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车上卡着的就这对夫妇,没有其他人。”
走出百晓生家,天已经全黑,伸出五指看不到。
山里的夜晚,树木丛生,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照了进来。
沈景年照着手电筒,护着刘玲、乔悦儿下山。
山路崎岖,越往下面走乔悦儿越觉得悲凉,脑海里那个梦肆意的虐,时不时还能听到奇怪的风声。
“老公,你说那个三岁的孩子会不会就是我小时候?不然为何我会做那个梦?”刘玲在,她不能说原主乔悦儿,只能代入到她自己的身上。
“同一天,你被乔家带回来,乔雅不见,也是同一天那一家三口出事,你又时常梦到那场车祸,那车祸中的夫妇跟你肯定有关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关联,那个孩子不在那夫妇身边,是不是证明孩子被人抱走?”
沈景年眸子淡淡,他仔细分析着乔悦儿的话,继续淡淡开口,“你说当年那场车祸,会不会你养妈也在场?”
“怎么说?”
“我说的就是一种猜测,但是不一定成立,毕竟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交换?”
“儿子,你的意思是乔母把自己的女儿和悦儿交换?”
沈景年俊毅的脸上浮出一丝深沉,他微微点头。
“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那是为什么?”
“悦儿,等等,”乔悦儿话刚落,身后就传来百晓生的声音。
三人齐齐回头,只见百晓生拄着拐杖出来,苍老的后背早已经挺不直,可走起路来还是雄雄有力。
“百爷爷你怎么追出来了?”
“悦儿,我想起来了,那车上当时没有孩子,等警察来了后,警察发现出事地点不远有个昏迷的孩子,我只是听说并未亲自所见,或许车上有孩子,只是因为车祸被甩了出去。”
百晓生的话似乎让迷雾重重的故事有了拨开见月明的引子,沈景年感激开口,“谢谢百爷爷,我们已经知晓,感谢你跑出来告诉我们,你赶紧回去吧!”
“好好好,我走了,以后你们有事尽管来找我。”
看着百晓生苍老的背影越走越远,沈景年大声道:“百爷爷,你的橱柜里有样东西。”
百晓生回头,“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
百晓生笑着离开,刘玲看向沈景年,“什么东西啊!我也好奇。”
“妈,没什么。”
乔悦儿、沈景年相视一笑。
百晓生看着自己枕头下面的两百块钱,泪如雨下,他抬起黝黑苍老的手抹了一把泪,“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听话?竟然把钱藏在这里。”
他无儿无女,没什么钱,果园是别人的,一个月有十多块钱糊嘴,日子过得很紧。
当时见到乔悦儿的时候,小小的人儿在雨中蜷缩着,身上全部湿透都是伤痕,饿的昏迷在山脚,是他进城回来碰见,把她背到家里。
一个馒头一碗热汤救了高烧不退的她。
那年十岁的乔悦儿就把他当成亲人,隔三岔五来看他,一有好东西就留着给他。
这孩子心底好,知恩图报,怪不得会有福报。
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开往叽里呱啦村的车上,后排座位的刘玲已经熟睡,沈景年看向副驾驶陷入沉思的乔悦儿,两人心照不宣。
“悦儿,你是不是也觉得乔母在后面操控了一切?”
“嗯!我怀疑她把乔雅和乔悦儿给换了,乔雅被死去的那夫妇家人一家带走,而乔悦儿被乔家带回,狸猫换太子的事太多了。”
“我猜也是这样,只有找到你养妈,一切真相才能大白。”
“怎么找?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去哪里?”
沈景年想了一下淡淡道:“明天我们进一趟派出所,查查看还能不能看到那年车祸的记录,然后再去医院看看有没有那天乔家村出车祸的病人记录,只要查到这些,应该距离真相不难。”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们今晚先送妈回去,乔喜儿应该也要生了,正好我们送妈回去看看。”
“好。”
回到叽里呱啦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左右。
整个村子安静的可怕,家家户户灯都熄灭,只有沈景年的车子从村里的土路驶入到家。
乔喜儿听到大门响的声音,吓得睁开眼睛,她摸着大肚子艰难的翻身起来掀开帘子看向大门,只见大门外有灯,有人似乎在撬门,她吓得碰了碰沈景焱。
“景焱,有小偷。”
沈景焱睁开眼睛,疲惫的翻个身,“怎么可能有小偷?村子里都平静多少年了。”
“真的有,你听?”
还不等沈景焱起来就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刘玲的声音传来,“这车子要不要开进来?怕遇到那个黑心肝的破坏。”
“不用吧!村子里民风淳朴,应该没有。”
“那可不好说,还是开进来吧!毕竟是借的车子。”
“好,那就开进来。”
沈景年开车,刘玲、乔悦儿走了进来。
沈景焱激动的翻身起来,“是我妈回来了,我去看看。”
“婆婆回来了,太好了,这孩子马上就要生了,正好可以帮我带孩子。”
乔喜儿喜悦的话才开口就被沈景焱一盆冷水浇灭,“你别指望我妈伺候你,我告诉你,孩子你自己带,妈想要做什么都让她去做,她没必要再为了我们牺牲,你若是非要她来伺候你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一生已经够苦了,之前我不懂事,跟着你做了很多对不起我妈的混账事,如今后悔不已,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
“八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你若是想要好好过日子,就应该收敛自己,否则别怪我。”
穿上衣服,沈景焱走了出去,徒留在床上委屈的乔喜儿落泪。
她喃喃自语,“沈景焱你怎么能这样?谁都会出错,为什么别人都能被原谅,就我不能,你太过分了。”
心中有怨,可毕竟是自己做错事,为了不被沈景焱休,她只能忍着难过穿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