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语的想法并没有错。
就在罗睺丢出试剂的下一秒,阮·梅的眼神陡然冷冽下来,实验室的大门立刻上锁,同时一道厚重的金属墙壁落下,彻底挡住了罗睺的求生之路。
完了!
一个想法陡然闪过罗睺脑中,紧接着,他便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道劲风,还没等他躲开,四肢就被一种莫名的东西给束缚了起来。
那是一种类似果冻质感的东西,本体圆乎乎的,看上去极为可爱。
但它的身后,数道触手一样的东西像蜘蛛腿一样伸展开,结结实实地将罗睺缠住。
罗睺想要奋力挣扎,可这东西的质感实在太过奇怪,就像真的果冻一样,使出的力气全都被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卸掉了,根本无从反抗。
“罗睺先生,看来你现在确实不太对啊······”
阮·梅眼中掠过一丝遗憾,声音没什么波澜地走上前,轻声道,“抱歉,为了遵循你本人的意见,我只好强行控制住你了。”
“你不要过来啊!”
牧语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东西······怎么感觉跟隔壁的史莱姆有点像捏?
而且还是和V佬的史莱姆质感差不多。
是自己的问题吗?
牧语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药剂双手奉上,“阮·梅,给你。”
“谢谢你,亲爱的。”
阮·梅走到罗睺身前,但后者依旧咬紧牙关,坚决不开口,他要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即便自己四肢被束缚,也绝不会轻易低头的!
“这个药其实不是口服的。”阮·梅淡淡地说道。
“啊?”罗睺懵圈了,不是口服的?
趁着罗睺张嘴的功夫,阮·梅眼疾手快地将试管塞进了他的嘴里。
“诶······咳咳咳,呕——”
牧语立刻上前扶住他的下颚,罗睺无法反抗,不情不愿地将药剂吞了下去,感受着嘴里似乎还有生物在蠕动,他屈辱地留下了眼泪。
为什么自己这一辈子都如此艰难?
不过随着药剂下肚,罗睺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甚至连口味都带着一种橘子汽水味的甜味,与之前的试剂完全不同。
罗睺微微松了口气,早知道就这点感觉,他还反抗个什么劲?
这下好了,恐怕先前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度都没了。
要是硬说这药剂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大概是······让人想笑?
“······哈哈哈哈哈!”
罗睺脸庞一阵扭曲,忽然开始放声大笑起来,控制不住地发出笑声。
牧语眼皮跳了跳,概念技能“哈哈”虽然被触发了,但他没有丝毫想要控制罗睺的打算。
这家伙看上去有点不对。
“阮·梅,他······”
“嗯······应该是药剂失败了。”阮·梅解释道,“看来是其中的一部分相互作用合成了能令人发笑的成分······记录一下。”
“哦对,刚刚试剂脱手丢出,所以应该还有‘剧烈的摇晃’因素,控制下变量。”
“哈哈哈哈哈隔······阮·梅小姐哈哈哈——”
罗睺一边笑一边痛苦地说道,“这个哈哈哈哈,这个不公平哈哈哈哈,我和牧语······都是助手哈哈哈哈——”
“为什么,哈哈哈哈,为什么他不用试药?哈哈哈哈——”
坏了!
牧语脸色一变,小哈的声音陡然从耳边传来,“已发现不均衡现象,请宿主及时纠正。”
现在的他是均衡令使,必须公平公正公开的对待每一件事情。
这一特性反倒在无意间被罗睺利用了,导致他必须和罗睺一样,接受试药。
“可是,牧语先生并没有要求这种事。”阮·梅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很危险,不可以强求。”
“不,阮·梅小姐。”
牧语忽然说道,“古往今来,是您这样优秀的科员才带动了人类的发展,为了人类的伟大事业而牺牲我区区一个牧语,这有什么危险的?”
“我,愿意试药!”
实际上牧语是不愿意的。
但是既然小哈都要求了,那就干脆一点,不如趁机刷一波好感度。
阮·梅疑惑地看向他,“你确定吗?罗睺先生的自愈能力在银河中都算是罕见的,亲爱的你确定要和他一样吗?”
“我相信阮·梅小姐你绝对不会让我出事的。”
“如果我出事了,你一定会负起责任,对吧?”
阮·梅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吗······好,我明白了。”
“我会负责的。”
一旁的罗睺听到牧语竟然真的主动要求试药,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疑惑,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小子肯和自己一起吃亏?
难道他变了?真的拿我当好兄弟了?
不对,这家伙八成憋着什么招!
“哈哈哈哈哈牧语,你别光说,你······哈哈哈,你有本事先喝一管药啊哈哈哈,你干嘛你?”
“你要是真喝了,我叫你爹哈哈哈!”
牧语叹了口气,“我还能说什么呢?阮·梅,来吧!”
还有什么结果能比被小哈惩罚还要糟糕?
见他态度坚决,阮·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拿了瓶装满乳白色的液体的试管,道,“这是‘人造令使’实验的后期药剂。”
“是用来控制造物的思维的,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阮·梅提示道,“这类药剂一般会对服用者的性格甚至认知产生影响。”
“其制造目的就是为了完全控制令使级的造物,让它对我言听计从,加以控制的。”
“你确定你要喝吗?”
牧语接过试剂,看了眼还在狂笑不止的罗睺,冷哼一声,“看好了,儿子!”
说完,他猛地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之后牧语还抹了下嘴,“像牛奶一样,好喝!”
“哈哈哈哈你别得意牧语,说不定等会就出什么副作用了哈哈哈!”
“有什么感觉吗?”阮·梅关切地问道。
“没有,没什么感觉。”牧语摆了摆手,“就是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嗯,那应该是药剂正在发挥作用。”
见牧语似乎中招了,罗睺顿时得意极了:“哈哈哈哈,牧语你也有这一天!”
但这才牧语没法回答他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一阵模糊,下意识地看向阮·梅,乖巧而亲切地开口道,“······妈妈。”
牧语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扑到阮·梅的怀里,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
罗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血压开始上升,但只能边哭边笑:“为什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