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儿头一次被打断做题没生气，支起下巴笑眯眯道：“是的哦~”
“——我天！”方觉夏震惊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在追你吗？”
傅淳儿煞有其事的说道：“可能是他突然发现殷凌霄太对他胃口了，情不自禁就想要表白，要不然他怎么会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要抱住人家呢？所以说，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充满了神秘~~”
方觉夏：“……”
小淳儿上次发出这样的感慨，还是他认为自己和殷兄很配的时候。
虽然明明听起来是在胡扯，却莫名感觉很有道理。
方觉夏：就，好神奇……！
不论书院里传来什么样的流言，傅淳儿都岿然不动，专心准备比赛。
说起来殷凌霄这一次还算是帮了她，至少好多天都没再看见沈城那张风骚的脸，总算能好好看书了。
傅淳儿将许夫子给的书单里的书全都看了一遍，有些还不大懂含义的就略过，纯粹是凭借过目不忘的天赋，先将知识记在脑子里，然后再慢慢地去消化吸收。
这次比赛地点借用了隔壁的万松书院，省提学还给每个报名的学子送了一本《四书对句大全》，傅淳儿时不时翻阅几页，受益良多。
经过几天的准备下来，傅淳儿觉得复试基本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每天在许夫子那边开点小灶，或是从系统那里获得更多的绝版资料，不断提升进入决赛的竞争实力。
苏音从天字班那边经过时，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回来后第一时间和傅淳儿分享。
看到傅淳儿认真准备的模样，她有点担忧地说：“淳儿，我听说天字班的柳如玉也要参加，她虽然写文章不如你，但在对句上的天赋非常强，去年对句比赛的魁首就是她！”
傅淳儿抬眼：“柳如玉？”
这倒是个熟人。
柳如玉也是世家贵女，按照她的身家地位，是可以荫入国子监读书的。但柳家和勇毅侯府有通家之好，两家长辈私底下已经口头约定要结为亲家。柳如玉来到白鹿书院，就是为了和殷凌霄加深接触的。但上辈子殷凌霄掌权后，直接毁掉了这桩亲事，在当时算是离经叛道。
柳如玉这人，确实与众不同。
她倾慕殷凌霄，是将自己当成侯府正室大夫人的那种立场。她比姜榕榕这种上蹿下跳到处拉仇恨的姑娘要聪明许多，在天字班也不像傅小莲那样高调地为自己造势，而是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从细节处体现自己和别人不同。
比如她可以经常去侯府拜访老侯爷，比如她可以在侯府自家的私塾里读书，诸如此类。
这一世希望她能成功吧，最好能牢牢拴住殷凌霄的心，让他千万不要再重蹈覆辙，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苏音看到傅淳儿冷静的模样，不解道：“淳儿，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傅淳儿笑了笑：“担心也没用，尽人事听天命，我相信我自己。”
一个柳如玉而已，不足为虑。
苏音有些叹服，这就是书院第一人的底气吗！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苏音早就感受到傅淳儿身上那种魄力，她不是无由来的自信，而是凭借自己一步步的努力而养成的底气，她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也不会因为有强大敌人而退缩，坚定而专注地向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前进。
苏音愈发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傅淳儿，因为她确实很有吸引力。
“比赛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为你助威！”
“好啊。”
*
方觉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又跑去天字班求证。
他实在感到好奇，殷兄被沈城抱住时是什么感受？还有传言中争风吃醋的事是不是真的？
结果他到了天字班后，却被告知殷兄早就离开了。
为了吃瓜，方觉夏坚持不懈地每天跑去十几次，终于在第二天见到殷凌霄回来了。
“殷兄，你昨天去哪儿了？”
“对啊凌霄，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张寂尘也好奇问。
殷凌霄眼睫一颤。
昨天……
那药无解，他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也不见好，后来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梦见了傅淳儿……
醒来后，药解了。
殷凌霄神色冷淡，耳尖却红得仿佛洇血。
方觉夏抓耳挠腮，想要问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但他又不太敢，怕问了小命要交代这里。
好在，方觉夏不敢问的问题，柳如玉过来问了。
柳如玉径直走过来，站在殷凌霄的面前：“凌霄，书院里的那些风言风语是真的吗？”
都说柳家和勇毅侯府是通家之好，柳如玉敢这样当面问殷凌霄，本身就是一种证明。
整个天字班的学子都偷偷地看过来，就连上次马球会出丑后消停很久的傅小莲也忍不住侧耳倾听。
殷凌霄声音冰冷，不见情绪：“哪些？”
柳如玉一派从容的笑了笑：“有人说你和沈城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她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相信了什么，而是故意问给大家听。
殷凌霄握着荷包的手一顿。
片刻后，冷笑一声。
这就是答案了。
柳如玉满意地笑了，周围暗中打量的学子们也松了口气。柳如玉又挑了些其他的话题，殷凌霄却再也没给过反应。
他微微垂眸，看着手里既不精致，也不昂贵的荷包，能看出使用的人很喜欢，上面的两只鸳鸯已经因经常摩挲而掉了颜色。
争风吃醋？
他配吗。
她对自己永远只有躲闪不及，而现在……恐怕她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
“……侯府私塾的孔学究，能不能请去我家住几天，”柳如玉语气格外熟稔，“马上就要对句比赛了，我想多向孔学究请教一下。”
殷凌霄：“你自己去问他。”
原先殷凌霄和他长兄都在私塾读书，柳如玉偶尔也会去，后来长兄去了国子监，他来到白鹿书院，孔学究基本就是在侯府养老的状态，侯府花钱供养他，但他本身是自由的。
张寂尘对她还挺热情的：“柳小姐又要去夺魁了，也不给别人点生路啊。”
柳如玉淑女的笑了，目光落在殷凌霄身上时变得温柔：“这还不是因为凌霄没参加嘛，不然我只能拿个第二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