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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姨娘在屋里正数落着贾环,就听见贾环在外间气冲冲地叫嚷道:“我不过是不小心弄倒了药铞子,洒了一点药而已,那小丫头又没真的死,至于她也骂我,你也骂我,还冤枉我心肠坏,把我往死里诋毁。等着瞧,我哪天非取了那小丫头的命不可,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你们就等着吧,最好让他们都小心点!”赵姨娘一听,急忙从里间跑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慌张地说:“你还敢胡说八道,再乱说,人家可要先取了我的命了!”娘俩就这样吵了一阵。赵姨娘听了凤姐的那些狠话,越想越气,心里窝火得很,也不派人去安慰凤姐一声。

过了几天,巧姐儿的病渐渐好了。可这一来,赵姨娘和凤姐之间的矛盾比以前更深了。 有一天,林之孝进来向贾政禀报:“今天是北静郡王的生日,特来请老爷指示,看看该怎么办。”贾政想了想,吩咐道:“就按照往年的老规矩准备贺礼,再去回禀大老爷,然后把贺礼送过去就行了。”林之孝领命,转身去安排了。没过多久,贾赦过来和贾政商量,决定带着贾珍、贾琏、宝玉一起去给北静王拜寿。其他人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唯独宝玉,平日里就对北静王的风度气质仰慕不已,一直盼着能多和北静王见见面。所以一听说要去拜寿,他赶忙换了身得体的衣服,跟着大家来到了北静王府。 到了王府,贾赦和贾政递上自己的名帖,在一旁等候召见。

没多久,里面走出一个太监,手里捻着佛珠,满脸堆笑地对贾赦和贾政说:“二位老爷好啊!”贾赦和贾政连忙拱手回礼,客气地问好。宝玉他们三兄弟也上前请安。那太监笑着说:“王爷有请,诸位进去吧。”于是,爷儿五个就跟着太监走进王府。穿过两道门,绕过一座宫殿,来到了内宫门。刚到门口,大家都停下脚步,太监先进去向北静王通报。门口的小太监们都纷纷上前问好。过了一会儿,那太监出来,说了声“请”,爷儿五个便恭恭敬敬地跟了进去。 只见北静郡王身着华丽的礼服,已经迎到了殿门的廊下。贾赦和贾政率先上前请安,接着依次是贾珍、贾琏和宝玉行礼。北静郡王唯独拉住宝玉的手,亲切地说:“我好久没见你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

又笑着问道:“你那块宝玉还好吧?”宝玉赶紧躬身,半蹲着行了个礼,恭敬地回答:“托王爷的福,一切都好。”北静王笑着说:“今天你来了,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东西招待你,咱们就好好说说话吧。”说着,几个太监打起帘子,北静王说了声“请”,自己先走进屋,贾赦等人也都弯着腰跟了进去。先是贾赦请北静王接受行礼,北静王客气了几句,贾赦便跪了下去,接着贾政等人也依次行礼,这些都是礼数,自不必多说。

行礼完毕,贾赦等人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来。北静王吩咐太监们把他们安排到众亲戚故旧的席位上,好好招待,却单独把宝玉留了下来,说是要和他说说话,还赏了个座位给他。宝玉赶忙磕头谢恩,然后在靠近门边的绣墩上侧身坐下。两人交谈起来,说了不少关于读书作文的事情。北静王对宝玉越发地喜爱和看重,还赏了茶。北静王笑着说:“昨天巡抚吴大人进宫面见皇上,说起你父亲之前担任学政的时候,办事公正无私,凡是学生和童生,对他都十分佩服。吴大人面见皇上时,皇上也问起过你父亲,他还大力举荐呢,这对你父亲来说,可是个好兆头啊。”宝玉连忙站起身来,等北静王说完,才恭敬地回答道:“这全是王爷的恩典,以及吴大人的厚爱。”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外面诸位大人老爷都在前殿感谢王爷的赐宴。”说着,呈上了谢宴和请午安的帖子。北静王大致看了一眼,又递给小太监,微笑着说:“知道了,让他们费心了。”小太监又禀报:“给贾宝玉王爷单独准备的饭菜已经好了。”北静王便让那个太监带着宝玉到一处十分精致小巧的院子里,还派人陪着他吃饭。宝玉吃完后,又过来向北静王谢恩。北静王又说了些亲切的话,突然笑着说:“我上次看到你那块玉,觉得很有意思,回去后就照着样子,让他们也做了一块。今天你来得正好,就把这块玉带回去玩吧。”

