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不想让我睡过去,但麻烦请不要这样乱动我的脸,oK?
看着这俩人收回自己的手,林泊哼哼两声,“我想坐起来。”
小渺和阿焉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提议,“暂时坐不起来,你的身体被那个人割了很多道伤口,甚至连自我意识也被侵蚀,不足以支撑你的身体有任何行动,所以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啊,林泊想起来了。
叶已打伤了他,甚至将他和逆世界的联系也给切断了。
那现在呢?
他懒洋洋的支起眼皮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他在逆世界的休息处。
“我怎么来的?”
说到这个,阿焉的脸色臭了臭,深吸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他,“我发觉得太晚,等到出现在你身边时,你已经昏了过去,那个男的要对你下手,被我给收拾了。”
“既然你和逆世界是被他斩断的,那他也能让你们再度联系起来,我把他打晕了过去,你们的联系就恢复了。”
他皱了皱眉头,“我觉得他这种让你切断与逆世界的联系的能力,应该是他的天赋技能。”
“他人虽然失控了,但是能力还在。他的天赋技能已经与他融为了一体,不用做什么,内心活动,就能激发。”
究竟是什么天赋技能能够直接切断他与逆世界的联系?这次幸好有阿焉在,否则……
结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思及此,林泊皱了皱眉头,“你是怎么出去的?”
阿焉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阿焉浑身一僵,显然已经忘了还有这一茬。
他摸了摸鼻尖,选择性的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林泊:“……”
小渺:“……”
林泊深吸一口气,显然不打算让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既然你已经可以离开了,那就没必要在我这个逆世界赖着了,我这里……”
“刚才是意外!我说我出去!是意外!”阿焉连忙开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脸搭在他纤细的手腕上,“那个男的把你和逆世界的联系断开,我才能出去,但是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山无棱,天地合,才敢……”
“打住!”小渺是真的受不了了,“不要说肉麻话oK?你俩的私房事你俩自己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泊尽快恢复离开。”
确实如此。
林泊若是一直待在这儿,那他就永远发现不了这个副本真正的问题,完成不了任务,也就永远无法离开这个副本。
这么个鬼迷日眼的地方,他是真不想多待啊。
“小渺姐,你有办法吗?”林泊看向他。
既然小渺提了出来,那就代表着她一定是有办法的。
小渺抿了抿唇瓣,面色凝重,“小泊,你的所有有用的道具都被锁了,恢复剂也无法使用,单凭你那几瓶低级恢复剂,效果根本不够。”
“但是,这里还有个神级道具。”
她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蛇眼依旧鬼魅,看着让人害怕,偏偏小渺戴着这个项链一点也不违和。
“这个道具不是你背包中的,系统是锁不掉它的,它大概是目前唯一能帮助你的神级道具。”
虽然【美杜莎之瞳】杀伤力没那么高,但它制造幻境的能力却是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她就是利用这个道具在上一个副本中发挥出了如此之大的效果。
“小泊,你只能用它了。”
她说着,就要抬起手将【美杜莎之瞳】给取下来。
“不行。”林泊艰难的抬起手按下她的手,认真道:“离开它,你就会死。”
【美杜莎之瞳】支撑着小渺的灵魂,离开它,小渺就会烟消云散。
小渺对他很好,林泊做不出这样的事。
“总会有办法的。”他喃喃道:“总会有能力解决这一切的。”
阿焉抬起眸子看向小渺,“上次我让你去尝试和【美杜莎之瞳】融合在一起,你试的如何了?”
小渺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失败了。”
“那你多试试,试成功了,就能脱离。”
他们说的正是让小渺进入【美杜莎之瞳】,与它共生。
小渺目光坚定,用力的点头,“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林泊轻笑一声,目光挪到另外一边被藤蔓捆住了手脚,挂在空中的叶已身上,开口道:“他呢?他怎么样了?”
叶已垂着头,看上去是昏过去了。
阿焉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他冷哼一声,“实力太菜,被我打昏了。”
他倒是想杀了这人,可……
他无法动他,只能将他打的浑身是伤,强行打晕了过去。
“你这么强呢?” 林泊挑眉,“没看出来啊。”
阿焉不好意思的笑笑,面对林泊,他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地位。不管是实力,还是关于他的真相,他从来闭口不言,也不轻易和别人谈起。
当然,林泊也没去问他。
“对了,我昏了多久?”他皱起眉头,“我得赶快回去。”
“别慌别慌,这位大人掐了个诀,捏了个假人,让他先替你回去了。”小渺出声道:“你好好休息,在你的世界里,你可以慢慢养你的意识。”
“你的意识被他反噬了。”阿焉叹了口气,捏了捏对方软嫩的脸蛋,“不要轻易去探索他人的意识海,如果对方实力比你强大,那么你会遭受不小的反噬,这对你是很大的损伤。”
林泊正是去触摸了叶已的本源,才导致被反噬,自己昏了过去。
那力量太强大,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知道了。”林泊的眸光暗了暗。
这个副本很奇怪。
为什么他进入这个副本会换了张脸?而现在在这逆世界里,他仍然是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这个副本里,还有一个完全不知道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样。
对方简直就像是直接模板拷贝的一样,就连他都找不出一点问题。
整个副本都透露着诡异。
他抿了下唇瓣,看向阿焉,认真道:“求你帮个忙。”
阿焉眨眨眼,“嗯?”
