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皱眉。
秋风,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枯叶,肆意地在空旷的街道盘旋。
南楚静静地跪在驿站中央,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的发丝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却掩不住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庞。
“公主!”尖细的太监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这沉寂的空气。
南楚紧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早已料到,自己作为公主,终将走上和亲的道路,成为维系两国和平的牺牲品。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赐婚给敌国的五皇子,做一个侧妃。
这不仅仅是折辱,更是对她身为公主的尊严的践踏。
“公主,您倒是快点答应啊!”
一旁的使节是太子心腹,派来护送她和亲,此刻是满脸焦急,不断地用眼色示意她答应。
在使节的眼中,只有那明晃晃的刀剑,正指着他们,仿佛只要她不答应,他们顷刻间就会血溅当场。
“使者大人,您难道想看到我国与你们再起战火吗?想想你们能否安全归去,想想您的家人,想想您的国家!”
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威胁,几分嘲讽。
南楚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的哥哥,归云国的太子,正因为她这个妹妹的远嫁,才能安稳地坐在储君的位置上。
而她,却要成为他巩固权力的棋子,远嫁他国成为侧妃。
“公主......”使节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早已无法忍受这种被人拿刀剑指着的屈辱日子,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归云国走向战争的不归路。
南楚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她缓缓伸出双手,接过了圣旨。
“南楚,接旨。”
她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中,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带着几分不屈,几分坚韧。
太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收起了圣旨,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手持刀剑的侍卫退下。
使节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公主,您...”使节看着南楚,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他知道,这一去,南楚将再无归期。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可,国家面前,公主是没有自我的。
她只属于国家。
南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轻轻地拍了拍使节的肩膀,道:“使者大人,您不必为我担心。”
“我既然身为南楚的公主,就应当为我的国家,为我的子民,做出牺牲。”
“您回去后,请代我向皇兄问好,告诉他,南楚不辱使命,也将说到做到。”
使节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公主保重,臣定不负所托。”
南楚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她的背影,在秋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孤单与落寞。
然而,她的步伐,却异常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鼓点上,奏响了属于自己的乐章。
走回房间,早在楼上透过门缝看完全程的林茉雨立马凑上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南楚目光灼灼,像是在确认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吗?”
“是。”
“无论你做什么。”
林茉雨斩钉截铁。
南楚紧紧抱着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五皇子府邸,奢华而庄重,每一处都透露着凤青国雄厚实力与深厚底蕴。
这一天,是南楚与五皇子的大婚之日。
她穿着凤青国嫁衣,被安排在了一处偏僻的院落中。
这里虽然不如其他院落那般华丽,却也清幽雅致。
然而,南楚并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风景。
周围甚至连红色都看不见多少,就这样,她把自己嫁了。
只带了一个陪嫁丫鬟——林茉雨。
五皇子戴着面具走进喜房。
南楚低下头,按照礼仪向他行礼。
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洛瑾辰戴着面具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抬起头来。”
南楚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洛瑾辰相遇。
她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他的眼神中,既有冷漠,又有深情,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又仿佛能够包容一切。
南楚的心跳得更加厉害。
她只能低下头,再次行礼:“归云国南楚,参见殿下。”
洛瑾辰嗤笑一声,微微颔首:“免礼吧。”
南楚在等待下一步。
然而,洛瑾辰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今夜你自安寝。”
南楚心中一阵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五皇子如此冷淡。
这与她的想法相违背。
夜晚,南楚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必须为了南楚的百姓,为了她的哥哥,好好地筹谋。
就在这时,身后有声音传来。
南楚警惕地转过头,却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吓得花容失色,刚要惊呼出声,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林茉雨!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林茉雨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料想这五皇子不是个好相与的,怕你受委屈。”
南楚眼里闪着光:“谢谢您,墨姐姐。”
“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五皇子宠幸于我?”
林茉雨歪头皱眉,这问题有些超纲了呀。
她可是逃婚出来的,又如何会知道争宠的方法呢?
“那个,”她挠了挠头,“其实我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研究一下他喜欢什么,从喜好入手。”
......
这一厢,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另一边,洛瑾辰跑去了陪嫁丫鬟的院子。
然后,扑了个空。
他本来是想用自己皇子的身份,来看一看林茉雨的反应。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在房间。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房间,他恨恨地咬着牙:“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