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又有好几次开灯熄灯,躺下睡觉的玩家不厌其烦,不是用衣服遮着眼睛,就是用书本遮着脸。
白雪芹根本就没能睡着,主要是每一次熄灯她的头都会被切下来一次,万一她真的睡着了,这离体的身体组织不立马把她吸成人干。
她尝试了一下,把书本打开遮挡在脖子前,再再一次熄灯的时候,无影的攻击直接穿过书籍切断了她的脖子,她摸了摸盖在脖子上的书,上面完好无损。
好好好,就是不让我好好休息是吧?
她有些气,试了又试,发现这攻击专门冲她的脖子去的,哪里它不被攻击,就是盯准了她的脖子。
她想了想,把自己长发垂到脖子上,又一次熄灯,她把头颅按回脖子,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头发也是根根未断。
于是她揪出一撮头发,把整个脖子跟头颅切割处都缝了一圈,下一次熄灯的时候,脖子依旧被切开了,但因为有头发作为链接,并没有耗费想象中那么多的能量,她计算了一下,觉得这个营养的耗费完全可以承受,这才躺下来,倒头就陷入了睡眠。
没多久,她被人推了一把,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把脸上的书本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双眼睛。
推她的玩家就坐在她的旁边,正在把屁股底下的衣服扯出来穿在身上,瞥了一眼白雪芹,“你还记得这里什么地方不?都能睡得这么熟,我也是服了。”
白雪芹把书本往眼睛上推了推,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啊?
这玩家穿好衣服,见她一动不动,又推了她一把,“喂,起来了,怕不是睡傻了吧,你现在在副本游戏里,可不是你家。”
“我知道。”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回应,这人能继续摇她。
这人听见她的话,果然停下了推她的动作,“那你赶紧起来哈,那边的人都起来了,都在等着轮换呢。”
“可别让全部人都等你啊,”他又催促了一下,这才离开。
白雪芹等这个人离开,这才捧着书慢慢坐起来,头颅与脖子重新连在一起,缝合在脖子上的头发也重新接回头上,她顺势把作为遮挡的书本合起来,放到一边,然后伸了个懒腰,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破绽。
慢吞吞地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自己这一队的玩家已经在与对方聊了起来。
“你的系统里也没显示时间,你怎么知道该轮到我们换班了?”一个玩家语气不好,显然没睡好,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闭上眼多久,转眼就要爬起来了。
对于这位玩家的质疑,阿弘表情很平静,“五分钟一次关灯熄灯,我数了足足48次,换算过来就是四个小时,我觉得这个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这边也同样休息四个小时,如果这个时候门还没开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换班。”
有玩家嘀咕一声,“我有休息四个小时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反对了。
两队人相互交换,白雪芹在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玩家们围成了一圈,她的左边大嗓门玩家,右边就是冷静玩家。
刚坐下不久,头顶的灯就熄灭了。
有玩家感叹一声说,“这副本游戏玩得真累啊。”
“可不是嘛,”一位玩家没什么兴致地在黑暗中摆弄着从书架上拿出来的书,“唉,这书也看不了了。”
有玩家听着他翻弄书页的声音有些奇怪,“你拿本书过来干嘛?”
“你不懂,我这是在看书。”
“你觉得这些书里面有线索?”
“不是不是,”这人在黑暗中摆手,“我就是想看看书,”说到这个,翻书玩家突然兴致起来了,他说,“你们说,副本游戏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啊?”
“平行世界又怎么样?”有人问。
有玩家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嗨,你们想啊,如果是平行世界,那这些书,这些知识,可不就是重要的宝贝?”这玩家说,“那些不一样的历史,科技文化,思想政治,甚至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修真或者是异能世界,所谓的道具会不会就是类似法宝一样的存在,会不会也有天材地宝,”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或者会不会是一个因为某种原因而毁灭的世界?”
说完他摇了摇手上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这些应该都能从书上找到答案。”
一个玩家冷嗤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这都是联邦该关心的事,我操那份心干嘛。”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一个玩家不赞成,“人总要为了别的什么目的而进入副本游戏吧,要不这一月一月的,迟早坚持不下去。”
“扯淡,”这位玩家冷漠地说,“你不看看自己现在作为玩家的社会地位,高人一等的生活,那都是副本游戏赐予的,你觉得副本游戏难,把副本游戏当成是一份工作,你的心态自然就会变得很好,现实世界玩命的工作多的是,也有人愿意去做,怎么换成进入副本游戏,就受不了?这不就是矫情吗?”
那些书的玩家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发出翻页的声音。
各有各的想法,谁都说服不了谁。
冷静玩家打圆场,“大家为了各种原因参加副本游戏,处境不一样,心态自然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他说,“就像我,就把副本游戏当成冒险游戏,比荒野求生,极限运动刺激得多了。”
有人哼笑一声,“可不是刺激多了么,这副本游戏可是玩命啊。”
有玩家问,“那你从书里头看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没?”
他问的自然是问那名翻书的玩家,翻书玩家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有用的信息是指哪种,如果是指通关副本游戏之类的线索的话,那是没有的,”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可能是有的吧,只是我只翻了几本书,看的书并没有这么多,里面都没有这样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