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都快气炸了。
他的好大儿不过收购点粮食,怎么就沦落到进大狱?再说论懂大唐律令,谁能比他魏征懂。
该死的长孙无忌,他的号还真没取错,难怪喜欢孵鸡鸡。
“长孙大人,我儿叔玉不过收购些粮食,不知触犯大唐哪一条律令?”
“这……”
长孙无忌有点慌,他太清楚魏征的战斗力。只是箭已经上弦,他不得不发。
“魏叔玉哄抬物价,难道不是触犯大唐律令吗?”
魏征追问道:“长孙大人最近可曾上街买粮?与秋收前相比,一斗粮食的价格并未变,一石粮食的价格反而低两文。
请问,魏叔玉怎么就哄抬物价??”
“额……”
不愧是御史大夫出身,魏征的嘴巴一如既往的厉害。
毕竟是自己的外甥,高士廉只得出马解围。
“玄成莫要羞恼,辅机也是为了长安的稳定。往年官仓最少收购四成粮食,今年到现在只收购一成,明年长安的粮价谁敢保证会平稳?”
房玄龄附和道:“事关长安粮价的稳定,我看还是将魏叔玉喊过来问一问。”
李世民自然答应下来,便让一队执金吾将魏叔玉押过来。如果不那样做,天知道他要等到猴年马月。
一刻钟后。
魏叔玉极其不爽走进御书房。
“见过圣上,见过各位大人。”
李世民冷哼一声:“叔玉,你为何要大肆囤积秋粮??”
“啊…就因这事??”魏叔玉直接傻眼了。
他还以为吐蕃使团被灭之事被人知晓,原来是收购秋粮的问题。
环顾四周,魏叔玉极其傲娇道:“父皇,儿臣收购秋粮可是大大的功劳,您怎么也得赏个公爷当当!”
“啊——!!”
御书房内众人都傻眼了,嘴角抽搐个不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没皮没脸的混小子。
李世民收敛心神,语气戏谑道:“你小子扰乱官府收购粮食,还有脸找朕表功劳?”
魏叔玉大方摆摆手:“如果没算错的话,官仓只收购一成的关中秋粮。倘若我愿意以40文一石,给官仓补齐空缺的三成粮食,父皇还会怪罪吗?”
“额……”李世民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不仅他很震惊,御书房内其他人同样很震惊。倘若按魏叔玉所言,那他不仅是吃力不讨好,还要亏不少铜钱。
柴米油盐酱醋茶,粮食能放在第二位,自然十分重要。
随着长安与关中人口越来越多,随着丝绸之路越来越繁忙,长安的粮价迟早会暴涨。
到时候他垄断关中与京畿道的粮食生意,相当于躺在床上赚钱。
李世民很是不解问:“叔玉,那你岂不是要亏不少钱财?”
“亏钱是我的事,待会让人拖五十万石粮食卖给官仓。”
他并不想解释,高端的商战他们压根看不懂。
大唐境内有4座经济最发达的城市,长安、洛阳、扬州、益州。
扬州身处江南鱼米之乡,粮食自然多得很。益州就是后世的成都,地处四川盆地的益州,粮食自然也有盈余。
长安虽说地处关中平原,随着人口增长与越来越多的流动客商,长安缺粮问题愈发突出起来。
将巴蜀的粮食运至长安,显然不现实,那时的山路太难走。
所以长安的粮价对其它地方而言,往往要高上五成。否则也不会有居长安,大不易的说法。
魏叔玉之所以从世家手里夺关中粮食,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逼迫世家粮商从其它地方运粮到长安。
长安高粮价的诱惑,世家们自然不会放弃。他们没足额收购关中粮食,自然会从其它地方运粮到长安。
李世民自然不懂魏叔玉的用意,再说剩余的三四成粮食掌握在魏叔玉手中,总好过掌控在世家手里。
“叔玉下去吧。总之你要记住一点,长安的粮价不能乱。”
魏叔玉点点头:“父皇放心吧,过个一年半载您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
出御书房刚往东边的立政殿没走几步,就被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给堵住。
“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显得很客气,一把拉住魏叔玉的手。
“秋高气爽,三日后孤在上林苑举办秋猎,不知叔玉可感兴趣?”
“秋猎??”魏叔玉追问一句。
李承乾拍拍脑袋:“孤忘记解释,说是秋猎,其实以秋游与诗会为主。秋猎只怕多半不可能,这两年上林苑的猎物,都被父皇给杀没了。”
魏叔玉有点不想去,主要是他的贴身保镖薛仁贵,一直都没有回来。
再说他一个小屁孩,小手枪又不能发射子弹,诗会装逼也没啥用。
他刚想拒绝,李承乾又来了句:“丽质与长孙冲也会去。”
未婚妻都跑去了,魏叔玉自然也要去。
“那好吧,到时候我与长乐一起去上林苑。”
说完看看李承乾的脚:“上林苑秋猎时,太子殿下最好别骑马。”
李承乾倒想与魏叔玉聊聊,只是两人间压根没什么话题。16岁的少年,与10岁的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去。
“叔玉是去立政殿吧,孤恰好顺道,一同走吧。”
魏叔玉点点头,两人过去时长孙皇后正躺着休息。
“高明见过母后!”
“叔玉见过母后!”
见他俩过来,长孙皇后变得明媚起来。
“玉儿过来,怎么连冕冠又戴歪了。”
见母后细心给魏叔玉整理冕冠,李承乾很有些心塞。这么大的活人在跟前,母后是一点都没关注到呐。
“母后?”
长孙皇后似乎才看见他:“呀!高明你啥时候来的,腿好些没有?”
李承乾愈发心塞,魏叔玉这小屁孩,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回母后,孩儿的腿已经完全好了!”说完,他还逗比的蹦了几下。
长孙皇后皱下眉:“都是太子的人,怎么还一点都不稳重。”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从软榻上摸出一本画册。
“高明看看吧,可有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魏叔玉凑过去一看,直接笑乐了:
“这都谁画的相嘛,画了跟没画有啥区别!!”
提到绘画,长孙皇后就有些来气。
她直接拎住魏叔玉的耳朵:“玉儿有脸嘲笑,宁愿给青楼女子画像,也不给本宫画一幅!”
“哎呀母后,疼疼!!”
长孙皇后压根没用多大力,就静静看着魏叔玉浮夸的表演。
他还能说什么,连忙解释道:
“母后您冤枉孩儿了。给您画幅油画很简单,但想画一幅传承千年的油画,可没有那么容易。
孩儿现在正做着准备工作,等准备好一切后,自然会给母后作画。”
一旁的李承乾再次心塞起来,母后不是给他选太子妃嘛,怎么又打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