说完,命小太监把玉取来,亲手递给宝玉。宝玉双手接过,捧着玉又谢了恩,这才退了出来。北静王还派了两个小太监跟着宝玉,宝玉这才和贾赦等人一起回府。回到府里,贾赦就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这边贾政带着贾珍、贾琏和宝玉回来后,先去拜见贾母,向她请安,然后说起在王府里遇到的人和发生的事。宝玉还把吴大人面见皇上并保举贾政的事情回禀了一遍。贾政听了,说道:“这吴大人和咱们向来交好,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又闲聊了几句,贾母便说:“你们都去歇着吧。”贾政告退,贾珍、贾琏和宝玉都跟到门口。贾政说:“你们都回去陪老太太坐着吧。”说完,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贾政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小丫头进来禀报:“外面林之孝求见老爷,说有话要回。”说着,递上一个红单帖,上面写着吴巡抚的名字。贾政一看就知道是吴巡抚来拜访,便让小丫头去叫林之孝进来。贾政走到廊檐下,林之孝进来禀报:“今天巡抚吴大人来拜访,奴才已经回了他您不在。另外,奴才还听说,现在工部有个郎中的空缺,外面的人和部里都在传,说老爷您很有可能被拟定为正职呢。”贾政听了,只是淡淡地说:“走着瞧吧。”林之孝又回了几句别的话,才退了出去。 再说贾珍、贾琏和宝玉三人回去后,只有宝玉又跑到贾母那里,把北静王接待他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还拿出北静王送的那块玉给大家看。众人看了,都笑了起来。贾母吩咐道:“把它收起来吧,别弄丢了。”

又问宝玉:“你自己那块玉可要好好戴着,别弄混了。”宝玉从脖子上把玉摘下来,说:“这不是我原来那块玉,怎么会掉呢。这两块玉差别可大了,根本不会弄混。我正想告诉老太太,前几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把玉摘下来挂在帐子里,它竟然发起光来,整个帐子都是红彤彤的。”贾母笑着说:“你又胡说了,帐子的檐子是红色的,有火光照着,自然看起来是红的。”宝玉急忙解释:“不是的,那时候灯都已经灭了,屋里漆黑一片,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玉发光。”邢夫人和王夫人听了,抿着嘴笑。凤姐打趣道:“这是要有喜事的征兆了。”

宝玉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喜事?”贾母笑着说:“你不懂。今天忙了一整天,你快去歇歇吧,别在这儿说傻话了。”宝玉又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园子里去。

贾母这时开口问道:“对了,你们去看望薛姨妈的时候,有没有说起宝玉亲事的事情?”王夫人回答道:“本来就打算去说的,只是因为凤丫头家的巧姐儿病了,耽搁了两天,今天才去的。

我们把这事都跟姨妈说了,姨妈倒是挺愿意的,只是说蟠儿现在不在家,而且眼下他父亲也去世了,得先和他商量商量再做决定。”贾母点点头说:“这话说得在理。既然这样,大家先别再提这事了,等姨太太那边商量好了再说。” 暂且不说贾母这边谈论宝玉亲事的情况。且说宝玉回到自己的房间,对袭人说:“老太太和凤姐姐刚才说话吞吞吐吐的,我都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袭人思索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说道:“这我也猜不透。

