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沐云庭几人周围的手下,在察觉到危险逼近的瞬间,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而敏捷地移动到沐婉凝和时逾白身前,用他们坚实的身躯,筑成一道保护的屏障。
“会长,您赶紧先走,这儿有我们顶着!”站在沐婉凝面前的男子,微微侧过头,语气坚定而果决,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忠诚。
沐婉凝的脸色瞬间凝重如霜,她注视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一定要注意安全,无论发生什么,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却又沉稳有力。
言罢,她带着时逾白等人,朝着海边的方向匆匆赶去。
临行前,她深深地扫视了一眼留下断后的手下们,那目光中饱含着感激与不舍,随后决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那几个面具男见沐婉凝一行人即将逃脱,顿时如饿狼般,不由分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就在他们快要触及沐婉凝的瞬间,沐婉凝的手下们如铜墙铁壁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
拳脚相交间,沉闷的击打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紧张气息。
沐婉凝虽不知这些面具男究竟是什么人,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隐隐约约的奇异气味,让她本能地察觉到,这些人绝非善类。
她的心紧紧揪起,默默祈祷着手下们能够平安无事。
回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畸形怪异的东西,她不禁暗自思忖,难道这十多年来,初春集团在她毫不知情的角落里,正秘密研制着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玩意儿?亦或是,他们在尝试制造和自己一样的人鱼?
“小心!”时逾白那充满焦急的呼喊,如同一记重锤,猛地将沐婉凝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沐婉凝猛地回过神来,只见一支寒光闪闪的针管,距离她的肩膀仅有一厘米之遥。
还没等她做出更多反应,一支又一支的针管,如密集的雨点般,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分散开!”沐婉凝大声呼喊,声音在树林中回荡。紧接着,她身形一闪,迅速躲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躲避着如暗器般的针管。
“冰美人!小心身后!”凌柯的惊叫声骤然响起。
几乎在同一瞬间,凌柯迅速掏出枪,转身对着沐婉凝的身后开了一枪。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一个身影应声倒地。
然而,那倒地之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手指仍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咻”的一声,一根针管如利箭般刺入沐婉凝的后背。
一股冰冷刺骨的液体,顺着她的血管,如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
这股液体瞬间勾起了她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那股燥热之意,原本已经趋于平稳的血液,刹那间如被点燃的熊熊烈火,疯狂燃烧起来。
沐婉凝咬牙忍痛,伸手将后背的针管拔出,可那里面的液体早已迅速融入她的身体。
此刻,她的心脏在药液的催化下,如失控的鼓点,急速跳动着。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抽离,呼吸变得愈发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拖拽着千斤重物。
意识也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影影绰绰。
她拼命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此刻她的耳边,除了自己那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时逾白等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什么,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
但沐婉凝却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声的世界,只能看到他们焦急的神情,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那恼人的耳鸣声,如恶魔的低语,在她耳边萦绕不去。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沐婉凝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同时刺入,大脑内部像是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慢地挤压、膨胀。
她双手抱头,使劲地拍打着头部,试图以此减轻那钻心的疼痛。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反而愈发强烈,仿佛要将她的脑袋生生撕裂。
“唔!”沐婉凝的双唇因痛苦而变得惨白如纸,她双眼紧闭,双手死死地捂着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撞去。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土地。
那痛入骨髓的感觉,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无尽的痛苦。沐婉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而紊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凝儿!不要伤害自己!”时逾白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地抱住沐婉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不让她再撞到地上。
“背上她,我们去海边!”沐云庭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惨白,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努力克制着内心那即将爆发的愤怒。
此刻的他深知,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海边,那里或许才是他们的生机所在。
然而,此刻的沐婉凝正承受着细胞快速分裂带来的巨大痛苦,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挣扎着。
刹那间,沐婉凝仰起头,露出那线条优美却因痛苦而紧绷的脖颈。紧接着,从她的喉间爆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哀嚎。
“啊啊啊!”这声哀嚎,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呼啸的风声和汹涌的浪声。
声音中带着蚀骨的剧痛,仿佛将整个海洋深处的悲恸都凝聚其中,一股脑地宣泄而出。
起初,这声音如沉闷的雷声,在树林间滚动,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压抑。
紧接着,音调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利刃划开夜幕,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挣扎,仿佛她的生命正遭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凌迟。
那尾音拖得极长,渐渐弱下去,却仍带着颤音,像是破碎的灵魂在呜咽,令人听了毛骨悚然,又不禁心生怜悯。
整个树林都被这痛苦的哀嚎声所笼罩,从岸边赶来的德叔众人听到这声惨叫,心中猛地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
沐婉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狂风中的残叶,渐渐无力地瘫软在时逾白的怀里。
就在这时,她那纤细的指尖,突然长出一层半透明的蹼爪,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逾....逾白。”沐婉凝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而哽咽。
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本能地在时逾白的怀中寻找着能让自己感到安心的气息。一颗颗粉色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微红的眼角夺眶而出,让她看起来愈发楚楚可怜。
“别怕,我在这呢。”时逾白将沐婉凝紧紧拥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沐婉凝的心间。
他的怀抱,如同避风的港湾,给予沐婉凝无尽的安全感,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宁。
“姐姐!怎么办,这里没有营养液!”沐云庭彻底慌了神,在看到沐婉凝手部的奇异变化时,一向沉稳的他瞬间乱了方寸。
“她....她的手怎么了?”凌柯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目光死死地盯着沐婉凝的手,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旁的段楚尧则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默默地蹲下身子,将沐婉凝落下的泪珠小心翼翼地捡起,心中同样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惊。
何乐伊三人见状,惊讶得捂住嘴巴,然而,这惊讶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因为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快速靠拢,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她生理期来了,所以身体才会出现这些变化。”沐云庭强忍着慌乱,大致地解释了一下。
“先别聊天了,赶紧突围!”就在凌柯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何乐伊率先焦急地开口。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迟迟不敢将子弹射向那些逼近的人。
毕竟,她从未杀过人,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