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火核。”
赤?朝前来迎接她们的宇智波火核打了个招呼。
宇智波火核顶着赤?旁边扉间那种冷漠的眼神面不改色地回应了赤?的说话，然后继续开口：“赤?大人，扉间大人，南贺神社请往这边走。”
说完，他走到前面继续带路，丝毫没有被身后两人影响。
扉间抱臂平静地收回视线，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不得不认命般地点了点头。
没办法，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火核已经要结婚了，啧。
他虽然不喜欢宇智波，但是这种事他也不想管，何况，宇智波火核也算是提供赤?位置的其中一员了……
忍了。
“扉间，你竟然不问我崇哥去哪了？”赤?并没有注意到扉间之前那种种不满的神情转换，而是问出这个让她怀疑扉间是不是智力退化的问题。
扉间侧头看她，然后抿了抿唇，又把头转了回去，颇有些闹别扭的模样回道：“问了又怎样，你又不会说实话。”
“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赤?原本还想逗逗他来着，但听了这话，瞬间歇了这心思。
“嗯……”她看着扉间的侧脸淡淡地应了一声。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啊，扉间。”
“当然有。”
“那真可惜，我不是第一个当面蛐蛐你的。”
“没关系，你可以是最后一个。”
“我才不要……感觉很傻。”
“是吗？我没觉得。”
“……”
走在前面的宇智波火核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是聋子，他想桃华了。
……
南贺神社。
“柱间。”
“这就是宇智波世代相传的石碑，从未给外族人看过，它很特殊，需要用瞳力来解读。”
斑与穿着火影服的柱间彼此相望，然后在柱间那疲惫而又坦诚的目光下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石碑。
柱间并没有跟随斑的目光而移开自己的视线，反而往前走了几步，试图靠近斑。
斑自然知道柱间在靠近他，他抬起了手朝柱间作出止步的动作。
柱间犹豫了一下，将要往前迈动的步子收了回来。
“斑……羽衣一族……他们真的……”
“还有木叶的其他忍族都希望你做出解释和道……”
“并希望宇智波一族能搬离……”
“柱间！”
“我今天找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听那种垃……东西的。”斑闭上了眼睛，将眼底的失望再次掩盖，良久才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从疲惫而憔悴的柱间身上划过，再次落到了石碑之上。
“一位神明，为追求安定，将阴阳分为两级，两者相反互相作用，得森罗万象之力……”
“这是通用于世界万事的真理，”
“也就是说，只要两股相反的力量相辅相成，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柱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斑语气平淡地说着，然后看向一直想打断他话的柱间。
“斑，羽衣的善后交给我吧，只要你向木叶其他忍族都道个歉，把泉奈的事说出来，大家一定会理解你的，而且宇智波一族就算搬离中心位置，你们也……”千手柱间说道。
“柱间！”斑冷喝一声，打断了千手柱间的话。
“我为什么要向那些毫不相干的家伙道歉，我为什么要把泉奈死亡的过程说出来，他们忌惮我也好，恐惧我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只有这样，这些蛆虫才会知道我宇智波斑的强大！”斑的声音冰冷无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只有这样，才没人敢再次把主意打到宇智波身上……
道歉？他们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道歉，他做了什么干扰到他们的事了吗？
真是可笑！
他们要的那不是道歉，是对宇智波的羞辱，是打压！
他们忌惮宇智波斑，但是又不敢正面和他对峙，只能通过打压宇智波的方式来警告他。
后面这句话斑是不会说出口的，他敛下眸子，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又猛地抬起头，略带嗤笑地看着如此模样的柱间。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柱间变得如此的软弱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勇往直前的千手柱间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男人。
他考虑的太多了，他被村子绊住了手脚，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强大，被那些忍族牵着鼻子走。
他是火影！不是木叶的保姆！他为什么要去考虑那群忍族的意见？！这种时候，想要说服他应该是直接用实力征服他，而不是婆婆妈妈地打着那无趣的感情牌。
真让人失望……
“斑，只要你继任二代目火影，那么他们就会理解你的，他们也是在为村子着想，毕竟你这次做的实在是太……”柱间一脸无奈地看着宇智波斑，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
“闭嘴吧，柱间！”宇智波斑怒声吼道，眼中闪烁着怒火和失望。
“什么火影不火影的，柱间，我要的根本就不是火影那种口头上的称号！”宇智波斑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况且，在你卸任之后，继任火影的会是扉间吧。”宇智波斑的目光越过柱间，看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未来。
“斑……”柱间把头上的火影帽摘了下来，试图再说点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可他越急越说不出口，越急柱间就越不会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只是看着斑，就什么都想和他说。
斑当然很了解柱间这个家伙，看着他这副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他的火气也消散了些。
‘这傻样倒是一点没变。’
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以后继续说道：“扉间继任，我不用看都知道，他的铁血手腕绝对会比你强，甚至比我强。”
“毕竟他可是赤?和泉奈都……”说到这里，斑下意识地提起泉奈，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如今的木叶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它会变得更好，但这和我已经无关了。”
“你知道吗？我问过宇智波的人，如果我想要离开村子，会不会有人愿意跟随我。”
“可笑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追随我离开。”
“如今和以后的木叶已经是他们向往，也是你向往的梦想之地了，但那不是我的，你知道的，柱间。”
斑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走向不同的道路。”斑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柱间倾诉。