不过我想问一下,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姑娘在不在跟前?”宝玉答道:“林姑娘的病才刚好些,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去老太太那边。” 正说着,就听到外间屋里麝月和秋纹在拌嘴。袭人问道:“你们俩又在闹什么别扭?”麝月气鼓鼓地说:“我们俩一起斗牌,她赢了我的钱就拿走,可她输了钱却不肯拿出来。这也就算了,她还把我的钱都抢走了。”

宝玉笑着说:“不过几个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傻丫头,别再闹了。”经宝玉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撅着嘴,坐到一旁去了。这边袭人伺候宝玉睡下,暂且按下不表。 其实,袭人听了宝玉刚才的话,心里明白多半是在讨论给宝玉提亲的事。她担心宝玉又会胡思乱想,一提起这事,保不准又会说出一堆傻话来,所以就装作不知道。但实际上,这也是她心里最关心的一件事。

晚上躺在床上,袭人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如去见见紫鹃,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这样自然就能知道一些情况了。 第二天一大早,袭人打发宝玉去学堂上学,自己梳洗完毕后,便不紧不慢地往潇湘馆走去。到了潇湘馆,只见紫鹃正在那里掐花。紫鹃看到袭人进来,满脸笑容地说:“姐姐,快到屋里坐。”袭人回应道:“好呀,妹妹在掐花呢?姑娘在哪里呢?”紫鹃说:“姑娘刚梳洗好了,正在等着温药喝呢。”紫鹃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袭人进了屋。 进屋后,袭人看到黛玉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袭人满脸堆笑地说:“姑娘真是爱劳神,一起床就看书。

要是我们宝二爷念书能有姑娘这么勤奋,那可就太好了。”黛玉笑了笑,把书放下。这时,雪雁端着一个小茶盘走进来,茶盘上放着一盅药和一盅水,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丫头,捧着痰盒和漱盂。 袭人本来是想趁机探探口风的,可坐了一会儿,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切入。她又想到黛玉心思细腻,要是探听不到消息,再惹得她不高兴,那就不好了。于是又坐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了。 袭人快走到怡红院门口时,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袭人觉得不太方便直接走过去,这时其中一个人早看见了她,赶忙跑了过来。袭人仔细一看,原来是锄药,便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锄药回答道:“刚才芸二爷来了,拿了个帖子,说是给咱们宝二爷看的,让我在这里等回信。”袭人说:“宝二爷天天都要上学,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等什么回信呢。”锄药笑着说:“我跟他说了。可他让我告诉姑娘,等姑娘的回信呢。” 袭人正准备说话,就看到另一个人也慢慢地凑了过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贾芸,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袭人见是贾芸,赶忙对锄药说:“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们知道了,回头给宝二爷看就是了。”那贾芸本来是想过来和袭人说说话,套套近乎的,但又不敢太冒失,所以就慢慢地走过来。可没想到袭人说了这样的话,他也不好再往前走,只好停住了脚步。这边袭人转过身,往回走了。贾芸只好满心沮丧地回去了,和锄药一起离开了。 晚上宝玉回到房间,袭人便回禀道:“今天廊下小芸二爷来了。”

宝玉问道:“他来做什么?”袭人说:“他还带了个帖子呢。”宝玉说:“帖子在哪里?拿来我看看。”麝月便走到里间屋里,从书槅子上头把帖子拿了过来。宝玉接过帖子,看到封皮上写着“叔父大人安禀”。宝玉疑惑地说:“这孩子怎么又不认我作父亲了?”袭人问道:“怎么回事?”宝玉解释道:“前年他送我白海棠的时候,称我作‘父亲大人’,可今天这帖子封皮上却写着‘叔父’,这不是又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嘛。”

袭人笑道:“他也不觉得害臊,你也不觉得。他都那么大了,还认你这么年轻的作父亲,难道他不觉得难为情?你也真是的,正经连个……”刚说到这里,袭人脸一红,微微地笑了一下。 宝玉也意识到了,便说:“这可不好说。俗话说:‘和尚无儿,孝子多着呢。’只是我看他还挺伶俐,挺招人喜欢的,才这么认他;他要是不愿意,我还不稀罕呢。”说着,宝玉便开始拆那帖子。袭人也笑着说:“那小芸二爷也有些鬼鬼祟祟的。

一会儿想来看人,一会儿又躲躲藏藏的,可见也不是个心思端正的人。”宝玉只顾着拆开帖子看里面的内容,根本没理会袭人说的这些话。 袭人见宝玉看帖子时,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又笑一笑,一会儿又摇摇头,到后来看起来竟显得非常不耐烦。等宝玉看完了,袭人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事情?”

