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9§ 面子还是要给的
《东汉书·刘虞列传》:……前中山郡守张纯欲行谋逆。召属县于郡寺议事。席间不附从者当场被诛。时安喜尉刘备,借尿遁走。平城令董先席间晕厥,被纯扣押。次日方准其离开。后纯与前泰山郡守张举及诸乌桓大人共连盟,攻蓟下,燔烧城郭,掳略百姓,杀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众至十馀万,屯肥如。举称天子,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移书州郡,云举当代汉,告天子避位,敕公卿奉迎。纯又使乌桓峭王等步骑五万,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杀害吏民。……
因为是中山郡守有请。
这是灵丘的直属上官。
所以灵丘县长孟光、县尉董武不敢怠慢。
而董先乃是中山灵丘籍。
虽不是中山下属官吏。
但却是郡中人氏。
所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为路上安全。
由典韦随行。
一行四人,快马南下。
卢奴郡寺,堂前大院,灯火通明,坐无虚席,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郡守张纯,位于当中主位。
主位之下,陈设四列。
每列五席,每席四人。
再加往来服侍酒水,席间跳舞倡家。
近百人齐集院中。
灵丘县小,又地处偏僻。
所以离主位较远,离院门最近。
而董先、董武、孟光、典韦四人,刚好一席。
见人已聚齐,郡寺中人便将院门合拢。
倡家也向两侧散去。
主位张纯率先开口:
“诸位都是来自中山下属诸县,和郡中名门望族代表。”
“此次邀请诸位前来,一则乡饮酒礼,欲请诸位力荐贤人。”
“二则……”
张纯说到此处,稍微停顿,环视四周。
众人见郡守开口,都立刻停下正在做的事,认真听。
张纯见大家都在安静倾听。
于是他继续说道:
“雒阳上西门外,刘氏再生两头共身之子。此为何意?”
张纯并没继续说清邀请诸位前来的第二个目的,反而跳开说了一个八卦。
众人不由互相看了看,满脸疑惑。
这是何意?
尤其是刘氏生两头共身之子。
这谶语之事,可大可小。
事关朝政时局。
谁也不敢乱答。
张纯见状继续说道:
“两头异肩共匤一身,实乃不祥。”
“就如同政在私门,上下无别,二头之象。”
“乌桓未至即返,袭扰边郡,此乃叛乱之迹;西凉叛军蜂涌而起,历时两年,朝廷不能制止。”
“成败之事,由此可知。”
“如今雒阳上西门再生两头共身之子。”
“这民有二头,天有二日之象已成。汉室福祚将要走到尽头。”
“天下会出现两个君主。”
“先起事,便可以成就王霸大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天下并非一定要为刘氏所有。”
当张纯一口气把话都说出来后,他自己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底下的人都惊呆了。
话已至此,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张纯想借机造反。
一时间,与座中人,无不大惊失色。
席前有人不愿跟随。
起身怒斥张纯。
“这天有二日,人有二本,家有二尊,国有二统。府君莫不是要逆天理,乱人伦?”
“府君,这名不正、言不顺。不可以萌于心而出于口呀!”
这些人话音还未落下。
“啪”的一声,院门被打开。
院外立刻冲进数十人,将其拖出。
顷刻之间,便没了气息。
众人见状,一时竟鸦雀无声。
唯有呼吸与心跳。
离院门最近的董先四人这席。
他们感受到空气中飘来的血腥气息。
典韦闻血腥而喜。
董武和孟光相对冷静。
他们看向董先。
董先强压心中震惊。
这就是鸿门宴呀!
还好是夜间,人影不是很清晰。
自己在院门边,靠典韦应该可以夺门而出。
外面不知埋伏多少人手?
出了院门,又该如何是好?
这卢奴城,想必也已封闭。
难怪要安排在夜间宴饮。
因为夜间宵禁。
方便控制。
想跑也没处跑。
这张纯,果然是处心积虑。
唉!
自己早该想到的。
按历史进程。
这西凉叛军连年无法剿灭。
于是张纯张举携手乌桓,为祸幽冀。
唉。
很久没用冰鉴之眼了。
很久没开启记忆了。
这才造成失误。
都怪这平城令。
这段时间,初任县令。
办交接、行礼仪、访乡士、清寺库、修垣墙、定规矩、走乡里、视民情、立邻长、度田地、断公平、增户籍。
事无巨细,太忙碌了。
董先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又有几人不想听从张纯指示。
被拖出去杀了。
孟光也想怒斥张纯。
他刚起身。
便被董先拉住。
他用眼神示意孟光,不要轻举妄动,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席上三人以董先为首。
见董先不动,他们也不动。
可眼下,董先也没好的办法。
他只能顺着大流。
别人不表态,我也不表态。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等你砍到我这。
估计天也快亮了。
还真别说,有一个高个子跳出来说话了。
那声音震耳欲聋。
“府君,俺尿急!”
