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毒方,她就一定能够制出解药,但需要一定的时间。
从房中出来,她简单扒了几口饭就走向南边的厢房。
厢房一分为二,里间用来睡觉,外间堆放着许多药物,供南絮研究和制作。
她拿着毒方埋头于桌面,几个时辰都不曾休息。
直至夜幕降临,她才终于将九种剧毒所对应的解药一一列了出来。
其中七种药材虽然罕见,但在较大的药铺中还是能够买到,只有七星草和九叶花实在难寻。
南絮从房间出来就立刻奔向城中最大的药铺。
柜台前,她笑问掌柜:“可有七星草和九叶花?”
“姑娘,真是不巧,七星草前几日已被三皇子买走,若姑娘想要,怕是要等了。”
“那需要等多久?”
“也不是很久,大概半年左右。”
南絮的心沉到了谷底,半年之后镜辞估计都变成一具白骨了,她要七星草还有何用?
不死心的她再次问掌柜,“除了这一株,京中还有何人拥有七星草?”
掌柜道:“半年前宁王府曾经买过一株,不过应该已经用掉了。”
也就是说整个京城仅有一株七星茶,而那株七星草在三皇子手中。
真是天大的难题,难道镜辞真的命该如此?
魂不守舍地回到妇好堂,她捧着下巴坐在院中,眼里尽是颓丧。
宁渡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关心道:“出去一趟便失了心神,可是遇到棘手之事?”
“宁大哥。”南絮脑袋微抬,眼中可见几分疲惫,“我急需一株七星草,但好像很难。”
“七星草一年只得两株,半年前宁王府买走一株,另一株则在三皇子手中。”
南絮撇了撇嘴,“我知道,所以才说很难。”
“宁王府那一株已经用掉了,而三皇子那一株会在半个月后献给皇后娘娘。”
“也就是说若是半个月内拿不到七星草,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是么?”南絮脸色更加难看。
毕竟皇宫本就形同铁桶,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更是守卫森严。
一旦七星草落入皇后手中,镜辞就只有等死的份。
转角处,镜辞无声伫立,连气息都压到最低。
七星草竟在三皇子手中?
还真是冤家路窄,羁绊颇深。
事关性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从三皇子手中拿到这株七星草。
与此同时。
归一阁。
云鹤与云舟仿佛处在雪山之巅,冷得直打颤。
肖蘅静立于窗前,眸色深如不见底的寒潭。
云舟缩了缩肩膀,悄声问云鹤,“为何禀告完世子妃的事,世子就变成这副模样?”
明明他都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隐瞒啊。
云鹤轻轻撞了他一下,低声提醒,“不想皮开肉绽,最好废话少说。”
世子明显正在气头上,有气没地方出,这时候定是谁冒头谁就成为出气筒。
云舟眼睛眨了眨,他才不信呢,世子明明说过要勤学好问。
于是他上前两步,来到肖蘅身边,“世子,您可是气世子妃不顾定安侯府声誉,擅自在外开设妇好堂?”
肖蘅并未回话,眸色一如既往的深沉。
云舟再问:“又或是世子气世子妃与那几名男子走得太近,完全忘了自身的身份?”
唉......云鹤长叹一声,径直去取挂在墙上的竹板。
果不其然,竹板刚被取下,屋内就响起肖蘅的低喝声:“云鹤,三十家法,即刻行刑。”
“家法?”云舟惊讶回头:“大哥做错什么,世子为何要动家法?”
直到竹板打在身上,云舟才明白受家法的人原来是自己。
南絮回来的时候,云舟刚受完家法,一瘸一拐地走出。
他鼓着腮帮子,恨恨地看向南絮,定是她惹怒了世子,世子又无法责罚于她,才会将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
南絮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云鹤:“他这是怎么了?”
肖蘅这位主子尚且昏迷不醒,何人能将云舟罚成这个模样?
“禀世子妃,云舟他......”云鹤攥紧手掌,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年纪小不学好,竟学人去青楼寻快活,作为兄长我理应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