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巳闻听此言,心中大喜过望,当下便欲跪地叩头谢恩,并高呼万岁。然而,还未等他屈膝下跪,皇上便大手一挥,朗声道:“罢了罢了,无需行礼,咱们皆是自家人嘛。好了,快快回去给东瀛那边传个信儿,叫他们派人前来商谈事宜。”
严巳赶忙应道:“遵命!小人定当速速将此消息传递过去。”说完,他又向皇上深深一揖,这才转身离去。待严巳走远之后,皇上转头看向身旁的安王,微笑着说道:“此次之事若能妥善处理,朕打算赐予严巳一个郡王之位。”
安王闻言,连忙拱手作揖,恭声答道:“陛下,犬子身为大昌子民,为国效力乃是分内之事,实不敢奢求封赏啊。更何况,微臣这爵位日后自是要由长子严望来承袭的,所以对于严巳,实在无需再另行册封了。”
皇上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轻笑道:“朕心里有数得很。你那严望将来会继承你的爵位不假,但严巳至今尚无正儿八经的官职在身,若不给他封个郡王,岂不是显得寒碜?再者说了,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与世无争,朕就是喜欢他这份性子,所以这个郡王之位,是非封不可的!”
安王见皇上态度坚决,心知难以推辞,只得再次躬身施礼,口中称道:“既然陛下如此厚爱小儿,那微臣也就不再多言了。一切全凭陛下做主便是。”
皇上看着眼前这位略显迂腐刻板的安王,无奈地笑骂道:“好啦好啦,就数你这家伙最是顽固不化!朕都说了要赏,你就乖乖受着便是,休要再多嘴了!”
安王听到这里,突然就沉默不语了。实际上,安王心中有着自己的顾虑和担忧。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尤其是对于严巳这个热衷于经商之人来说,如果日后传扬出去堂堂郡王竟然是个商人,那恐怕会招来不少非议和闲话,这名声可着实不太好听啊!
然而,皇上却持有不同的看法。在皇上眼中,严巳确实应该拥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地位,如此一来,无论将来局势如何变化,安王府都能够稳稳地立足于世、屹立不倒。就这样,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谁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但棋局仍在继续,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且说那出了宫的严巳,此刻满心欢喜,只觉得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原本以为皇上会如传闻中那般威严庄重、难以接近,没想到实际接触下来,皇上竟是这般和蔼可亲。
要知道,由于严巳身为商人的特殊身份,以往各类宫廷盛宴他从不曾参与其中,而上一次见到皇上时,自己尚且年幼无知,对当时的情景几乎毫无印象可言。如今与皇上近距离交流之后,这种亲切之感让他感到十分惊喜和意外。
待严巳踏入家门之后,只见王妃正神色焦虑地在院子当中踱着步子,不时还向门口张望一番,并连连嘱咐下人们:“若是少爷回来了,即刻前来禀报于我!”显然,王妃心中十分担忧严巳此次进宫之事。
终于,当王妃得知严巳平安回府的消息时,那颗高悬的心这才稍稍落定,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其实,对于这件事最终能否成功,身为妇道人家的王妃并不是特别在意,她所关心的唯有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够毫发无损地归来便足矣。
要知道,严巳平日里甚少入宫,对宫中之人知之甚少,虽说皇上那边应是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就怕不小心冒犯了某些权贵人物。
这边厢,严巳一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急匆匆地坐到书桌前,提起毛笔,龙飞凤舞般地奋笔疾书起来。不多时,一封书信已然写成,信中的内容大致如此:“上官兄,小弟已将那贸易之事面呈给了圣上,且有幸获得了圣上的首肯。
不知兄长何时方便亲赴大昌国,以便我们能就此事宜展开更为详尽的商谈。”别看这封信件写得颇为简洁明了,但其所包含的信息却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因此,这回严巳并未选择以飞鸽传书这种方式传递此信,而是决定派遣他最为信赖的心腹——月四,严巳眉头紧皱,目光凝重地盯着手中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不亲自前往东瀛国送这封信。毕竟,如果他亲自出马,目标实在太过明显,万一途中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拦截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严巳转头看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月四。月四乃是父王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不仅武艺高强、身手矫健,甚至能够以一敌三。只见月四迅速跪地行礼,恭声说道:“主子请放心,属下必定会将此信安全送达!”
严巳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月四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唉,父王把你们这些暗卫调教得的确很好,但就是少了些人情味……”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月四啊,你如今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如果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要成家立业,可一定要告知于我呀。”
然而,月四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月四此生誓死为主子效力,绝不成家!”听到这话,严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劝说,月四始终坚守着这份忠心耿耿的信念。严巳深知再劝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便不再多说,只是轻声嘱咐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快去快回吧。
一路上不必过于匆忙,务必多加小心,确保自身安全为重。虽说我知晓即便我说了这番话,你恐怕也未必会听从,但该提醒的我还是要说。”说完,严巳挥了挥手,示意月四赶紧启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