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亚欣送来的消息,郑烽和自己的子女对视了一眼,三人眼里闪着算计的目光。
缓了缓,郑烽脸上带着温润的笑,用袖子擦去了宋亚欣额头上的汗:“你看看你,这么累做什么呢?我会心疼的。”
宋亚欣呜咽一声,扑在了他的怀里:“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郑烽:“……”
郑家兄妹:“……”
服了,四十多的老女人了,还这么矫情恶心人!
郑烽表情管理做得很好,他拍拍她的背:“好了,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对你,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末世来了,你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又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确实很想保护你,可我做不到24小时跟在你身边,亚欣,我放下手中的刀无法抱你,可我抱着你,就无法养你啊!”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宋亚欣委屈的掉着眼泪。
郑烽宠溺一笑:“傻丫头,我如果真的不要你,又怎么还会让你待在身边呢?”
……
日湖风韵。
刘宇可能是被家里教训过了,在杭元昭下楼的时候等着,态度诚恳的道了歉。
杭元昭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敲了应胖子家的门,门开后,发现高晓云也在。
“来了?快进来坐。”
应胖子招呼说:“正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甬江那边的集市,咱们三家一起走,也安全一点。”
杭元昭点头:“时间上我随意,不过我可能有点私事要处理,到了之后怕是要分开。”
高晓云正要说话,跟进来的刘宇抢先说:“用黄金买粮食一点都不划算,水里丑鱼那么多,用丑鱼换就好了!再说了,现在官方都不怎么管民众了,那进化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丑鱼还吃了不少的人,说不定都基因突变了,我家孩子可还小,我宁愿辛苦一点去官方基地换粗粮回来。”
高晓云对孩子很看重,她想孩子更好,可如果丑鱼吃多了,导致孩子的身体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那她是无法接受的。
这么一想,她的表情就迟疑起来。
“那你家不打算去了是吗?”应胖子看向高晓云。
“算了吧,我孩子还小,进化的事情等真的有大量的例子出来再说。”
事关孩子的安全,她不敢冒险。
倒是跟着在一旁搂着孩子玩的高婶,仔细回想了一下18楼刚搬进来的场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小杭,我记得你刚来小区的时候,身体好像没这么结实?”
刘宇撇嘴:“杀了这么长时间的丑鱼,比锻炼的强度还高,长肌肉变结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长肌肉难道就是进化了?
高晓云倒是知道男女体能不一样的,末世前那些健身教练看着也都结实的很。
高婶叹口气,她这个女儿什么都要强,唯独感情上优柔寡断的,虽然两口子也吵过架动过手,更是闹过离婚,可女儿每次都看在孩子的份上,把女婿那上不得台面的话给记在心里。
罢了,说到底也是为了孩子。
高婶还是觉得丑鱼不能全部换粮,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帕样子的小布包,左三层右三层的打开。
“这是我父母给我的陪嫁,小高啊,你顺路的话,能不能帮我买点粮食回来?”
“当然,该付的酬劳我会付的,粮食的五分之一怎么样?”
心疼归心疼,可人家出门也是有风险的,这点人情世故她懂。
刘宇原本见丈母娘花自己的东西买粮是无所谓的,可在她要付酬劳的时候又不干了:“妈你怎么回事,咱家跟胖哥什么交情,以前胖哥还是你送医院的,你说这个酬劳不酬劳的,胖哥多难做人?”
他唧唧歪歪的,一点都没男人的利索样:“以前就算了,现在末世都要结束了,谁敢打劫?”
“你能不能住嘴!”高婶简直烦死了女婿的没眼色:“你出门打车还得付车费呢,人家出去一趟还得带粮食回来,付个船费不是应该的?”
应该什么应该!
这死胖子能有几个好东西,那么大的冲锋舟空着也是空着,帮他家捎带一点粮食怎么就好意思要酬劳的?!
可是看着妻子沉下来的脸色,刘宇到底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一脚踢翻凳子,甩门走人。
高晓云双唇紧紧的抿着,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男人都被你养成了目光短浅的废物!”女婿不在,高婶骂起女儿就没了顾忌。
高晓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吼:“刘丁冲我哭我能怎么办!那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我舍不得他委屈!”
高婶气急,孙子也被他爸爸给教坏了!
应胖子无所谓他们一家子闹什么,给酬劳就行,反正他在暴雨时期饿怕了,不会跟粮食过不去。
杭元昭也无所谓,反正用不上他带。
小区里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知道有集市这回事,可苦于没有船具,只能求上门,请应胖子帮衬着带物资。
应胖子当然不干,用屁股想都知道粮食价格肯定高到离谱的,他跟高家这么点东西能换多少粮食都说不定。
况且这一趟出去更多的是为了打探消息,这要是粮食弄回来的多了惹人眼红,小杭跟自己回来又不是一个时候,被人打劫了多冤枉?
到时候,这些请求的嘴脸肯定不一样,要赔偿也会要的更凶。
楼下。
偷摸观察着楼上的动静的老拐头呸了一声,讥嘲的话脱口而出:“那么多好东西被人送上门,你就收吧!死半路上才好!”
他年纪大了,味觉不灵敏,没觉着吃丑鱼有什么不好的。
眼下见这么多人手里有黄金,说不眼红是假的,可他真的没本事弄到这些,只能暗地里诅咒他们全部被抢。
要是再丢了命就更好了。
有钱人嘛,就是刮老百姓的骨血才富起来的,他们就该不得好死。
就在老拐头骂骂咧咧的时候,大门的方向划来了四个破烂的塑料盆。
上头坐着四个破烂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