宝玉也不回答,直接把帖子撕成了几段。袭人见他这样,也不好再问,便问宝玉吃了饭还看不看书。宝玉气呼呼地说:“可笑芸儿这孩子,竟然这么糊涂。”袭人见他答非所问,便微笑着又问:“到底是什么事呀?”宝玉说:“问他做什么,咱们吃饭吧。吃了饭就休息,我心里烦得很。”

说着,宝玉叫小丫头点了个火,把撕成几段的帖子烧了。

没过多久,小丫头们把饭菜摆上了桌。宝玉却只是呆呆地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袭人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让他吃了一口饭,可他很快就把筷子放下了,依旧闷闷不乐地歪倒在床上。忽然间,宝玉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一下,可把袭人跟麝月弄糊涂了,完全摸不清他是怎么回事。

麝月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好好的,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都是那个什么芸儿,不知拿了个什么古怪的帖子来,把人搅得傻里傻气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要是天天这样闷声不响地闹情绪,可真让人受不了。”说着说着,麝月自己也跟着伤起心来。袭人在一旁,被麝月的话逗得差点笑出来,赶忙劝道:“好妹妹,你就别再气他了。他一个人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再这样,不是火上浇油嘛。他那帖子上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麝月一听,不乐意了,反驳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谁知道他帖子上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倒好,还往我身上扯。

要照你这么说,他那帖子上的事,只怕跟你才有关系呢。”袭人正想回嘴,就听见宝玉在床上“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宝玉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裳,说道:“咱们睡觉吧,别再闹了。明天我还得早起念书呢。”说完,便躺下睡了。这一夜,大家都没再说话。 第二天,宝玉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准备去家塾念书。他刚走出院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叫焙茗先等一等,然后急忙转身回去,喊道:“麝月姐姐在吗?”

麝月听到喊声,答应着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又回来了?”宝玉说:“今天要是芸儿来了,你告诉他别在这里捣乱,再闹的话,我就去回禀老太太和老爷。”麝月点头答应,宝玉这才转身离开。 宝玉刚往外走,就看见贾芸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一见到宝玉,赶忙请安,满脸堆笑地说:“叔叔,大喜啊!”

宝玉心里估摸,这多半跟昨天帖子上的事有关,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也太冒失了,也不看看别人心里有没有事,就这么跑来打扰。”贾芸依旧赔着笑脸说:“叔叔要是不信,只管去看看,人都已经到咱们大门口了。”宝玉听了,心里越发着急,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贾芸赶忙说:“叔叔,您听听,这不是吗?”宝玉心里越发疑惑,只听见一个人在大声呵斥:“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没规矩,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大吵大闹。”另一个人回答道:“谁让老爷升官了呢,我们来讨个喜,有什么不可以的。别人家想让我们来吵喜,还求之不得呢。”宝玉这才明白,原来是贾政升了郎中,有人来报喜了。他心里顿时一阵欢喜。 宝玉正准备离开,贾芸追上来说道:“叔叔,您高兴不高兴?要是您的亲事也成了,那可就是双喜临门了。”

宝玉听了,脸“唰”地一下红了,啐了一口,骂道:“呸!你这没趣的东西!还不快走。”贾芸也涨红了脸,说道:“这有什么的,我看您就不……”宝玉板着脸,问道:“就不什么?”贾芸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 宝玉连忙赶到家塾,只见代儒面带笑容地说:“我刚听说你父亲升官了。你今天怎么还来上学呢?”

