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凝萱灵巧地将那月白色细线穿过缝合针的细小针眼,随后,她的手指仿佛被赋予了魔法,随着她轻柔的动作,针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一针一线,精准而迅速。
她的动作之快,让人几乎难以察觉这是一个年仅三岁孩童所能完成的操作,那娴熟的手法,仿佛历经无数次生死救援的历练,每一次穿针引线都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从容。
叶恒暗自发誓,自己连眨眼都未曾,但即便如此,他仍未能完全捕捉到楚凝萱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缝合技巧。
她的手法之细腻,犹如春日里蝴蝶翩翩起舞于花间,又似织女穿梭于银河之间,将每一针每一线都编织得如同艺术品般完美无瑕。
若非细心观察,几乎无法察觉淑妃颈间的伤痕,那缝合的痕迹之隐蔽,让人不得不感叹楚凝萱医术之高超,以及她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
“公主,这是什么线,为何缝制后,看不到缝合的痕迹呢?”
楚凝萱笑了笑,“当然了,这是专门缝合伤口的羊肠线,能够在一定时间内自行吸收和降解,避免了拆线的麻烦和可能的感染风险。”
叶恒震惊道,“不用拆线?那会不会留下痕迹啊?”
“不会,”楚凝萱道。
接着就是第二层,楚凝萱以同样的方法缝合,“还好,也许是因为这刀太重,再加上她的身体原因,以至于无法用全力,要不然今日就算是仙佛下凡,也救不回她了。”
楚凝萱一边说一边缝合着,虽然她说的声音很小,但因为此时整个大殿非常安静,安静的如同时间在这一刻暂停了。
所以她说的话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连此时坐在高位上的赫连修都不敢喘一口大气,生气自己稍一喘气,淑妃就会跟着断了气。
今日他算是服了,一个割颈自刎之人萱儿都能救的活,这医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此时连外面的风声也似乎被这股诡异安静所压制,只剩下楚凝萱缝合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一丝丝拉扯声。
这种安静渗透心灵,让人不禁感到窒息,却又因楚凝萱的医术超凡而生出一丝莫名敬畏。
直到最后一层真皮被缝合好,又喂淑妃吃下了一粒消炎药,楚凝萱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道,“给我倒一杯水来,我好渴。”
赫连威二话不说,就直接大步走出了殿外。
不过数秒,他就端着一个托盘又走了进来,并将水倒进了茶杯里,直接递到了楚凝萱的手中。
楚凝萱在看到那杯茶盏之时,微微抬起头来,才发现是赫连威。
“谢谢你。”说完,正要去接那个茶盏,却被赫连威给拦住了。
“我喂你喝,你累了。”一句话就足以看出这赫连威有多宠溺她了。
楚凝萱小脸一红,还是第一次有人喂她喝水呢。
她只怕是忘了,赫连威不光喂过过喝水,把尿都不知道帮她把了多少回。
现在还在纠结人家喂水呢。
楚凝萱见自己的手上全部都是淑妃的血,好像这样端着茶杯喝水也是有些不雅,便也就只好依着他了。
咕嘟咕嘟一杯水很快就进了肚,解决了她目前的口渴问题。
于是她便又进入了抢救淑妃的任务当中。
许久之后,楚凝萱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淑妃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哎呀,好累,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给她把一下脉,只要脉相还算稳定就行,今晚是个关键,只要她能挺过今晚,那么就算她捡回一条命。”楚凝萱一边褪下手套和口罩一边说。
“是,微臣明白。”叶恒回道。
看着这一切的徐晓晓,此时不知是对她母亲的愧疚多还是对楚凝萱救治她母亲的感动多。
总之此时她的眼泪已经满满的溢了出来,整张小脸苍白且布满泪痕。
她从没想过要她真正的死去,可她是真的恨她啊。
如果不是她,父亲哪里会死。
况且是她派人来杀她的啊,这一点那个令牌还不足以证明吗?
可为什么楚凝萱却说那令牌不能证明什么。
难道说是有人盗走了她的令牌,然后做下这些事情的?
这个感知吓到了她,父亲一直有交代她,让她千万不要找她报仇。
难道说不是因为怕她受伤害,而是父亲一直都深爱着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也爱父亲。
那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为什么还要进宫做皇上的妃子,这是不忠不孝。
这样的母亲就算她真的有苦衷,她也不要再认她了。
不,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样的苦衷。
就在这时,赫连翊与楚定远并肩步入殿内,步履沉稳,神色各异。
赫连翊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清晰而坚定:“父皇,儿臣已查明真相,贤妃多年私下与狼族蓝英光勾结,证据确凿。且当年大皇子赫连烨也是被贤妃下了药,不得已才会做出逼宫之事,且陈夫人乃狼族公主蓝文倩,是因被其兄蓝英光抓走,半路逃命时被陈远所救,多年之后狼族又来抓蓝氏,蓝氏为了不想连累家人,遂自杀而死,陈远为了不想女儿再步向其母之路,只好和其婿商议将女儿送进宫里,就这样才有了大皇子赫连烨。儿臣已命人将贤妃母族上下悉数拘捕,此乃他们与狼族蓝英光私通的往来信笺,请父皇定夺。”
赫连修接过那几封沉甸甸的信件,逐一翻阅,眉头紧锁,时而轻叹。
最终,他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望着赫连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感慨:“此子确有过人之处,不论其初衷如何,这办事的效率与能力,确实未让朕失望。”
于是,赫连修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决定道:“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记住,国法不容情,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楚云泽和楚云默缓步走入大殿。
“皇上,这是臣子在回宫时抓到的一个奸细在温尚书的府外鬼鬼祟祟的,在审问之后得知这奸细是狼族的探子,现那探子就在殿外,请皇上定夺。”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每个人都在等待下一步的裁决,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徐晓晓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原来母亲不是不忠不孝,而是在逃命啊。
狼族?
那她也是狼族人了?
再看向现在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她悲愤难平,冲向皇后就抓住她的衣襟道,“皇后,你原来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说淑妃她抢了你的位置,她要做皇后吗?你不是说她对你下毒吗?你不是说她不守妇道吗?为什么?你要骗我。”
皇后根本就没料到徐晓晓会来这出,一旁的嬷嬷还没来得及拦下,皇后就被徐晓晓给抓住了。
“大胆,竟敢如此忤逆皇后,”说完,对着徐晓晓就是一脚。
“啊——”徐晓晓痛叫一声。
楚凝萱瞪向嬷嬷,走过去将徐晓晓搀扶了起来,“到底是谁大胆,在这大殿之上,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恶意踹人踢人了?难道说你比皇上还大,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将皇上看在眼里。”
嬷嬷赶忙跪了下来,“公主恕罪,老奴只是在保护皇后,这个贱蹄子诬蔑皇后,公主不将她治罪,却来指责老奴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