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一点你的确瞒过了我。”
李玄机看着被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的老吴,伸手把其手中的短刃慢慢取了下来:
“当年你投靠我的时候,你是个瘸子,也不会武功。
“我明明找人暗中调查过,这两项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你刚才要刺我的时候,这腿脚怕是比一般人还要灵活吧?”
幕僚老吴的眼珠随着李玄机手中的短刃在往下一点点的移动,直到看不到刀剑,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
“别杀我,我还有用,我可以帮助你对付圣人,我知道他的许多秘密。”
“看来你是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
李玄机说着,手中的短刃一点点的刺入眼前的脖颈中。
“我说,我最开始见大人您的时候,腿确实是瘸的,后来圣人暗地里派人送来了药和这把短刃。”
闻言,李玄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留你是不可能的,留了你,以后我身边岂不是会被人随意安插棋子?你放心,你的老婆,孩子,我会让你们葬在一起的。”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吴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着声音,他感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嗤~”
李玄机嗤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属小管子伸到老吴面前,然后让金属小管子一点点的从手缝中掉落:
“有件事情我没跟你说过,我家祖上,是御兽的,所有信鸽,不经过我的允许,是飞不出东宁城的。
“圣人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他看到的,我不想让他看到的,他一个字儿都看不到。”
随着李玄机手臂用力,短刃划过老吴脖颈,一只头颅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集合,随本官出征。”
......
西京,整个大郑的首善之城。
一队队身穿便装的官兵们在距离西京还有十余里的官道上来回不断巡视着。
他们的任务可不是为了防备异族的突然入侵。
十里的距离,对于快马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
他们防备的是那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流民,防止这些流民前往京城。
因为,在不久前圣人在用膳的时候说过“什么时候京城不再有乞讨者,那才说明这天下是太平的”这句话。
当圣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身边的大伴便是把这句话记在了心上。
再结合之前圣人曾经微服出宫过,大伴便是知道圣人想要的是什么。
当天晚上,整个西京内所有的乞讨者全部消失。
第二天,身穿便衣的官兵们便是出现在了距离京城十余里的官道上。
果然,圣人在又一次微服出访回来时,龙颜大悦,不时称赞国泰民安。
一只只信鸽在这些士兵的头顶不断飞过,快速来到皇城大殿位置,然后再落在早就预定好的鸽笼里面。
“圣人,定德州来信,史襄佑已经开拔寒剑关,预估大军两日便能全部抵达寒剑关。”
一旁的大伴拿着一张纸条快速汇报着上面的内容。
龙椅上身穿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闭着眼微微颔首:
“嗯,寒剑关也该换下统帅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带兵时间长了,容易养成私兵。”
“圣人英明,那岳撼山不知进退,本该自行卸任,实在是不知好歹,枉负圣恩。”
“朕不需要你拍马屁,继续念。”
“是,江南州来消息,有流民作乱,目前已经集结了三万余名流民,江南州刺史王勃请兵驰援。”
半躺在龙椅上的男子眼神缓缓睁开一半:
“三万流民,最富庶之州竟然能出现三万流民。”
“圣人息怒,应该是其余州流窜过去的,王勃还没有明确这些人的来历。”
“废物,人从哪里来的他都不知道。”
大郑皇帝把眼睛重新闭上,缓缓说道:
“这件事情让白起去办吧,刚好也快轮到他了。”
“是,奴才遵旨。”
“立秋和立冬怎么样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回圣人,还未曾收到他们的消息。”
“这些奴才近来办事越来越懒散,不就是一个擅长鬼域的野小子,就算他是岳撼山的义子,难不成还能翻了天?”
“圣人说的是,奴才稍后就去信催促他们。”
“朕乏了,退下吧。”
......
寒剑关,城墙上。
经过一个时辰的炖煮,即便是盖上锅盖,浓郁的香气依旧是在城头弥漫了开来。
陈安掀开锅盖的一角,看着汁水已经收的差不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放下锅盖,看向了面前的黑色鬼域:
“耶律康,开饭了。”
“呵呵,老朽不请自来,小友不会介意吧。”
陈安的话音刚落下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各种颜色的驼背老者便从黑色鬼域中缓缓走了出来。
陈安抬头看了一眼,这老者头顶代表武力值的数字跟一个正常的士兵没有什么两样,好感度也是及格线。
“大祭司肯赏脸,陈某不胜荣幸,请坐。”
闻言,跟在老者身后的耶律康连忙把手中的桌案和板凳放了下来。
然后又快速返回黑色鬼域中端了一盆还冒着热气的米饭出来。
看着陈安娴熟的把米饭盛到碗里,又在上面放了几块用筷子一碰就会摇晃的酱色肉块,老者笑着伸手便是要去接。
不料,陈安直接从他面前把这碗饭划过,递向了一旁的空气:
“娘子,第一碗,先给娘子吃。”
闻言,身穿红色喜服的梁婉这才显露出来的身形。
以她现在的情况用手去拿起东西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没有肉体,却是难以真的去吃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欣喜的接过冒着热气的红烧肉米饭,然后深深的用鼻子嗅着味道。
看着梁婉一脸享受的样子,陈安这才又打了一碗饭,递给了眼前的老者:
“大祭司别介意,这是我家娘子,娘子是我的最爱,第一碗饭,自然是要给娘子的。”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热气腾腾的饭碗:
“小友是重情义之人,老朽佩服,不知道这饭可有名字?”
陈安把新的一碗饭递给了咽着口水的耶律康:
“一碗饭而已,何必在意名字,反正大祭司以后也吃不到这样的东西,知道的越多,遗憾越多。”
耶律康闻言,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