宝玉赔着笑脸说:“我先过来拜见太爷,然后再去父亲那边。”代儒说:“今天就不用去了,给你放一天假。不过可不许回园子里去玩。你年纪也不小了,虽说还不能办事,但也该跟着你大哥他们学习学习。”宝玉答应着往回走。 刚走到二门口,李贵迎了上来,在旁边站定,笑着说:“二爷,您来了,我正准备去学里请您呢。”宝玉笑着问:“谁说的?”李贵说:“老太太派人到您院子里找您,姑娘们说您去学里了。刚才老太太又派人出来,让我给二爷告几天假,听说还要唱戏庆贺呢,没想到二爷您就回来了。”说着,宝玉便往里面走去。

进了二门,只见满院子的丫头婆子们都满脸笑容。她们看见宝玉,纷纷说道:“二爷,您可算来了,还不赶紧进去给老太太道喜。”宝玉笑着走进房门,看见黛玉挨着贾母坐在左边,右边是湘云。邢夫人、王夫人坐在地上。探春、惜春、李纨、凤姐、李纹、李绮、邢岫烟等一众姐妹都在屋里,唯独没看见宝钗、宝琴、迎春三人。 宝玉心里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给贾母道喜,又给邢夫人、王夫人道喜,然后一一和众姐妹打过招呼。

宝玉转身笑着对黛玉说:“妹妹,你的身体可大好了?”黛玉也微笑着回答:“好多了。听说二哥哥前些日子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了吗?”宝玉说:“可不是嘛,我那天夜里突然心口疼,这几天刚好点就去上学了,也没来得及去看妹妹。”黛玉没等他说完,就扭过头去和探春说起话来。 凤姐站在一旁,笑着打趣道:“你们俩哪像天天在一起的,倒像是客人似的,这么客气,真是应了那句‘相敬如宾’了。”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黛玉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懂什么?”众人笑得更欢了。 凤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太冒失了,正想着找个话茬岔过去,就看见宝玉突然对黛玉说:“林妹妹,你瞧芸儿那个冒失鬼。”话一出口,宝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闭上了嘴。这一下,又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纷纷说:“这是从哪儿说起呀。”黛玉也被弄得一头雾水,只能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宝玉觉得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说:“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要送戏,不知道是哪一天?”大家都看着他笑。

凤姐调侃道:“你在外面听见的,倒来问我们。你这会儿问谁呢?”宝玉趁机说:“那我到外面再去问问。”贾母赶忙说:“别跑到外头去,一来别去看报喜的笑话,二来你父亲今天大喜,要是回来碰见你,又该生气了。”宝玉连忙答应了一声“是”,这才退了出来。

贾母好奇地询问凤姐,是谁说起送戏的事情。凤姐笑着回答:“是舅太爷那边说的,他们说后天日子不错,要送一班新排出来的小戏班子,给老太太、老爷和太太贺喜呢。”接着,凤姐又笑嘻嘻地补充道:“不但日子好,而且还是个特别的好日子哦。”说这话的时候,凤姐还特意瞅着黛玉,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黛玉也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王夫人在一旁接过话茬:“还真是呢,后天可是咱们外甥女儿的好日子呀。”

贾母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也笑着说:“瞧瞧,我这是真的老了,什么事儿都糊涂了。还好有我这凤丫头,就像我的‘给事中’一样,提醒着我。既然这样,那可太好了,你舅舅家给我们贺喜,同时也给你过生日,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众人听了,都跟着笑起来,纷纷说道:“老祖宗说的话总是这么有道理,怪不得您有这么大的福气呢。” 正说着,宝玉走进屋子,听到了大家的这番对话,心里越发高兴,甚至手舞足蹈起来。当天,大家都在贾母这里一起吃饭,场面十分热闹,欢声笑语不断,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