“我想借一点你的力量,一点就够了,支撑我完成这个副本。我知道,你很强,等我离开,你的力量就还给你。”
“你还想出去?”阿焉不解的皱皱眉,“我倒是愿意借给你,但是我不赞成你离开。外面有我帮你看着,你不用担心。”
“不,我得自己去。”
林泊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咳的太难受,脸都涨红了,身边二人连忙给他拍拍背。
“这个副本,一定有问题!”他反手抓住阿焉的胳膊,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感觉,可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不能轻易问出口,他只能靠自己去调查。
阿焉抿了抿唇,捏住他的脸蛋轻轻揉了揉,“一定要靠自己?我帮你不行?”
“嗯,得靠我自己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以前是否搞过副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和那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但这一定和他的过去有关系。
就像当初在【圣德利疗养院】,进入那个研究室后,他惊觉,自己居然会觉得在那里很熟悉。
他当时就认为,自己一定待过类似的实验室,只是他忘了而已。
而现在在这个副本中,他虽然还没感觉到什么,但他还是回想将其探究清楚。
说不定呢?万一他以前当过idol呢?
当然这个概率很小,他对当偶像这种没有兴趣,但不排除当年的自己放着天价遗产不享受生活,脑子有包去娱乐圈打拼。
“……好。”阿焉还是妥协了,看着他的目光软了软,淡蓝色的眼眸中尽是温柔,像一滩澄澈的湖水温柔的包裹着他,“我把我的力量借给你。”
下一秒,他就在小渺瞪大的双眼中,手扶住林泊的脸,贴上了他的唇瓣。
软软的,像云朵一样。
★
眸光一闪,林泊再次出现在了那充满血腥气的屋内。
此刻他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满身的伤口也全都恢复正常。
除了那仍然脆弱的意识无法获得滋养以外,他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一点也看不出几分钟前还是个无法行动,甚至说话都困难的人。
他的身体里,充满了阿焉的力量。
白净的脸蛋上还有些红晕。
林泊命令自己忘记刚才那个轻柔却又凶狠的吻,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了这间房上。
火把照射之下,他小心的迈着步子踏入黑暗深处。越往深处走,那气味越难闻。
他皱着眉头,火把小心的贴近墙壁、地面。每一处都是血渍,有些已经堆积成了厚厚的血垢。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这里就在死人。
死的全是那些被拉走,排名落后的偶像。
越往深处走,林泊越是心惊。
这个房间深的可怕,按理来说这种与练舞室排在一起的房间不应该是这么奇怪的布局才对,房间面积可能大,可能小,但绝不会像是这样走不到头。
而且,地面的角落里逐渐开始出现一些骸骨和被撕的稀烂的衣服,以及一些不明堆积物。
他慢慢的靠近那些东西,小心的观察着。
这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涸,骸骨上不留一点血肉,这个人是被完整的从骨头上剥了下来。
而那些堆积物上散发出恶心的腐烂气息,不是这个已经死去已久的人身上的,而是其他人的。
这个人的血肉或是内脏脂肪,早都已经在时光的长河中腐烂干净。
那一堆恶心的堆积物,只是还没完全腐烂干硬的器官夹杂着血肉。
林泊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这、这也是叶已动的手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叶已至少已经来这个副本好几年了。
可明明上个副本他才和叶已见过面,但他确实没在这里见到其他人出现。
他继续往深处走。
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他眼前,有些已经成了一堆白骨,有的还挂着点血肉。
走到更深处时,就是完完整整的人了。
林泊看到了今天被拖走的面孔,他们的脸都被撕了下来,贴在了那些血色肉球上,尸体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他后退两步,捂住自己的口鼻,看着这些东西难以遏制的皱起了眉头。
恶心,着实恶心。
林泊在是自己亲自动手,还是让别人来动手之间犹豫了一下。
最后,他叹了口气,毅然决然的召唤出几根藤蔓。
藤蔓们也不嫌脏,闻不到气味,迅速在那些尸堆中翻找起来。
这一翻,还真让它们翻倒些东西。
一枚徽章。
藤蔓很贴心的用叶片把徽章上面挂着的血肉给他擦干净,随后才放在了他手上。
长期被鲜血浸泡,外表已经氧化,呈现出铜褐色。徽章是个标准的五边形,中间有个护盾,很普通。
这枚徽章看着倒是其貌不扬的,怎么会让藤蔓格外放在心上?
藤蔓还殷勤的推着他的手,把那徽章往他眼前送,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但又说不出些啥。
林泊只能凭着默契乱猜。
“你喜欢?想要收藏?不是啊,那你是想买个同款?也不是?这徽章怎么了?也不好看啊。”
他盯着徽章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你认识这枚徽章的主人是吗?”
藤蔓开始疯狂的摇动叶片,林泊猜对了。
“你认识他?”林泊指向地面的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与其他尸体稍微有点不一样,身上的衣服没有被撕坏,骨骼也是完好没被损坏的,这枚徽章正是从他身上翻找出来。
这么一看,他还真觉得这尸体有点不一样。
为什么连肉体都腐化了,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好的呢?
也只有衣服是好的,下半身只留下了无数的衣服纤维碎屑。
他犹豫着探出手去触碰那件早已过时过季的衣服,可在他刚触碰到衣服的一瞬间,这尸体身上的棕色夹克就瞬间化成一堆灰。
哇丢?
林泊懵逼的眨了眨眼,看看面前这具现在干干净净的白骨,又看看自己的指尖,最后看向了手心里的徽章。
莫非,这徽章有能让东西保持不变的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