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已经回到了纯白空间,豆芽正在推一个比他高三倍的大衣柜,周围还摆放了不少生活用品。
“豆芽,你这是在干嘛......”
“主人!你醒啦!我在装扮我们的小家呀,这些都是我在系统商城换到的哦!”
豆芽跑过来坐到朝雨旁边,“主人,你这次去了好久呀,下一个世界会有点不同哦。”
“嗯?”
朝雨看着飘浮在半空的玉佩,伸手将它拿在手里。
看着脑海里的回忆逐渐清晰,朝雨轻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玉佩放回原处,记忆也逐渐模糊。
朝雨转头看向豆芽,“下个世界是什么?”
豆芽拉着朝雨的手,看她逐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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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朝雨身处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不远处的一个窗户透出一些月光进来。
沾满血污的手摁住胀痛的头,慢慢蹲在角落。
“豆芽......豆芽......”
朝雨头疼的厉害,叫了几声豆芽也没有回应,倒是多了几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月初,从小生活在京师最大的勾栏院旖香阁,本来就在街上乞讨,但是被旖香阁的掌事人桂娘一眼看中,这才带了回去。
桂娘看月初小小年纪就有不俗的样貌,自是对她好好培养,这也就造成了她今后的悲剧。
十六那年,桂娘将她卖了出去,场上出价最高的是庆王一派的一个世家子弟,将她送到了庆王府上。
月初本以为就是伺候人的活,自小也看惯了这些达官显贵的腌臜事,没想到最后竟成为了传递消息的工具,惨遭非人的折磨,凡事能想到不能想到的方式,他们都用过。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名动京师的骠骑将军宋墨将她救了出来,还口口声声说着是自己的亲哥,可那时的月初已被折磨的精神恍惚,根本回应不了什么。
住在宋墨营中的那两个半月,是月初一生中最轻松的日子,直到庆王派人在宋墨不在营中的时候将她掳走,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
朝雨站在窗边看着月亮,身上的血污都是那些保护她的人留下的,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在一瞬间,朝雨也感应到了月初的痛苦。
为什么......月初不断的问着为什么......
朝雨摁着心口,平静了许久,却听到外面的士兵正在叫嚷着准备集结人手去城外万佛寺围杀宋墨。
宋墨......月初的哥哥。
朝雨看了看周围,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心里叫了几声豆芽还是没有反应。
不远处倒是有个侍卫留守在这里,朝雨缓缓走到门边,拿着石头轻轻敲着铁牢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敲敲敲,敲什么!”
侍卫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一把握住朝雨的手腕。
朝雨抬起头,额间的碎发偏到一边,眼含春水,柔柔弱弱的看着侍卫,声音也怯生生的,“侍卫大哥,可否给些水喝......”
侍卫也不嫌弃她手上的血污,反倒是在自己手里揉了揉,起身到了一碗水过来开了门,嘴角还挂着淫邪的笑意。
一步......两步......
朝雨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就用身上的铁链捆住了他的脖子,顺带着一脚踹开他身侧的佩刀。
侍卫的脸憋的通红,不断的挣扎着,朝雨将水碗打碎,踢起一片碎片接在手里,手上一使劲就划破了他的喉咙。
拿着刀出去,一路上遇到的十多个人全被朝雨手起刀落的解决了,还在营门口抢了一匹马,策马向城外赶去。
等到了万福寺门口,已经是尸横遍野,朝雨看着一群人向后山的方向跑去,便也跟了上去。
宋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将他的战甲染得通红,一头鹤发溅上血红,手持长戟挥向面前几人的脖子。
朝雨看到他的时候,宋墨身后的缉影卫正挥刀刺向他,朝雨连忙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一刀将他劈开。
宋墨长戟撑地,摇摇欲坠,朝雨跑过去扶住他,心里刺痛。
“月儿,你怎么来了。”
朝雨抬眼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外界传闻的玉面阎罗将他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最后的血亲之人,朝雨搀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哥,我带你走。”
朝雨的手臂被他握住,宋墨摸了摸自己的头,“哥走不了了,你快走。”
“将军,将军,我实不知魏廷瑜所为。”
旁边的一个女人也过来扶住宋墨,身上穿的衣服是京中官妇的服饰,眼中的关切不是假的。
朝雨将宋墨手中的长戟拿到自己手里,将宋墨推到那个女人怀里,“你带着我哥先走。”
“我身中剧毒,命数将尽,只恨死前未能为定国公昭雪,反倒是连累你们......,”
旁边的小和尚身在血污之中挥了挥手,宋墨一步步朝他走去。
“圆通,圆通。”
那小和尚也身负重伤,将旁边的石柱下的碎石扒拉开,里面藏着一本书。
昭世录......朝雨觉得喉咙一甜,但还是忍了下去。
圆通小和尚将这本书递给那个女子,然后转头看向朝雨,一把握住她垂在一侧的手腕,用一种晦涩难懂的目光看着朝雨的双眸。
身后的追兵追了上来,朝雨感觉手腕一轻,那圆通小和尚已然去了。
朝雨看了他一眼,扶着宋墨和那女子向后走去,一把将他们推进门中,自己持长戟站在门前一枪逼退众人。
正是此时,一支羽箭直逼宋墨命门,朝雨也来不及拦住,只能看着他们二人双双坠入深崖。
朝雨这具身体也支撑不住了,直直的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