然后同席又有一人,起身行礼:
“府君,这是我随从,不懂礼数,请见谅。”
“但酒喝多了,想寻个方便之处!”
“府君可否放行?”
声音那么大。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张纯身边的人听了,在张纯耳边私语。
大概是看座席排列,告诉张纯,是谁在说话。
张纯听后,和颜悦色地说道:
“原来是安喜县尉刘玄德呀。”
“去吧,溷轩就在后院。”
这刘备起身拉着高个子向张纯行礼:
“谢谢府君,我二人去去就来!”
说完就走向后院。
董先听见刘玄德的名号。
不由借着油灯,聚焦二人。
如此说来。
那声音洪亮的,应该是张飞张翼德了。
另一位手长耳大。
应该就是刘大耳。
当年刘备听从陶谦劝告,到灵丘响应侠论。
但来迟了,遇上董先重伤。
两人未曾见面。
而这刘备以董先怠慢游侠为由。
拉着一众游侠走了。
但田豫留了下来。
按道理,董先应该想要认识刘备的。
毕竟季汉的开创者。
又有自比乐毅管仲的诸葛丞相。
蜀中好歹相对安全了数十年。
但董先想起刘备前期的坎坷,不由退缩了。
自己不是关、张那样的万人敌。
实在不想卖在那里。
正当众人还等着后续时。
结果没有结果。
然后没有然后。
后续没有后续。
二人没有回来。
人家借尿遁跑了。
这也行。
有人立刻明白了这二人的意思。
他们恨没有早点想到。
董先也想效仿,刚想碰碰典韦,让他也学一学张飞。
但还没传达完意思。
场上形势又有变化。
那张纯见刘备迟迟没有回来。
于是派人去寻找。
来人汇报,这才知道刘备二人竟翻过溷轩,跑了。
这下把张纯气坏了。
他让人拿来虎子、粪桶。
放在席周,需要者自取。
不再让人离开他的视线。
玩犊子了。
唉,这刘大耳。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接下来,时间更加难熬。
但张纯似乎很悠闲。
他耐心地等着场内诸人的答复。
一点也不着急。
董先突然好像想起什么。
他使劲向孟光和董武使了使眼色。
然后压着声音说,一会我装病。
你们送我去休息。
这思路,没得说。
你装尿急,我装昏迷。
咱俩不是一路人。
说装就装。
反正守孝三年,董先营养不良。
光长个,不长肉。
那感觉就是一阵风也能把他吹飞了。
这时装晕倒,估计没人会怀疑。
众人见有人晕倒,恍然大悟。
失策,又让人抢了先!
张纯身边的人再次跟张纯耳语。
原本大家以为,按这种情况。
张纯会让董先直接躺在草席上。
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
这张纯竟让同席三人把董先送进堂屋休息。
没想到呀,真没想到。
众人为自己错失一个机会而惋惜。
但这张纯也不傻。
他让人守在门口。
进屋的董先装着晕,但心里哇凉哇凉的。
这下真没辙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董先安慰三人。
睡吧!
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周旋。
就当真的晕了。
当晚院中随着尸体增多,顺从的人也增多。
能留下的人,皆大欢喜。
次日,董先率先醒来。
他推开门。
门外张纯部曲,便把他送到张纯屋前。
张纯听了部曲禀报。
穿着里衣就出来查看。
见到董先,于是问道:
“平城令,可想好了?”
董先心想,逃不了了。
不如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
于是他行礼答道:
“府君,我想好了!”
张纯听了,让董先到屋内答复。
董先跟随张纯到了屋内。
然后对张纯说:
“我平城地处雁门关外。”
“愿为府君挡住太行北三陉以西的朝廷兵马。”
“太行北三陉以东,府君自便。”
“太行北三陉以西,有我为府君守住!”
“今天回去以后,我将安排联络人手,到你身边随时传递消息!”
“请府君给我名刺信物,到时持凭名刺信物找府君报道。”
张纯听了,也觉得董先言之有理。
幽冀腹地,才是最为富裕的地方。
有此为基,南下过河。
以乌桓铁骑,踏遍中原。
一马平川,这不是梦想!
而是真的可以做到的现实。
而河东从兵,必要走汾水北上。
然后一路出雁门关,和乌桓营合兵,可从居庸关进入幽州。
一路则从广武、卤城经平刑关进入灵丘。
到时可直接南下,过常山关,或从广昌到五阮关。
都会进入幽冀腹地。
想到此处,张纯又问:
“那灵丘如何?”
“平刑关何人防守?”
