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羽听完率先摆脱关系,“跟我没关系,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是吗?我怎么听他说是严二爷让他干的呢?”
“这简直危言耸听!这是污蔑!”严靖羽瞪着一双眼解释:“云芍,我连你有儿子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去打一个孩子的主意!我有这么禽兽吗?!”
“严二爷说怎么解决?”李云芍直接问道,手上力道一松,黑脸护卫重重落到地上。
严靖羽嘴角抽抽,“你看着办吧。”
李云芍见他一点儿都不看中这人,一时起了心思。
“严二爷,你在晋城也待了不短时间,不如择个日子回江城去吧。”
严靖严眼前一亮,兴奋起身后有戒备坐下,“云芍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放我走了?”
“自然,留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李云芍淡淡说道:“我派个人将你一路护送回江城,一定保证严二爷安全到地方。”
严靖羽眼珠子转转,“你今日没生病?怎么突然善解人意起来?”
李云芍听着他阴阳怪气,“严二爷若是不想离开,在这继续待着也行。”
“别,我走,我走还不行。”严靖羽也顾不上考虑太多,既然李云芍松口,还是抓住这个机会离开再说。
“那他你怎么处理?”严靖羽还不忘他爹派来监视他的这个护卫。
“这个就不劳严二爷操心。”李云芍单手拎起黑脸护卫离开。
阿乔一阵激动,“爷,我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就走!”
严靖羽忽视内心涌上来的细微不对劲,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以至于李云芍安排的人在城门口接应时,主仆二人还热情招呼一番,完全将来人身后背着的大箱子忽视个彻底。
城主府,李云芍坐在长案边看着小崽读书。
张少扬和何昌之在严靖羽前脚走,后脚就找上门来。
“李云芍,你什么意思?是严家的势力更强盛,所以你放严靖羽走,把我们留在这里!”张少扬进门就喳喳,就差没指着鼻子骂。
李云芍闻声快步出去,将人带去正堂。“张大公子,你来城主府就是为了这事?”
“这事还不重要?你到底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
李云芍颔首,“嗯。”
表情平淡中带着无辜,浅褐色的瞳眸映着张少扬气急败坏的模样,露出下三白不屑整个人都凌厉起来。
“你!”张少扬手指头指着李云芍准备破口大骂,李云芍勾勾唇角,“张大公子,手指头又不想要了?”
张少扬手指无形中一痛,立马收回去,愤恨瞪着她。
何昌之见他半天说不到点子上,赶忙询问:“是严家来赎人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把他放了?”张少扬第一次遇见区别对待而自己还不是那个区别对待的人,心中顿感不平。
“我高兴。”李云芍歪歪脑袋,“二位来,若是就想问这点子小事,还是请回吧。”
何昌之看着李云芍,眸中闪过一丝纠结,想想自己无着落的处境还是开口问道:“李大人,何某想回江城一趟处理些事情。”
“何大爷,人质要有人质的觉悟。”李云芍淡淡开口,总而言之就是不同意。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出城,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何昌之咬牙后退一步打算妥协。
“我能有什么要求?”李云芍视线落在堂前的台阶上无所谓道:“何大爷回去吧,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什么去了?”
何昌之面色一白,张少扬听不懂他们俩之间的话,咋呼着:“李云芍,你凭什么关着我们?你这是非法囚禁!”
“张大公子,我要是真囚禁你们,你们连房门都出不去,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怎么筹银子把自己赎出去。不然你若是回去晚了,张家可不一定还等着你。”
李云芍是会说话的,小刀一般的言语扎的张少扬噗噗往外喷血。
二人在李云芍那里碰了跟头还不死心,又去找宋轻言。也不想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口子能有一个是好东西?
果然宋轻言三言两语将人打发了,回来就问李云芍。
“娘子,严靖羽放走了?”
“嗯。”
宋轻言脑子一转点头,“哦,你是有想出什么办法了?”
李云芍贴耳嘀咕了两句,宋轻言连连点头。
又过了几日,晋城客栈说书人又开始讲起凉中江城近日发生的大事小情。
“话说近日严府大门的牌匾上被人挂了具四分五裂男尸,当时就把开门的下人吓得当场失禁。严家家主当场暴怒,下令彻查。查了半天才知道那男尸是严家家主分给严家二爷的护卫。
这下子严家二爷在严家更是举步维艰,刚从晋城回去,又倒霉碰见这种事情。真真是流年不利啊!”
说书人说的让人听得感慨万千。
宋轻言听说只差拍着大腿叫好,不由得佩服李云芍,一个小小护卫便让原本关系就不好的父子俩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只有严靖羽回去,更会让严张何三家当家人猜测,严靖羽是不是背着他们同晋城林家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严靖羽上次那样打着哈哈糊弄这边一个教训,顺带恶心恶心严家。
李云芍今日一大早便出了门,坐在城门口茶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商队。
成队成队的马车,驼铃阵阵。各地的商人操着不同的口音沟通交流。
日上三竿,火辣辣的白光照在地面,绵厚的云层不时在地面投下阴影。茶摊老板看李云芍从清晨坐到晌午,眼见着要收摊了,还不离开,不由得上前问道:“这位客官是在等人?”
李云芍抬眸,扫过收拾好的茶具一目了然,“要收摊了?”
“是啊,到时候了。”茶摊老板嘿嘿一笑。
“云芍姐!”响亮憨厚的声音穿过重重障碍直达李云芍耳中。
李云芍在桌上放下几个铜板起身向着说话那人迎去。
只见像只憨厚的大熊直奔李云芍而去,张开手臂将人拥在怀里。
一瞬间各种味道扑面而来,李云芍手肘用力撑开,新鲜空气拯救了李云芍岌岌可危的鼻子。
“小林,离我远点儿!”
小林眨眨眼,夸张大叫:“你嫌弃我?我可是你弟,你怎么能嫌弃我呢?”但胳膊还是迅速老老实实收回去,生怕慢一点儿两条熊臂就不保了。
李云芍瞥瞥,嫌弃:“你几天没洗澡了?”
“这个,这个,嘿嘿,”小林挠挠头,“也就三四五六七八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