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刘臻叹了口气,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么多百姓,总不能放任不管!”
“太守大人放心,刘臻定当竭尽全力,替你分忧!”
温恕扶额,心说你那是替我分忧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刘臻见他不说话,主动提道:“太守大人,如今这些职缺都空出来了。”
“在下先前询问买官兼任之事,不知是否可行了?”
“可行……那倒是可行。”
温恕十分为难地说:“不过这买官消耗甚巨……”
刘臻咧嘴一笑:“哈哈哈,此事断然不能让太守破费,刘臻早已备好钱财,此时已经藏在涿县城中了!”
温恕抬了抬眉毛,问道:“你……准备了多少钱?目前涿县六个职缺,若是还想像先前一般不去洛阳,直接将文书印信拿到手上,少说……也得三五百万啊!”
刘臻伸出五根手指来:“我准备了五千万!”
温恕一下子站了起来:“多、多少?”
“五千万!”
刘臻重复一遍,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五千万钱,如今已经存在涿县一宅院中,温太守尽管取用。”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温恕惊诧地问,随后又立马略过这个问题,连连摆手说道:“用不了那么多,五百万足矣,剩下的你还是派人带走,妥善保管起来才好啊。”
刘臻摇摇头:“刘臻不光想要县令,从属的县尉、县丞也希望能够买下,我一人分身乏术,自然不可能兼任这么多官职,日后是要任命手下的,所以希望能如先前一般,拿到空白文书和印信。”
“刘臻知道,循规蹈矩定然办不成此事,少不了要花钱疏通,所以准备的钱财才稍微多了一些,只要太守大人能够做到,即便这五千万全都花出去也没什么不行的。”
“如有余剩,也尽归太守大人所有,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温恕这个太守,还算是比较守规矩。
对朝廷尽忠,对治下百姓也比较仁慈,人也不特别贪财。
因此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守,家底也就几百万钱。
刘臻突然给他五千万,饶是他堂堂太守,也是激动万分,心脏扑通扑通的。
若是运作得当,这五千万少说也能剩一半儿下来,花到他死都花不完,肯定能给儿子留下不少钱!
关键这事儿,他不丧良心啊!
刘臻手里的钱从哪儿来的,温恕能隐约猜到个一二。
这钱在刘臻手上,或者在他手上,都比在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手里要强多了。
温恕喝了口茶,润润嘴唇,点头应下:“好,此事我,尽力而为吧。”
……
范阳。
祖氏大宅。
祖游祖程的丧事早就办完了。
祖前也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真正接过了家主事务。
只是父亲祖游的血仇,他一直没忘。
每天都会询问亲信,有没有人抓到了程远志。
得到的回答却总是令他失望。
周边各郡县,倒是有不少想要祖氏赏钱的人各处寻觅“程远志”的踪迹,却从来没人真正的碰到过。
然而同时,“程远志”一直带着黄巾军在各县肆虐,抢劫,杀人,无恶不作,就连范阳县令,也被“程远志”带人给抢了!
这些消息,让祖前心里非常憋屈。
杀父仇人被他满天下的通缉,不但不害怕,还跑到祖氏所在的县城来蹦跶。
简直根本就没把祖氏放在眼里,颇有种骑在脸上拉屎的感觉。
不过,“程远志”的放肆也让他暴露了“长相”。
祖前已经花重金,从各县城找来了在“程远志”手中幸存下来的人。
根据他们口中的描述,画出了更为精准的程远志画像,杜绝了一些随便拿别人脑袋来冒充程远志领赏的投机者。
只是那真正的“程远志”,却始终寻之不见……
这天。
祖氏旁支一名叫祖间的,前来求见:“家主,我对害死老家主的程远志,有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祖前翻阅账本,看也没看他一眼:“什么猜测?”
祖间答道:“呵呵……我或许知道如何能找到这程远志了。”
祖前一愣,放下账本,深深看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道:“说说看。”
祖间淡淡一笑,说道:“以我来看,这程远志只怕跟那新县的县令刘臻,关系匪浅,想找程远志应当从那刘臻身上下手才是。”
祖前皱了皱眉:“新县县令刘臻?何以见得?”
“原因有三。”
祖间竖起三根手指,娓娓道来。
“其一,这刘臻曾与祖程有过一些仇怨,还亲手打断了祖程的一条腿,而据晚辈所知,老家主曾经为此设计过刘臻,具体是怎么做的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我没能查到。”
“不论老家主用了什么手段,刘臻与老家主之间定然会生出仇怨。”
“如此一来,他就有杀害老家主的动机了。”
“其二,老家主死的那天,有人见到了行凶的程远志、典力宏二人皆蒙着面,不过那程远志使的是一杆金枪,而新县的刘臻,打断祖程腿的那天使的也是一杆枪,虽说颜色不同,但兵器都是一种。”
“其三,我打听到,这些日子刘臻往返于涿郡各县,妄图重金买任上的县令辞官,然而他所到之处,当夜必定有黄巾造访,或杀人、或抢钱,所到之处府库全都被搬空了!”
“近日,我又听到消息,说这刘臻已经通过温太守疏通,将那些空出来的职缺,全都买下了!”
“此事前后,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那么多的官职,全都买下,只怕要花费上百万,乃至上千万钱!他一个做了不到半年的小小县令,哪来的钱买?”
“家主可还记得,那程远志搬空了我祖氏库房?若那些钱都是被刘臻所得,一切便说得通了……”
祖间把心中怀疑,一条一条摆了出来,最后说道:“家主,我怀疑,从头至尾,就根本没有什么黄巾贼‘程远志’,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都是那刘臻演出来的!”
祖前越听越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咬紧牙关:“难道……真是刘臻?!”
“报——启禀家主,新任范阳县令刘臻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