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扎进大穴中,端木雪才算彻底的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庄神医看了眼江闻那肿起来的眼泡,轻叹了声。
“你去休息吧,她没事了。”
江闻是真的累了,昨夜端木雪哭闹的要出去找阿姐,他那点力气全为了拦住她用尽了。
金二只能守好门口干着急,他是奴才是没有权利近身主子的跟前。
御书房
李文康看着一早送来的信件,眼中情绪复杂起来。
没有哪一任君王是不奢望长生不老的,他也不例外。
庄神医进京这么大的事情,他心中又激动又紧张着,心中不由的盘算起来。
孙内侍端来一盏热茶。
李文康对他吩咐道:“你带些补药出宫一趟,看望端木雪顺便接触一下庄神医。”
他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孙内侍立马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陛下放心,奴才一定会打听清楚庄神医的行程。”
李文康听后,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孙内侍的原因,一点就通,不像他那个榆木脑袋的儿子,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想想还在宫中养病的李棠,李文康刚才的好心情又没了。
本来好好的祭扫非要闹出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他的这个皇妹是真的被自己宠坏了,什么事情都敢做,这次可算是碰到铁板了。
云城那边的行事作风他是很不爽的,可是这件事是自己这边没理,他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
孙内侍带着礼品来驿站的时候,庄神医正在配药。
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最后还是金二下楼拿东西的时候凑巧才看到。
“孙总管,让你久等了。”
金二一脸歉意的上前,“我们少主病了,舅爷就让大家都少走动,让你等着急了吧。”
孙内侍是真的脸色难看,他等了半炷香才下来这么个奴才。
“还好,我是奉陛下的命令来给少城主送补品的。”
金二忙躬身行礼,“让国主惦念了,我会好好转告少城主,国主的好意。”
孙内侍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打发自己走了?云城至今连个主子身份的人都没出现过啊。
他震惊又愤怒的往楼上看了眼,对金二说道:“你们云城没有来谢恩的人吗?”
金二忙歉疚的回道:“不瞒孙总管,我们少城主至今昏迷不醒,小江大人也累病了。所以只能我这个奴才来领恩。”
孙内侍皱着眉头问道:“那么庄神医呢?他来也可以啊。”
金二忍不住的打了一冷颤,“舅爷在药房配药,这种时候没人能敢去打扰的,会被骂的很惨。”
他看出了孙内侍的意图,笑着说道:“要不,你去三楼找舅爷?”
孙内侍往前迈了一步,随后想了想说道:“算了,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了,我也算完成了皇命。”
他说完吩咐随行的侍从拿下东西就直接回宫了。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气。在这上京城中他还是第一次出宫送赏赐被人这般冷待过。
他在心中愤愤不平着,进宫门的时候碰到了李宸。
“太子殿下千岁。”
“孙总管这一大早去了哪啊?”李宸笑的一脸随和。
孙内侍忙回道:“陛下听闻少城主病了,特意送了些补品过去。”
“端木雪病了?”李宸根本就不信。
孙内侍点了点头回道:“确实病了,庄神医在城门刚开的时候就进了城,刚才去驿站的时候忙的连面都没见过。”
李宸这才听到了重点,“庄神医进京了?”
“恩,现在就在驿站中。”孙内侍回道。
李宸眼中突然亮了起来,真是打个瞌睡来个枕头。
御书房中,李文康听到孙内侍连庄神医的面都没见过,脸色阴沉的吓人。
李宸行礼后说道:“父王,姑姑身体一直不见好,是不是可以去请庄神医进宫来诊治呢?”
李文康紧蹙着眉,“孙内侍连面都没见着,恐怕他不会轻易的进宫来。”
李宸笑了起来,“能来的,端木雪那日亲自承诺的,姑姑的病她会让庄神医亲自医治。”
“真的这般说过。”李文康惊艳起来。
李宸慢点头,“那日在场的人有很多,端木雪不会耍赖的。”
李文康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好,那这件事就由你来办。”
“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李宸暗中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今日是要进宫说昨日发生的事情,他都能想象到李文康听到后那愤怒然后臭骂他的样子。
现在好了,有庄神医挡在前面,他的这顿骂算是蹚过去了。
镇安侯府
蓝西的死还是给府中不少人带来了消极的情绪。
毕竟蓝西在府二十年,虽然性子是冷了些但是从未过分苛责过旁人。
张安宁听到这个噩耗后,直接将自己关在偏殿中哭的昏天暗地的。
这侯府中明明有云城的眼线啊,为什么蓝西还是死了呢?
她望着香炉中燃着的淡淡清木香,哭的更凶了。
这款香是她跟蓝西一起调配了好久,试了好多方子才调制出来的一款静心香。
蓝修这会正坐在她殿门外的台阶上,沉默着不说话。
张安宁透过窗户看着他悲伤的背影,想想蓝西心又不由的抽疼厉害。
“那日,我阿姐她没有赶到吗?”
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蓝修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去了,只是晚了一步。”
“为什么啊?”张安宁真的越想越难以理解,“你们不都是陪着镇安侯长大的人吗?”
蓝修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回道:“或许是蓝西这次彻底的踩到了主上的底线吧。”
“什么底线,就那么重要?好歹是陪着自己长大的左膀右臂啊。”张安宁难受的哽咽起来,“他怎么下得去手的?他是冷血动物吗?”
蓝修深深的叹息一声,“主上给过蓝西机会的,是蓝西自己选择了护着阿雪。”
“自古叛主的人下场都是死。主上掌管镇安侯更是要遵守规矩行事。”
他的话像是在解释着什么,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张安宁气的随后扔出去一个茶杯,大声怒骂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们镇安侯府的任何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们跟你那个什么主上都是一样冷血无情的人!”
她骂得痛快,可是心中的那股痛却没有消散。
她扑到床榻上,边哭着边继续骂骂咧咧起来。
“这个上京城就是个魔窟,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所有人眼中只有权势地位,都忘了他们自己也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