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卖小狗,什么都可以啊,最好是瓜果蔬菜,人家接受起来应该更容易吧。我这样想,也是这样问沈惜的。
沈惜:“因为在我7岁那年,因为家里无米下锅,我便偷了邻居家刚出生的小狗崽子出去卖钱,卖了整整一天也没有人买它,直到天黑我才回家,饿的饥肠辘辘什么都没吃,狗崽子却被我哥抢去杀了,炖了狗肉锅子,和我爹分着吃了。
邻居家发现后,我哥就将所有的事都赖在我头上,我被邻居家的小孩打的遍体是伤,还被我爹强拖着要卖去妓院,我咬伤他的手才跑了。
后来又挨了好几天的饿,才遇到了那时暗卫营的首领,他给了我一个馒头,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二话不说就跟着他走了,自此便成了暗卫,所以那是我唯一一次仅有的卖货经验。”
我的嘴角抽了抽,今天躲在暗处看她卖货时装柔弱的样子,还以为暗卫营也有这样的训练呢。
“沈惜,你也让我刮目相看了,之前还以为你只是假装女人的糙汉子,眼下真心觉得你适合更好的男人,我要把你先留一留,回头给你物色个好的。”
我朝她嘿嘿一笑,她却是深深的看着我,没有反驳,没有生气,甚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竟然还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我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视线,不再看她,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她这样我竟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害了她的坏人。
江玹见状,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说道:“既然已经选定好了接下来要继续试探的目标,那就再接再厉吧,沈惜今日可有留意到王思源给你留下的任何标记。”
沈惜摇头:“王思源不傻,联系不上我的人,其他一起来的人也都联系不上,自然会猜到我们可能已经全部都被抓了,或者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再轻易泄露自己的行踪。”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今天四处串门子,她如果现在已经进了陌城,那她肯定是能得到的消息的,我明天再去街上搞一波大的吧。只要让她知道我还活着,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她眼神又飘了,空洞的看着远处发呆的样子,让人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最近她总是这样,以前打死我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独特的女人味。对,就是女人味,这家伙不做暗卫,做女人挺好的。
“你不打算说说?”
我有些好奇的凑近,然后给在座的几个人都续上了茶水,抓起一把瓜子,满脸求知若渴的看着她。
“以前的事都当笑话讲出来吧,说完睡一觉,明天就都忘了的,现在的你和过去可没关系了。”
她收回放空的眼神,有些戏谑的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什么热闹都想凑,以前我每次听王思源说你……都是……”
她看看旁边的江玹,然后喉咙就好似卡住了,说不下去了。
“咳,我那点子破事儿有什么不敢说的,整个京城随便一个人都能说上几句,可能还有我自己不知道呢,无所谓了。”
我一边吐瓜子皮一边随口说着,反正那不是我,我没做过,爱说说吧。
江玹:“这事已经开始筹谋了,我们还是一切小心吧,后面家里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尽量不要再出门,特别是你,总爱往外跑,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带人知道吗?”
看着江玹情深似海的眼神,我有些顶不住,胡乱的点点头,赶紧离他远点。沈惜看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沈惜:“沈茴茴,如果我以前对你是嫉妒成很,那么现在我对你是真的羡慕了,在没有看到你和江玹之前,我是绝对不敢想,你最后会放弃江越选择江玹,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
“你这话说的,我得好好捋捋了,我们俩能有今天,难道不是多亏了你吗?”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她现在是自己人的份上,我真很想臭骂她一顿,这事她还敢提?
沈惜愣了愣,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竟然笑了。
沈惜:“原来算起来,我才是你们真正的媒人啊,啧啧,你们可真是狠心,对待自己的媒人都能下的去重手。”
“那天的事你还敢提,先是掀了我们的马车,害我差点摔死,后来又暴打我,让我受了重伤,最后我又给我喂了那种龌龊的药,说真的,真的是我善良,随便换个人,信不信铁定打死你。”
沈惜一脸的哂笑:“我可自始至终都没动手。”
她又偏头看着我:“害你摔下马车?你不是在林子里和江玹约会,被那几个人逮到的吗?”
我刚要说什么,江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月儿,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你不是说要带孩子们去此间书斋吗?现在走吧,正好有时间。”
江玹好像挺着急的,脑门上竟然还有了汗,这天气可是已经快入冬了?
“你不是说最近尽量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吗?怎么你才说完的话就忘了,既然现在情势紧张,一下带几个孩子一起确实不安全,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皱了皱眉“你是有什么事吗?”
江玹:“没……啊,对,我有事找你商量,走吧,我们单独找个地方说话。”
沈惜:“江三爷是有什么事不能让我听的吗?那我可以走的。”
说着沈惜就慢慢的站了起来,轻摇着身子,款步离开,我在身后看的认真,啧啧,我再一次惊叹,真不愧是暗卫出身的,改变戏路是分分钟的事啊。
我正欣赏的入神,就听走远了的沈惜的声音悠悠飘来。我还想拉着她说话,毕竟她还没说和王思源之间的事呢。
沈惜:“暗卫营那天一共出动六人,两人一组,分别埋伏了在密林的三个岔路口等待时机,在收到讯号后,才赶往事发地的,至于拦截马车的事,我肯定是不在的。”
我……
江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