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泪从狌狌眼中流下,凤凰的炙热火焰几乎灼伤她的双目,若不是她退得及时,这双眼睛怕是要灼烧殆尽了。
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狌狌身形一歪,被松虞及时接入了怀中。
“咪呜……”朏朏呜咽了两声,抖了抖尾巴,一抹白光将狌狌笼罩在其中,慢慢地让她恢复了些许气力。
“蛋……”狌狌气若游丝地说道。
“蛋?”松虞微怔。
狌狌断断续续地说道:“大火在燃烧……凤凰啼泣,她涅盘了,从火里飞出一颗蛋,不见了……”
邵星阑皱眉:“凤凰涅盘失败,变成了一颗蛋飞走了?”
貔貅崽插嘴:“有可能哦,我听说凤凰是不死不灭的 ,就算涅盘失败了也不会死,只是成为什么形态就不一定了。”
“嗯?刚俨还说凤凰可能是灰飞烟灭了……”松虞的眼神转向了涂山俨。
涂山俨的表情无辜又茫然:“关于凤凰不死之身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啊。”
好吧,神兽之间的认知也是有很大差异的。
“变成蛋……”邵星阑还在沉吟,“我记得小鸾鸟一开始被你们抱回来的时候,也是一颗蛋。”
松虞愣了愣:“确实,我们当时都在奇怪为什么它明明还是一颗蛋,年岁却已经过了一万年。”
“不过这也只是巧合吧,鸾鸟和凤凰,完全是两个品种啊。”鹰回插嘴道。
“也是……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寻到这颗凤凰蛋了。”松虞有点为难,这下子线索全无,上哪去寻呢?
算了,现在想也是白想,先把这棵梧桐树移栽到空间里吧。
松虞将狌狌递给涂山俨抱着,自己则又向梧桐伸出了手,大家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个硕大的深坑突然在原地出现,梧桐与松虞一起进入了空间。
“姐,你在干森莫!!!我刚种好的菜!!!”耳边传来了韩方祈痛彻心扉地咆哮声。
“……”
降落方式不对,梧桐树正正好落在了韩方祈刚播种完的那块地上,将黑土地砸了个结实的大坑。
那一片的种子都被压在了梧桐树下。
“咔嚓——”那是韩方祈心碎的声音。
“抱歉……”松虞努力扶着树,“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帮我把树先种下啊!”
“这么大一棵树,光我俩也扶不动啊,你咋不把其他人也叫进来?”
“那我去叫了,你先扶着?”
“……”
最后松虞终于还是寻了个支点暂时将树稳住,然后飞快地出去把所有人拉进来一起种树。
一番折腾后总算将梧桐种下了,韩方祈和松虞双双瘫在树下松了口气。
“预判失误,应该先把他们都先叫进空间来,再移植树的。”
韩方祈还没从白做工的心痛中走出来:“你现在复盘有什么用,事后诸葛亮!”
“……别骂了别骂了。”
松虞起身:“反正这棵树交给你照看了哈,按时浇水,别给养死了。”
韩方祈还想再顶几句嘴,突然想起她上次进来时讲的那句话,浑身一震,默不吭声地去找浇水的工具了。
松虞虽然不明白他突然振奋的原因,但不妨碍她感到十分欣慰,孺子可教也。
出空间后,鹰回便给苓睢打了电话,汇报了凤凰的情况。
苓睢随即调动苍狗和黑鹰队,全力搜寻凤凰蛋的下落。
最后一个要寻的神兽下落不明,搜寻估计还需要些时日,松虞盘算着这里离她老家青石山也就一个山头的距离,回去看看也快得很。
小表妹虽然联系不上,但她还有个大堂哥呢。
与苓睢这种流淌着神兽血脉的长命妖兽不同,松虞这一家子不过是妖力低微的普通的小妖怪,寿数不会太长,能活个三四千岁就算命硬了。
所以松虞这一脉已经没有长辈了,就剩这俩平辈偶尔会想起来才联系一下。
不过大堂哥比她大了将近一千岁,是个典型的古板老封建,不肯下山,不肯与人交流,不肯接触新事物,至今连老人机都没有一个。
松虞最不爱跟这种封建老古董交流,一张嘴全是爹味,管东管西,一百岁的时候就要给她包办婚姻,吓得她连夜从天南跑到地北。
要不是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松虞还真不敢直接去找她那大堂哥,不然一训话三天三夜都训不完的。
“我记得是这里啊。”松虞纳闷地从山头找到了山脚,连个妖的影子都没寻见。
“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们搬家了吧?”邵星阑问道。
“不可能啊,就我堂哥那个老古板,他下了山能上哪去?跟那些年轻人交流只要半分钟不到就能给他气晕过去吧。”松虞开始挠头,“还有我那嫂子和大侄子也不见了,真奇了怪了。”
她吹了个口哨,“淅淅索索”一会儿,便从山里窜出来十来只松鼠,你“吱”一句,它“吱”一句,争先恐后地跟松虞汇报情况。
松虞的眼神逐渐惊悚了起来:“你说,我那个这辈子没下过山的大堂哥一家,被妖管局分局的妖押走了?”
“他犯事儿了?”松虞追问。
小松鼠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算了,先不管他,那我小表妹呢,你们有瞅见么?”
小松鼠们又开始你一声我一声。
松虞:“……”
松虞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有这些个不靠谱的玩意儿,老祖宗的棺材板真的是要按不住了。
邵星阑没听懂这些鼠子在叽里呱啦叫什么,用胳膊肘捅了捅鹰回:“它们到底在说什么?”
鹰回的脸色同样非常古怪:“怎么给你说呢,这事吧,就是,怎么说呢,我怎么给你形容这事呢……”
邵星阑:“?”
不是,咱能好好讲话吗?
小朱厌贴心的给过来拉住“父亲”的手,脆声道:“小松鼠们说,母亲的表妹遇到了一个叫霸总的人类男人,那个男人把她当替身,虐她身又虐她心,之后还跟他的白月光纠缠不清。母亲的表妹心灰意冷地带球跑回了山上,但霸总追了过来,让手下都举着火把,威胁她要是不下山乖乖回到他身边,就放火烧山。所以母亲的表妹最后就跟着他走掉了。”
邵星阑:“……”
脏了,耳朵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