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攻城大战。
这不仅是一场力量的较量,更是意志的对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潭州城下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浸透。
化作一片红色的海洋。
尽管朗州军队攻势猛烈,但潭州守军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顽强的抵抗精神,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此时此刻,这里不仅是两军交锋的战场,更成为了勇气与决心的试炼场。
城头之上,箭矢如雨,喊杀声震天。
李从嘉身披重甲,手持长刀,立于城墙边缘,面对着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朗州兵。
他的面前,很多勇猛的朗州兵冲上城头,马成信、马成达都在他身边守卫。
“来吧!”
李从嘉怒吼一声,挥动长刀迎向了登上城墙的敌军。
刀锋过处,血花四溅,那名士兵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坠落城下。
然而,更多的敌人紧随其后,他们不顾一切地攀爬上来。
李从嘉的动作快若闪电。
在狭窄的城墙上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搏斗。
每一次挥刀都需要极高的技巧与力量,因为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让他失去平衡,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也浸透了脚下的砖石。
“主公我等就可以,千万小心。”马成达高声说着。
李从嘉血染战袍,发了狠劲儿。
“长枪刺破云霞,血染万里黄沙!”
“休想踏进半步!”
城头上,李从嘉亲身在此,一身玄武黑甲,移动铁人,又因为武术高超, 身法飘动。
寻常朗州兵卒根本接不住他两招。
在城墙上宛如一道黑色旋风,登城的朗州兵根本占据垛口。
双方刚一接战,李从嘉亲冒矢石,冲在最前方,激励士卒,无不奋勇杀敌。
战势大起后,李从嘉理智的告诉自己退出了最核心的战圈,他要统领全局。
此时,城门方向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周行逢带领的冲车正猛烈地冲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城墙为之震动。
尘土飞扬中,城门摇晃得愈发厉害,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攻破。
这使得城头上战斗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一旦城门失守,那么这里的抵抗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但是城门内早已被他们堵死了。
“滚木礌石”
“往死砸下去。”
“粪水金汁,全都倒下去。”
就在这样的危机时刻,李从嘉带领众将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斩尽杀绝。
朗州军攻城更加凶猛了,顶着大盾的先登兵,真是一群爬上来的蚂蚁。
密密麻麻,百余云梯都架在了城墙上。
临近到傍晚,攻城未歇。朗州兵源源不断登上城头。
“黑甲军,上!”
李从嘉见到很多朗州军已经登上城头,派出自己今日的杀手锏。
“王逵老贼,你绝望吧!”
一千黑甲战士,在城下等待良久,此时齐刷刷冲上城头。
宛如一道钢铁洪流,铁甲给他们提供了最大保护。
而登上城的朗州士兵都是拿着短刀,顶着大盾,根本没有适合破甲的兵器。
“噗嗤!噗嗤!”
一刀刀砍下去,宛如切瓜砍菜。
长刀黑甲士卒,死死守住城头。
铁甲泛着幽暗的红光。
这是李从嘉砂模锻造的铁甲。
战场上,惨叫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在这片混乱之中。
李从嘉的黑甲军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用生命扞卫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道屏障。
“那是什么!”
王逵远远看着战场:“什么兵?怎么有如此厚实的甲胄?”
“从未见过。看来是大唐养的精甲兵卒。”曹进说着。
“他们所带的铁甲比我这身还要厚实。”旁边一名裨将羡慕说着。
怕是一套铁甲没有数月的时间,难以锻造出来。
黑甲鳞片遍布全身,密实而坚韧。
”对呀,从未见过普通士卒能有如此厚实的甲胄,而且还足足有一层的人,怕是不下千人着甲。”曹进说着。
蒲公纪叹道:“我等士卒登城作战本就处于劣势,体力耗尽,手持短刀,又怎么能破开如此厚实的甲胄?”
“先登兵手中没有长枪,大锤,只有一些短刀。根本不适合破甲。”王逵见此情况忧心说着。
“大唐六皇子,带着好威风的兵啊,怕是把大唐所有的家底儿都拿了出来。”
众人看向城头,只见这一排宛如黑塔的人墙死死的挡住了登城的士兵。
仙林兵!名震天下。
他们的铠甲从手臂到胸前,再到脖颈,头颅全都严密的罩着甲片,寻常短刀砍上去只是一道印痕。
朗州士卒见到此情况也是很无奈,甚至有些绝望。
“敲锣收兵!”
“他娘的!不攻城了。潭州城高墙厚,攻城大半日已经损伤了不少士卒。”王逵骂骂咧咧的说着。
“铛!铛!铛!”
敲锣之声响起,本有些绝望的朗州士兵都快速的撤出了战场,往大营处逃跑。
今天这一场大战。
双方都毫不留手。
花了半天的时间,互相用抛石车和弓弩对射,造成了惨烈的伤亡,攻城器械坏损大半。
剩下的半天,朗州兵采取了蚁附攻城,同时竖起了上百架云梯。
密密麻麻的攻占了城头。
直傍晚时分,李从嘉出动了黑甲军才将他们的攻城心思粉碎掉。
这一场大战太过于激烈,前方冲刺登城的时候,朗州军被箭弩射死了无数人,
一日大战下来,让朗州兵损失了近万人马。
李从嘉还好一些,由于潭州城防厚重,损失才五百余人,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抛石车砸中的。
晚间王逵等人回到营寨中,一个个犹如霜打茄子,低头不语。
第一战场大战没想到打的竟然如此惨烈。
本想倾尽全力一击破城,没想到李从嘉派出黑甲军守着城头。
王逵看着众人轻叹口气道:“我们强攻不行,需要找个时机。”
“主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潭州城墙太过厚实,以前是楚国的国都,强攻之下必然伤亡惨重。”
“特别是大唐派来了李从嘉,他在城头镇守,这小贼曾经守过潭州城。”曹进等人说着。
“哼!”
王逵冷哼一声。
“这小子两年来长进了不少,竟然沉得住气把杀招放在最后才登场,咱们人冲的最多的时候派出了黑甲军,取得最大杀伤。”
“看来他守城之能,有所提高了。”
蒲公纪也凝眉说着。
李从嘉很晚才派出黑甲军,就是为了难解难分,全面登城的时候给朗州兵造成最大杀伤。
他和当今天下守城第一人,刘仁赡学了一段时间,比两年前已有所提升。
“不管这小子跟谁学了兵法,学了守城之道,但是他也守不住人心。”说话间王逵从手中拿出了一封密信。
“破城之法,就在这信中,城里有人给我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