔气啊!”萧南月双手抱臂,站在裴府大门的台阶下,感慨一声,随后朝楚墨辞说道:“欸,我许久没去京城了,你说这地儿和皇宫比起来,哪个更气派啊!”
楚墨辞没有应声,但脸色不太好。
因为,这里的门头比皇宫显得气派多了。
“站住。”裴府门口的守卫看着三人要走上台阶,立马出声呵斥。
“不让上?”上官幽轻摇纸扇看着那人。
那人道:“有请帖吗?没请帖不准靠近裴府。”
“呵,还真是厉害啊!这没请帖连靠近都不行了。”上官幽冷笑一声,“裴府还真是贵气。”
“说什么呢!”守卫听见上官幽的调侃,立马拔出佩刀,走了过来,“敢如此说裴府,你怕是不想活了。”
“一个守卫就这么猖狂,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欸欸欸。”萧南月连忙挡在二人中间,朝守卫说道:“我这朋友不太会说话,麻烦这位兄台禀报一下你家主,就说有位京城的林羽公子求见。”
“不见, 不见,没有请帖就赶紧滚。”守卫不耐烦地赶着三人。
这时,除了萧南月,另外两人楚墨辞和上官幽是真怒了,眼见他俩就要动手了。
萧南月赶紧一手挽一个往回走了。
“你干嘛啊!那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顿。”上官幽在回去的路上骂骂咧咧。
楚墨辞也气道:“这裴之炀还真是胆大包天。”
“你俩就是见识太少了。”萧南月看了看两人。
上官幽一听这话,郁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见识少?”
“嗯。”萧南月毫不客气地点点头,“这么明显的刁难,你都没看出来,不是见识少吗!”
“我怎会不知,是那个不长眼的守卫在刁难。”
“看吧。”萧南月【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继续道:“你真以为是守卫问题啊!那裴之炀不下令,门口的守卫敢这样?”
“你的意思是裴之炀故意命人如此?”
“嗯。”萧南月点点头,“我入城,他肯定知道,也会料到,我来裴府找他,所以,故意让门口的守卫如此作为。”
“既然,你早已知晓,为何还来?”上官幽不解。
“我这不是带宫里的御医林大人来看看吗!”
“带我来此?”楚墨辞有些困惑。
萧南月笑道:“朝廷里的那些人不是总喜欢在上朝时,参我将军府修建的规格有僭越吗!今日带你来看看这裴府,是不是觉得我将军府还算简朴?”
“就因为这个?”
“嗯,对呀!你觉得还有其他深意吗?”萧南月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又茫然。
楚墨辞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今日,你亲眼所见,等回了京城,若是再有人参我将军府的修建问题,你应该知道如何批复了吧?”
“知道了,多谢萧大将军指教。”楚墨辞略带一脸宠溺的说道。
萧南月开心地应道:“不客气,不客气。”
上官幽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片刻后,三人回到焦洛城的主街,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们找了家酒馆准备吃点东西。
在等菜的间隙,偶然听见隔壁桌的几人在谈论着焦洛城最近有多人失踪的事情。
这让萧南月来了兴趣。
等她们饭菜上好后,只见她端着一盘肉菜和一壶酒就坐到隔壁桌去了。
“几个大哥,刚听你们说起失踪一事,妹子我和两位兄长初来焦洛城不免有些害怕,可否详细跟我讲讲啊?”萧南月边说边给这桌的三人倒了酒。
三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低声道:“这位妹子,老哥跟你说啊,夜里你与你兄长最好别出门,最近失踪的都是和你兄长年纪差不多的男子。
但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女子失踪,总之,你们别乱跑。”
“是啊,我看你们是来参加九星棋会的吧!白天你们就在这主街走走就行了,别跑远,毕竟,这主街除了官兵巡逻,还是有些名门正派的武林高手,不会有歹人胡来的。”另一人也出声叮嘱。
萧南月听后,举起酒杯朝他们敬了一杯,便坐回自己这桌了。
“失踪这事儿,你觉得有问题?”楚墨辞问向萧南月。
以他对萧南月的了解,萧南月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打探一个事情的。
“现在不好说。”萧南月摇了摇头。
上官幽直言道:“那不如直接去问官府。”
“这可不是南境了,官府的人不一定搭理我,而且,我也不想走哪儿都显摆我的身份,所以……”萧南月一脸贼兮兮看了看上官幽,“上官殿下,不如帮我去打探打探?”
“为何是我,不是他?”上官幽不解,指了指楚墨辞。
萧南月看了眼楚墨辞,朝上官幽解释道:“因为,一会儿我俩可能会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上官幽追问道。
萧南月笑了笑,道:“吃完这顿饭,你就知道了。”
果然,等他们吃完饭,走出酒馆时,裴府的管家带着一众婢女和家丁来到酒馆门口,说是恭迎:萧将军和林公子到府一叙。
“怎么只叫你们两个?那裴之炀看不起谁呢!”上官幽见没有邀请自己,不由怒道。
“他就是瞧不起你,别忘了,那裴之炀曾率兵与你们青国交过手,在他眼里,你们是手下败将,如今你是质子身份,以他的脾性,他自然不会请你进府。”萧南月靠近上官幽,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上官幽一听这话,更加来气了。
可萧南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正好可以趁这个空档,帮我完成刚才的拜托,今日就辛苦上官殿下了。”
“我今天没心情了。”上官幽宽袖一掷,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赌气离开的身影,萧南月一脸无奈地耸了下肩,随后,与楚墨辞上了裴府的马车。
“你对上官幽还挺宽容的。”半道上,楚墨辞忽然低声质问。
萧南月笑了笑,故作无奈地说道:“他来天铉为质时,我答应过他的母妃会保他在天铉这五年的周全,所以,平日里这些小脾气忍忍就好了。”
“你与他母妃何时相识?”楚墨辞回想着此前得到的消息,并没有萧南月与青国贵妃交好的信息。
萧南月干笑一声,又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与他母妃不相识,面都没见过。
只不过就是,我们离开青国边境时,他母妃派人送来了三辆装满珠宝金银的马车,执意让我收下,我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啊!”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要让上官幽留在你南境的缘由?”楚墨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南月,他没想到还有这事儿。
萧南月嘿嘿笑了两声,故作为难地回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人都这么诚心了,我肯定要守信啊!再说了,南境也是天铉地界啊,他在哪儿为质,不都一样嘛!”
“那青国贵妃给你的珠宝,你为何不上报?”
“我为何要报?这是私下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
“难怪,那次回来,你没再往宫里喊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