董先回答:
“灵丘光我的董侠乡,一乡抵得了一县。”
“请府君不必担心。”
“灵丘必与我心意相同。”
“灵丘周边关塞,皆是我叔父董武昔日下属。”
“他们念我叔父救命之恩,必不会为难。”
“到时若有需要,我便让人诈取关隘。”
张纯看了看董先的眼神。
不似作伪。
他接着问道:
“那董平城欲求何事?是否也要一将军之位?”
按张纯的想法。
无利不起早,尤其是商人出身的董先。
做这么多事,但却别无所求。
那今天早上的话就无法令人相信。
董先自然也明白这点。
他压着声音说:
“府君知道我先锋义从配合度辽将军部,在北境剿灭入境鲜卑之事吧?”
张纯点了点头。
董先接着说道:
“我不仅剿灭入境的鲜卑,我还突袭了弹汗山王庭。”
“但还很多残余,未得到清剿,尤其是鲜卑西部,实力犹存!”
“府君在境内举事,我在王庭自立,咱二人互为背靠。”
“为争取平息王庭余孽,我只求府君莫管太行北三陉以西以北之事。”
“此外,府君属冀州,我身为并州雁门平城令,并不隶属,因此府君不可对我发号施令。”
“否则太行以西之事无法应允!”
董先对张纯说的话,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自然就是让张纯不要管太行北三陉以西以北的事。
还有董先刻意与张纯保持距离,甚至提出让张纯不要明着指使他做事。
但假的部分涉及弹汗山的布局。
王庭早被铁军和黄龙剿灭。
而东部和中部鲜卑也通过扣押在灵丘的素利和育延进行控制。
铁军和黄龙以素利和育延的部落为主,指令他们去清剿并吞的其它部落。
而所有的东部中部鲜卑部落,过不了多久都要跟黄龙到扶余。
鲜卑与乌桓是世敌。
带到扶余,对日后平定辽东辽西乌桓有所助益。
董先还为东部和中部鲜卑立了素利和育延这两位虚君。
只要向鲜卑部落出示的凭证信物书印是真实的。
部落的人也只能选择遵从。
而且董先还有铁军义从师和黄龙黄天师在后。
不从也不行。
董先还从桃山书院已经长大的孤儿中挑选得力之人,让他们深入这些鲜卑部落。
以他们为骨干,设立部落长老会,用来控制部落。
长老会代替素利和育延行使权力。
长老会重用奴隶,排斥贵族。
不仅会为部落奴隶,主持公道。
还禁止贵族随意殴打、残害奴隶。
长老会还让奴隶可以成家,自由来去。
鲜卑贵族若有不服。
即刻会被长老会剿灭。
这让长期受压迫的鲜卑奴隶很高兴。
要知道这些奴隶很多是逃亡的南人,被俘的丁零人,月氏人,乌孙人,康居人,贵霜人,甚至还有倭人。
他们在鲜卑人的淫威之下没有任何权力。
甚至在缺粮的时候,还会被当成粮食吃掉。
由董氏孤儿组成的长老会,无疑成为他们的救星。
就像檀柘、秃瑰、劭提一样。
自从火烧王庭时被董先救下,便死心塌地。
为董先做事。
而像教授汉家语言文字。
行汉家礼仪。
用汉家五铢交易。
这些同化的事,董先也没落下。
甚至还让投降的人穿当年让枝做的服饰。
如今盛夏,一个个短裤背心,在草原干活。
变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短裤背心省布料,穿着凉快,又方便穿脱。
这男女老少,大家也都很喜欢。
他们并没有刘恢那种病态偏执。
而这些孤儿骨干算起来都是董先养大,并送到书院接受教育。
董先还为他们冠以董氏。
孤儿所有的一切都是董先给的。
他们对董先自然是忠心不二。
他们听从董先的命令。
就如同莫氏十二肆者服从莫逊指令一样。
不管指令是什么。
都会坚决执行。
张纯听了,选择相信董先的话。
这董先占着王庭,又不交出给朝廷。
如果让朝廷知道。
到时西北有鲜卑残部,内有鲜卑余孽。
南有朝廷从河东而上的兵马。
而东有自己北上。
的确是个危局。
反之也是一样。
自己反叛,若董先舍弃弹汗山王庭,全力攻打自己。
到时自己也要面临危局。
什么叫平衡。
互有把柄,互有需求。
张纯自以为拿捏住董先的弱点。
这才相信董先合作的真诚。
况且他也曾调查过董先。
不然又怎么会邀请董先一同前来。
他知道今天杀董先一行人,很容易。
但要对付董先后面的先锋义从,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时自己大业未成,反惹一强敌。
实在不值得。
这也是昨晚见董先装晕。
自己不加理睬,也不催促的原因。
甚至还让他们四人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反正从昨夜开始,能从郡寺出去的。
甚至能从卢奴城出去的。
除了那两个尿遁之人外。
要么是尸体。
要么是自己人。
到时,即使没有附和张纯的行为,那也解释不清了。
尤其是有那两个尿遁之人的证词。
到时就是攻击他们最有力的武器。
而董先也害怕这张纯真封给自己一个什么将军。
到时还怎么苟下去。
真是有理说不清。
董先见完张纯。
拿着张纯给的信物。
立刻以要回去部署为由。
叫上孟光、董武和典韦。
快马北上。
路上他问孟光三人。
“二三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孟光三人正有些不解。
于是回答:
“先听好消息吧?”