柱间把手里的火影帽丢到地上，看着斑这副平淡的模样终于喊出了声，“斑！”
“我不能缺少你的帮助！你和崇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兄弟，缺了谁都不可以，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会坚守梦想直到死去的那天！”
“没错！”
“所以我正在走向我所坚定的梦想之路，你要阻止我吗？！哈西辣妈！”
“我……”柱间被斑突然提高的音量镇到了，然后习惯性地蹲了下来，喊了句“斯密马赛……”
斑：“……”
“嘭嘭嘭！”斑黑着脸朝柱间头上来了三拳，柱间应声倒地。
“呜呜……”
柱间捂着头上的三层大包瘪着嘴看向斑，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
“你不要露出这种恶心人的表情啊！”忍无可忍的斑再也绷不住原本的忧伤的感情，怒吼出声。
很好，这一打岔，刚刚营造的那种气氛算是彻底毁了。
“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是走向了一条死路。”柱间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神色严肃地看着斑说道。
他有这种预感，今日斑如果走出木叶，那么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呵，不试试，谁又能知道死路不能走呢。”斑抱臂低头看着柱间，微微扬起了嘴角，然后看着柱间那副蠢样之后又把嘴角拉了下来。
“柱间，如果有一天你要在自己的亲人和村子里的千万人中做出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斑偏头看向石碑，轻蔑地笑了一声后坐到了柱间对面，问道。
“我一定要做这种选择吗？”柱间弱弱地问。
斑扫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选择牺牲我自己去换取千万人的性命的。”柱间一改原本的搞怪模样，神色严肃地说着。
他的语气很坚定，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明明这个回答已经是最完美的了，既淡化了血亲和千万人的两方刁难问题，也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可斑却从中读出了其他东西。
他知道，柱间是那种为了众人可以放弃个人的家伙。
若真到了那一天，他会为了那不相关的千万人放弃他。
正如他当年继任初代目火影时所说的：“如果威胁到村子，即使是兄弟，朋友，亦或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饶恕！”
从羽衣一族被斑从木叶除名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个就注定会变成如此下场。
失望吗？
斑的确很失望。
柱间的梦想是保护所有人，但斑只是想保护那么几个他在乎的人而已。
“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柱间，那就是你的极限了。”
“我要离开这个……村子。”斑说这话时表情冷淡。
柱间突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
“我确定，我已经找到了我要走的路，那条通往永久和平的路。”斑看着激动的柱间，也站了起来。
“斑！我们不是已经坦诚相待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柱间，正因为我们坦诚相待，我才看得更清楚，
那所谓的村子里的众人互帮互助，其实不过是更大范围内的争斗罢了，委曲求全这种事情就算了吧，那不适合我，
反而把这世间的一切都当成一场即兴表演，可能更为贴切一些。”
说到这，斑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还在思考什么的柱间露出了一副一如当年，少年意气风发笑谈和平的笑容。
“在走向真正通往和平的道路为止，我会享受与你的斗争。”
“斑！我并不想与你斗争，崇他也不会如此的，这么久了，他也该回来了，我们去日向找……”
“柱间，崇不会回来了。”
斑平静地说着。
而柱间反而瞪大了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后，怔怔地开口：“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
“柱间……你不会拦我的对吧？”
“我……”
就在柱间脑子疯狂加载，试图搞懂斑说的崇不会回来的那句话和怎么劝斑留下的时候。
南贺神社走入了两个人。
那是在古籍里看到南社神社石碑上记载过一部分隐秘之后前来研究的扉间和赤?。
“斑哥，你想去哪？”赤?的视线停留在斑的身上，明明是询问，但斑却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但那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也走的莫名其妙。
斑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又下定决心似的猛地睁开，然后看向他……最后的亲人。
“我找到了一条我真正想要追寻的和平之路。”斑这么说着，神色坚定地与赤?对视。
“是吗？”赤?喃喃自语。
然后她往斑那迈开了腿，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要走到他的身边。
已经没有人站在他身边了，只有她了。
而此刻 ，
站在赤?身旁的扉间抬起了手，似乎要去拉住即将要走向斑的赤?，但直到赤?迈开步子，他也没有再往前伸手。
就像是没有勇气去拉住她一样。
明明平时这样的动作经常发生，可在此刻，他却伸不出手。
他只能抿紧了唇，用那双浓郁到几乎是血色的红眸看着赤?越来越远的背影。
“赤?！”x2
扉间和斑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赤?此刻就站在两人的中间但更偏向扉间的位置，她不解地愣在原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紧握着拳，挂着奇怪表情的扉间。
然后又看向面前面无表情，却闭上了眼睛的斑哥。
（至于柱间，此刻还在费力组织语言呢。）
“斑哥，我和……”
“赤?！”
赤?刚说了几个字突然被斑打断，他睁开了那双就像是泉奈和斑万花筒图案叠加起来的永恒眼直直地看向她。
“回去吧。”斑说出这三个字之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副姿态一般。
他所有的微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他眼中那化不开的野心与决心。
赤?皱着眉看向他，一股冷意迅速爬满了她的身子，仿佛要把她冻结一般。
来自心底，来自灵魂深处。
“回去吧！”斑又重复了一遍，他眼里的万花筒疯狂旋转，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扉间后，转身离去了。
“赤?！”
此刻，扉间终于握住了赤?的手，几乎要被冷意冻结到马上要停止思考的赤?被扉间的温度感染，原本那几乎是要冻结的血液，在此刻再次融化开来。
“……扉间？”
“嗯，我在。”
……
那一天，他的背后无一人跟随，除了她，但他亲手将她推了回去。
比起那看不清道路的黑色前方，他更希望她可以在阳光下，等着他带回真正的和平。
“千手扉间……希望你可以让我的妹妹……”
这句话没有后续。
那最后几个字，随着风，随着他的背影，缓缓地飘散在空气中。
无人知晓，除了他，
或许还有这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