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吗?
张青禾惊喜不定。
陈枭昏迷三天的时间里,她不是没有过同样的感觉。
可刚才那一瞬轻微的颤动,又是那么的真实。
“枭哥哥,你醒了吗?”张青禾试探着呼唤了一声。
这声呼唤,立时引起了张无极、清尘子、霍震霄和奎爷的注意。
滴答,滴答,滴答……
静谧的病房内,只剩下了监护仪器的声音。
在张青禾几人的注视下,陈枭的睫毛再次轻颤了一下。
这细微的颤动,让张青禾几人欣喜若狂。
下一秒。
陈枭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注视着病房天花板。
“枭哥哥!”
张青禾脸色大变,眼泪夺眶而出,激动的扑在了陈枭的怀里。
“太好了,枭儿你终于醒了!”
“好好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道长,现在他苏醒过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亏空差不多被反哺完成了?”
张无极、霍震霄和奎爷也跟着激动起来。
唯独清尘子看着陈枭的同时,眼眸中精光熠熠,嘴角勾勒起一抹惊喜的笑容。
听到奎爷询问,他这才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反哺达到了苏醒的临界点,应该还会虚弱一段时间,持续反哺。”
“这是……”
陈枭听着耳畔欣喜若狂的激动声音,空洞的目光渐渐聚焦。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扑涌进鼻腔。
陈枭眸光下移,看着趴在怀中的张青禾,一下子目光变得无比温柔,嘴唇嗫喏:“丫头……”
“呜呜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这几天我担心死了,我好怕……”
张青禾哭的泣不成声,娇躯颤抖着,缓缓抬头看着陈枭。
只是这一抬头,却让陈枭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视线中,张青禾绝美的脸蛋上还带着未曾痊愈的淡淡青紫,此刻更是哭的龇牙咧嘴,涕泪横流,宛若一个小孩似的。
和平日里张青禾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让人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张青禾愣怔了一下,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陈枭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忍俊不禁。
张青禾急恼的右拳,轻轻的一拳砸在陈枭胸口:“你别笑啊,倒是说说笑什么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
陈枭脸色涨红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可把张青禾吓坏了。
她双手惊惶无措的摩挲着陈枭的胸膛,然后求救似的看向了清尘子几人:“前辈,我,我是不是把枭哥哥打坏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然而。
不论是张无极,还是清尘子、霍震霄和奎爷,尽皆笑而不语,眼神古怪。
张无极更是双手攥在一起,搓了又搓。
“你,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啊?”张青禾一头雾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恐慌不安。
啪!
奎爷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搓了一下:“年轻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调情方式。”
张青禾娇躯一震,脸色涨红:“哈?”
陈枭也是停下了咳嗽,诧异地看向奎爷。
“咳咳……”
霍震霄背负着双手,淡淡的说:“我们先出去吧,给他们小两口留点私人空间。”
说罢,他率先转身,奎爷拉扯了一下张无极,紧随其后。
清尘子落在最后,担忧的看了一眼陈枭,认真严肃地说:“陈枭,你刚苏醒过来,体内亏空的厉害,不适合剧烈运动,暂时也在经不起丁点亏空了,你还年轻,日子还长,来日方长,不用日思夜想,休息好了再说,要忍耐,要克制。”
陈枭:“……”
张青禾:“?-?”
两人目送着清尘子走出病房关上房门。
张青禾这才泪眼朦胧的看着陈枭,疑惑的说:“道长说的话怎么感觉怪怪的?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有点听不懂了,特别是他用的那几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啊?”
“啊这……”陈枭眼珠子一转,顿时感觉脸上像是火烧似的。
面对张青禾泪眼忽闪,宛若好奇宝宝的求知欲,陈枭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缓慢地抬起右手,揉了揉鼻子,解释道:“道长是关心提醒我注意身体,那几个成语分开听没什么,连在一起听也没什么,但是找共同字,就是道长想说的意思。”
“共同的字?”
张青禾眨了眨泪目,眉头忽然上挑,脸蛋极速绯红像是火烧似的,羞恼道:“这个道长前辈,怎么为老不尊的,简直羞死了!”
说话间,她贝齿紧咬着红唇,都快咬得渗血了。
只是这一幕,更是楚楚动人,让人心怜。
陈枭看得眼神飘忽了一下,心神荡漾,莫名的丹田的杂念怦然而起。
不好!
陈枭瞳孔紧缩,眼角的青筋狂跳。
“真的是,道长前辈的担心,简直有些多余!”
“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这种事,就算他不提醒,我也绝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在病房里。”
张青禾趴在陈枭身上,羞恼的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枭的异样。
突然间。
“嗯~?!”
张青禾娇躯一颤,腰身下意识地抬了一下,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抬眼看向陈枭:“枭哥哥……”
只是这一眼。
她才惊讶的发现陈枭不对劲了!
眼神!
眼神彻底变了!
贪婪,炽烈……
就连眼白处也泛起了猩红。
而陈枭口鼻间更是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扑面而来一股炽热气息。
刹那间。
张青禾整个人都僵住了,泪目躲闪着陈枭炽烈的眼神,贝齿轻咬红唇,下意识地想要将脑袋埋在陈枭炽热的怀里。
强烈的触感犹如电流席卷她的全身,让她终于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
不过理智,还是让她嗫喏着问:“枭哥哥,你,你,要休息,不能……不能意气用事,道长前辈说的对,要克制……”
“克制就不是年轻人了!”
陈枭双手抱着张青禾,用力一翻身。
“啊!”张青禾娇嗔惊呼。
病房外。
张无极实力最低,也听得清病房内张青禾的娇嗔惊呼,更遑论清尘子三人了。
只是相较于清尘子三人,张无极老脸显得有些尴尬局促,眼神也有些慌乱。
“年轻就是好。”
奎爷笑着揽住了张无极肩膀,一边往旁边走,一边说:“老张,都年轻过,情理之中,合情合理,你们都是一家人,日子还长着呢。”
清尘子无奈地摇摇头:“良言难劝,越劝越要干。”
“情到浓时方恨少,少年儿郎少女意;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嘛。”
霍震霄一脸严肃地拍了拍清尘子肩膀,感慨的念诵了两句诗。
清尘子无奈地看着霍震霄:“你这样显得很有文化!”
“意会意会!”霍震霄眉眼低垂,一副都懂的表情,点点头,嘴角含笑。
奎爷忽然喊道:“你俩干嘛呐,快过来啊,站门口护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