董先说:
“灵丘暂时没有风险了!”
典韦问:
“那坏消息呢?”
董先笑着说:
“我们从贼了!”
孟光和董武有些不解:
“从贼?这是何意?”
董先把跟张纯的交易说了一遍。
也就是相当于张纯把太行山以西交给董先和孟光。
而董先需要保证,没有朝廷的军队能过太行八陉。
以此为代价,换来灵丘的安稳。
三人听后都不明白董先的决定。
董先为此又向他们解释。
张纯不管如何,是铁了心要反的。
所以无论如何选择,都改变不了。
但如若坚持原则,那四人当场就死了。
到时灵丘这片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乐土,就没了。
而且要死更多的人。
而四人虚与委蛇的话。
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在这场反叛中存活下来。
至于朝廷。
也能受到更多的教训。
否则就像徐璆、盖勋、羊续、傅燮这样的人。
还将继续死得没有价值。
还将继续成为牺牲品。
只要朝廷中枢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天下黔首,没有安身立命之所。
而董先说,他们此时所做的,正是希望能坚守最后一片属于黔首的安宁。
董武和典韦一向以董先马首是瞻。
所以董先花了这么长时间解释。
他们早就认同。
但孟光还是有些想不通。
董先只能说一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孟光一听就懂了。
当年,董先也是如此劝孟光的。
如今还是如此劝解。
四人回到灵丘以后,就开始安排戒备。
灵丘六营,前出三营,助守居庸关、五阮关、常山关。
其余三营,一营灵丘,一营驻广昌,一营机动。
李弘的信鸽营开始又携带鸽子分赴四方。
同时带去的还有董先家令。
他让所有先锋部曲、商团商队、港口船队提高警惕,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
寻机赚钱,但不要把命搭上。
必要时,退守避难土楼坞堡。
如同中平元年一样。
而鹰鹞营的王政,董先安排他持张纯的信物,找张纯报到。
但董先说,张纯活不过三年。
因此,不要被他当刀子。
只需如实传递信息即可。
如果说李弘的信鸽营是通信,解码。
那王政的鹰鹞营就是情报,暗间,卧底。
这可是董先受当年赵重之事启发,而建立起来的监控网络。
这时也该发挥作用了。
五阮关程普,居庸关韩当,常山关小狗子,直谷关大牛还有平刑关尉。
他们也知道,这些年没什么大事发生,都是有董先的先锋义从在前方撑起。
比如当年五阮关的程普。
要不是有先锋义从及时救援。
程普就关破人亡了。
还有韩当也是如此。
有灵丘董氏先锋部曲作为靠山。
比朝廷州郡兵马来得便捷有力。
关键是人家先锋义从不争功。
甚至也不要求回报。
因此从中平元年黄巾起事后,他们或向董先,或向董武表达过归顺之意。
如今先锋部曲派人前来帮助守关。
他们也很乐意,并愿意提供便利。
在他们看来。
这或许就是董先的召唤之意。
中平四年,六月大暑,大雨磅礴。
中山郡守渔阳张纯与同郡前泰山郡守张举,联合乌桓部落首领丘力居等人起兵造反。
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将宁县防线交给上谷营。
自己率乌桓营南下平叛。
结果不敌张纯张举。
两张叛军抢劫蓟县,杀死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郡太守刘政,辽东郡太守阳终等郡县官员。
一时间部众多达十余万人。
张举称皇帝,张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
他们驻扎在肥如县。
并发布公文露布,通告各州郡县乡里,宣称将取代朝廷,要求刘宏退位,还命令京师公卿奉迎张举。
为筹措军费。
他们让乌桓铁骑,横行幽冀腹地。
太行以东,一时之间,人间惨剧。
不仅如此。
张纯还派乌桓峭王苏仆延等人,率领步骑五万,攻入青州,将战火往南延烧。
唯有太行之西,有黑山师和灵丘董氏先锋义从驻守。
一切风平浪静。
实现了董先给孟光和董武的承诺。
为黔首守住一方和平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