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屋外的墨川纳闷得很,屋里没有传出一丝响动,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大人和姑娘在做什么?商量个事也该出来了啊?
“姑娘要去哪?”江亦行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轻轻啃噬,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将这女人揉碎了,塞进身体里。
这般想着,却又无奈得很!这可不是旁的柔弱女子。
落落微微喘着气,这厮内力在她之下,在这件事上,她自愧不如,她觉得快喘不过气了,他竟没有丝毫气喘。
“大人想知道,跟着便是了。”她觉得身子有些酥麻,无力地靠在他肩颈上,屋子里的黑暗恰到好处,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可江亦行是谁,不用眼睛看,他也感受她身体的酥软,她的身子被他折腾得不再冰凉,微暖的感觉,拥在怀里,说不出来的舒适,他有些贪恋这样的她,褪去了全身的刺,倚在他怀里小憩,这样的感觉真真是极好的!
可?这样的她是短暂的,她依旧是那个冷清孤傲的女子,她可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直起身,不做丝毫停留地开门出去。
月光下,她的脸清冷无比,却比平日里多了一些红晕,江亦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握住她的手,若无其事地牵着她上了马,而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从身后环着她,一手拉着缰绳。
墨川惊愕,当即愣住了,以往都是演戏,今日呢?也没有旁人啊,看一眼马车,那里面倒有个不省人事的人,好像没有必要吧?
他瞪大了眼睛,直到一个冰凉的视线朝他射过来,他赶紧拉回思绪,翻身上了马车,跟在江亦行身后。
落落很无奈,她可以坐马车里,或者,是江亦行坐马车里,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江亦行修长的手绕过她的纤腰,搁在了腰侧,她有些敏感,当即扣住他的手腕,想挪开他的手,可那厮有些固执,他俯身在她耳畔,带着嘲讽的口吻,“做戏做全套,姑娘莫是害羞了?”
“江亦行,这里没有旁人。”落落脱口而出,她有强烈的预感,若再三纵容,这厮会蹬鼻子上脸。
“姑娘是怕爱上我?”江亦行扯唇轻笑。
“大人孤家寡人的,更容易动情,我可不会负责!”落落反唇相讥。
一声轻叹,江亦行想起在梅花邬那一幕,是啊!这女人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可?他的情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动的,即便动了,他也可以即时收回。
这么想着,掷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微风吹起她散落的头发,夹杂着淡雅的清香,轻轻柔柔地拂过他的脸颊,让人心尖微微发痒,这样的美人,怎么算,他也不亏!
一路相安静好,他们很快到了一处竹林,穿过竹林,便是一家朴素的小院。
那是属于魏青樱和玄烨的家,墨川将玄烨弄醒,他站在院门外,痴痴地望着亮着灯的小院,不敢置信地转眸去看落落,落落朝他点头,见他有些无措地问,“我,这样,是不是很狼狈?”
落落定定地望着他,“去吧,她的时间不多了。”
闻言,玄烨眸光一沉,月光下,有东西在他眸子里闪动,他静静地点头,而后快步进了小院,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那个久违的姑娘,就站在窗下,回眸看他,脸上是初见时的甜甜笑容,他们朝着对方奔去,紧紧相拥……
小院外,落落轻轻舒了口气,对着墨川拱手道,“墨川,有饶你在此守着。”
她的语气诚恳,透着一丝忧郁,墨川看了眼江亦行,见自家大人点头,他才应下,“姑娘客气。”
落落翻身上马,侧眸看着江亦行,“大人不是说做戏做全套吗?”
江亦行唇角微勾,握住她冰凉的手跃上马背。
武林盟乱做一团,魏靖第一次这么无措过,他的人搜遍了附近小镇,没有一丝线索,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进了后院,他阴沉着脸,一脚踹开了房门,玉小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身子便被人重重地甩在地上,
“贱人,你告诉我,覃老在哪?是不是他带走了樱儿,他是怕我反悔吗?”
魏靖歇斯底里地冲她咆哮着,她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这个自己爱了十余年的男人,木讷地问,“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偷情,你居然能视若无睹。”
“哈哈哈……”她忽而笑了,眼角不断有泪滑落,她毫不在意,只是望着他,悲凉到了极点,“你对我,当真是没有一点点情意!”
手臂被人用力抓住,魏靖猩红发狠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她,“贱人,告诉我,樱儿在哪?”
“哈哈哈……”她冷冷地笑着,心底突然冒起一个戏耍报复他的念头,就如同她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跟覃老辗转缠绵时的心境一样。
她恨眼前这个男人,她爱了他十余年,在他发妻离世后,她用尽一切手段,爬上了他的床,如愿以偿地嫁给他,可婚后,他再也没碰过她,甚至于,这个房间,踏进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一日日地等,为了让他对自己改观,她倾尽心思去讨好青樱,十余年的等待,也换不来他一个眼神。
她的一生从认识他的那一日就变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