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公司里,来到了月末,公司开始忙了起来,忙着冲销量,签单子。
办公室里,一根刚被点燃的烟头还冒着红,催命鬼手指间夹着烟,左手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水,细窄的眼睛微眯着看着屏幕上的表单。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刘主管您找我”
是钢牙妹,如今的钢牙妹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新的自己,穿着很是干练,手里拿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啊,那个莉男啊,我喊你来啊,是为了跟你说关于上一个大单子的事”
“怎么了,钱打过来了吗”
钢牙妹对大单子的事情很是敏感,毕竟搭进去了自己的清白,此时的她口袋里还装着开着机的录音笔,她从那天以后,每次进入催命鬼办公室前,都会打开录音笔,她一直整理着一些琐碎,她要等到竞选经理的时候,一块拿出来把催命鬼举报了。
催命鬼坐在办公椅上,如坐针毡般地怎么也坐不住,不停地动来动去。弹了弹烧尽的烟,随即又把茶水放在办公桌上。
催命鬼脸上挂着牵强的假笑,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竭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与紧张。
“资金上出了一些小问题,可能钱打的有些慢,你得再等等——”
没等催命鬼磕巴的话讲完,催命鬼的手机响了。
“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钢牙妹点了点头。
实际上,钢牙妹早就猜想到了催命鬼突然叫自己来办公室的原因,她早就不指望签大单子的钱会落到自己手里,催命鬼不是那样大方的人。
“喂,你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你确定是他们吗”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剩下的事我找人办”
“有意思,突然可惜我没过去凑热闹了”
“好了,就这样”
催命鬼突然接到一个来电,刚接起电话,他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浑身透着股坏心思,眼神诡异而狡猾,手指还时不时地敲打着桌子,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桌前的钢牙妹原本并未太过在意这通电话,但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个来电不对劲。
似乎催命鬼正在听着电话那头的对方汇报着什么秘密,钢牙妹的思绪瞬间被牵引,她联想到了此前的种种。眉头突然紧紧皱起,心中一阵翻涌。
是津市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钢牙妹感到自己心底对这个接电话男人的恨,犹如熊熊烈火,又多燃烧了几分。
这个可恶的家伙,肯定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钢牙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催命鬼接完电话显然心情变得不错了,手撑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钢牙妹。
“钱”
简短的一个钱字,代表了很多个意思,也同样包含了很多种情绪。
催命鬼回忆起了刚才自己说到哪里,一时间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笑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了,表情变得极为尴尬。
“哦哦对,你瞧我这记性,上了年纪了忘性大,那个钱啊,一次性转过来是有点麻烦,你得再等等”
“没事”
催命鬼以为自己说完那些话,钢牙妹会崩溃得接受不了。
可没想到自己说完后,钢牙妹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事”,神情淡然,似乎对这些丝毫不在意。
这反倒让催命鬼心里泛起了嘀咕,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原本准备好应对钢牙妹激烈反应的他,此刻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去继续忙吧,我就跟你说一声”
“那我去忙了,刘主管”
钢牙妹麻木地转过身,步伐沉重地离开了办公室。
自始至终,钢牙妹连头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正眼看催命鬼了。
“真是邪了门了,爱搭不理的呢”
催命鬼挤着眉,举起手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来。
烟雾缭绕中,他心里想到刚才电话里的事,催命鬼又不禁扬起了嘴角,那是一种带着几分窃喜和得意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主管,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事发的突然,现在似乎也还没结束,叶清婉跟顾海吵起来了,叶清婉把酒泼顾海脸上了,还扇了顾海一巴掌,感觉他俩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哦对了,在会上,顾海故意把咖啡倒在了常秋的电脑上,好像时苑的发言稿都丢了”
方框男趁着宴会厅人们三言两语的喧嚷着,跑到乐队旁的一个角落,掩耳盗铃式的遮着嘴给催命鬼打了电话。
“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们?常秋疑惑地看了看一旁正在关心那个女人的时苑,她说的好自然,直接把我包含在了主语里。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叶清婉无力地回答着时苑,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的笑,那笑得是如此苍白。
而后,叶清婉拖着那仿佛耗尽了所有体力的身子,脚步虚浮地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你刚才是说我们吗?”
常秋小心翼翼地扭头问着时苑。
“怎么,你有疑问?”
“没——没问题”
常秋看着时苑那副明明心疼别人,自己却偏要装出坚强、要强的模样,心竟然不自觉地怦砰直跳,有些心动了。
但常秋还是迅速回过神来,尽力掩盖自己内心那刚刚泛起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