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公,这次韩萧天还能不能保住啊?”
一位身着紫色华袍、头戴高冠的老人,莲步轻移,轻撵着兰花指缓缓走到太子身前。
此人正是吕公公,他面容精致无比,却隐隐透着一股阴柔之气,那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传言有云,这个吕公公已然达到先天境。
要知道,在这大夏皇朝,先天境高手屈指可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吕公公便是其中之一,其厉害程度可见一斑。
“太子殿下,您莫要动怒。”
“在这等关键时刻,咱们得懂得明哲保身才是。至于韩萧天,他身为江都总督,那可是堂堂的封疆大吏,若连区区的龙鳞卫都对付不了,那他的生与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太子听闻此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道理,脸上浮现出一丝痛惜之色。
自己在江都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却因这一次行动而遭受重创,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关键时刻,还是得请吕公公您出手啊。”
太子抬起头,看向吕公公。
“太子放心,老奴明白该怎么做。”
吕公公微微欠身,“这忠武军侯之子秦阳,倒也确实有些胆识和魄力,真不愧为将门虎子啊。”
“哼,这秦阳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他性命又有何用?即便他父亲当年曾救过父皇,那又能怎样?”
太子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话语中满是决绝之意。
在他眼中,一切阻挡他道路之人,都应被铲除,哪怕有着过往的恩情羁绊,也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吕老太监静静地站在太子身边,只是微笑着点头,并未多言。
他在这宫中浸淫多年,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与无情。
在这权力的漩涡之中,父子亲情都可抛却,更何况是那虚无缥缈的救命之恩。
自古帝王之家便无情,皇位的争夺就如同残酷的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次权力的更迭都是无数鲜血与白骨堆砌而成,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吕公公,本宫听闻您的武功在这圣京城中堪称翘楚,不知您可否教本宫习武?”
吕公公轻轻一笑,他动作优雅地拿起茶壶,为太子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太子,老奴这‘童子功’,那可是自幼便开始修炼的。您如今骨骼已然长成,再练此功,怕是稍微晚了些啊。”
太子听闻,不禁长叹一声:“哎,若是本宫也有这等高强绝妙的武功,又何必要养着聚英堂那群酒囊饭袋呢?真是一群废物,关键时刻毫无用处。”
“太子殿下,您切莫再唉声叹气了。”
吕公公微微欠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您乃是皇上最钟爱的皇子,又是嫡生嫡长,身份尊贵无比。您就如同那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注定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君临天下啊。眼前这不过是一时的小小挫折,怎值得您如此恼怒呢?”
太子听着吕公公这一番拍的彩虹屁,就像沐浴在温暖的春风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
那原本因失败而阴霾密布的脸庞,渐渐舒展开来。
但一想起那位温文儒雅的二皇子,他便满心烦恼。
大夏皇朝皇帝子嗣并不多,共育有两子一女。
太子乃皇后所出,皇后出身名门世家,家族在朝堂中根基深厚,势力庞大,为皇帝登基及稳固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太子自出生起,便被视为王朝未来的储君。
二皇子是贤妃之子,贤妃出身于清流世家裴氏。
裴家在大夏皇朝乃是书香门第的典范,世代为官,在文人儒士之中声望极高。
三公主乃是容华夫人所生,容华夫人背后的家族是大夏皇朝赫赫有名的云氏。
云氏乃世代簪缨之族手握重兵,麾下铁骑威震四方,为大夏皇朝开疆拓土立下不朽功勋。
云氏在军中威望如日中天,其中最负盛名的当属镇远大将军云戈。
此时,一队禁卫军朝着东宫方向行进,门口负责值守的太监见状,神色一惊,赶忙一路小跑着进屋子禀报:“太子,太子!禁卫军朝咱们这儿来了!”
太子听闻,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吕公公。
不多时,禁卫军副统领典武已然进入太子府内,在他身后还跟着一队禁卫军。
只见典武大步地朝着太子书房迈进,他身后的禁卫军则迅速分列两旁。
“太子,皇上请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放肆!见到本太子为何不跪?你不过是一个禁卫军副统领,竟敢如此无礼?”太子眉头一皱,怒喝道。
典武不慌不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郑重地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起身后,他神色一凛,大声喝道:“圣上口谕,请太子前往御书房,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跟随。”
话语刚落,典武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旁边的吕公公瞥了一眼。
太子满心无奈,只得起身,随着典武和禁卫军往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太子心中忐忑,忍不住询问典武父皇召见自己所为何事,可典武却仿若未闻,一言不发。
想当初,太子门下的韩萧天利用太子之势,与其比武谋取了江都总督之位,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而典武在这其中也受到了牵连,成了众人皆知的笑柄。
军中之人谈及此事,总是对他指指点点,这让典武一直耿耿于怀,心中对太子也有了几分怨怼,所以此时面对太子的询问,他自是不会回应。
典武带着太子一路来到御书房前。
他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甲,然后上前一步,双手推开两扇大门。
“太子殿下,请。”典武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静谧且凝重的气息。
一位身着龙袍的老者正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龙袍上的金龙彰显着无上的威严。
此时,太子匆匆步入,见此情景,赶忙双膝跪地,“父皇,您最近身体可好一些?”
老者微微抬眸,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道:“呵呵,我儿今年多大了?”
“回父皇,儿子今年四十岁了。”
老者轻轻点头,“年龄也不小了,是该继承这皇位了,我坐着皇位太久了,让你久等了。”
这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太子顿时脸色煞白,冷汗如豆大般从额头冒出,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拼命地磕头,“父皇定是被妖人迷惑,让我们有了误会,还望父皇明察。”
“你起来吧,站着回话。”
太子听闻,试图站起身来,却只觉两腿发软,竟又摔倒在地。皇帝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监见状,嘴角微微一动,冲着台下的两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两名小太监心领神会,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太子搀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