饭后,贾政去谢恩回来,先到宗祠里磕了头,然后来到贾母跟前磕头请安,站着说了几句话后,就出去拜访客人了。接下来的两天,亲戚族人来来往往,家里热闹非凡,车马停满了门口,宾客们坐满了屋子,真是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就像诗中所写的“花到正开蜂蝶闹,月逢十足海天宽”。 很快,就到了庆贺的日子。这天一大早,王子腾和其他亲戚家就送来了一班戏班子,并且在贾母的正厅前面搭起了戏台。

外面的男人们都穿着正式的公服,在一旁陪侍着前来庆贺的亲戚,大概摆了十几桌酒席。 里面呢,因为是新戏,而且贾母兴致很高,大家就用琉璃戏屏把后厦隔开,在里面也摆上了酒席。上首的一桌是薛姨妈,由王夫人和宝琴作陪;对面的一桌是老太太,邢夫人和岫烟在一旁陪着;下面还空着两桌,贾母让人赶紧把人叫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凤姐带着一群丫头,簇拥着林黛玉走了过来。黛玉稍微换了几件崭新的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嫦娥下凡一样美丽动人,她含羞带笑地出来和众人见面。

湘云、李纹、李纨都热情地请她坐上首的座位,可黛玉怎么也不肯。贾母笑着说:“今天你就坐下吧。” 这时,薛姨妈站起来问道:“今天林姑娘也有什么喜事吗?”贾母笑着解释:“今天是她的生日。”薛姨妈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我都给忘了。”她走到黛玉身边,说:“原谅我这记性不好,回头我让宝琴过来给姐姐拜寿。”黛玉连忙笑着说:“不敢当。”于是,大家都各自坐下。 黛玉坐下后,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唯独不见宝钗,便开口问道:“宝姐姐还好吧?怎么不过来呢?”薛姨妈回答说:“她本来是应该来的,只是家里没人看家,所以就没来。”

黛玉红着脸,微笑着说:“姨妈您家里不是新添了大嫂子吗,怎么还得让宝姐姐看家呢?大概是她怕人多太热闹,懒得过来吧。我还怪想她的呢。”薛姨妈笑着说:“难得你这么惦记她。她也常常念叨着你们这些姊妹们,过几天我叫她来,大家好好聚聚。” 说话间,丫头们开始下来斟酒上菜,外面的戏也开场了。开场的自然是一两出寓意吉祥的戏文。等到第三出戏的时候,只见舞台上出现了金童玉女,他们举着旗幡宝幢,引领着一个穿着霓裳羽衣的小旦。

小旦头上披着一条黑帕,唱了一会儿后就下去了。大家都不明白这出戏的内容,只听见外面有人解释说:“这是新编排的《蕊珠记》里的《冥升》。小旦扮演的是嫦娥,之前因为堕落人间,差点就许配给别人了,多亏观音菩萨的点化,她还没出嫁就去世了,现在正升往月宫呢。你们没听见曲里唱的‘人间只道风情好,那知道秋月春花容易抛,几乎不把广寒宫忘却了!’” 接着,第四出戏是《吃糠》,第五出戏是达摩带着徒弟过江回去,舞台上还扮演出了海市蜃楼的场景,十分热闹。

正当大家看得高兴的时候,突然看见薛家的一个人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他急匆匆地对薛蝌说:“二爷,您赶紧回去,还要到里面回明太太,让她也赶快回去,家里出了大事。”薛蝌忙问:“到底是什么事?”那家人说:“回去再说吧。”薛蝌连告辞都顾不上,就匆匆走了。

薛姨妈看到里面的丫头把话传进来,吓得脸色瞬间变得像土一样苍白,她急忙起身,带着宝琴,简单地告了个别,就立刻上车回家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里屋外的人都感到十分惊讶。贾母说道:“咱们派人跟过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很关心呢。”众人纷纷答应了一声“是”。

暂且不说贾府那边依旧热热闹闹地唱戏,单说薛姨妈慌慌张张地回到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有两个衙役站在二门口,几个当铺里的伙计在一旁陪着,伙计们见薛姨妈回来,忙说道:“太太回来就好了,其中缘由您自会明白。” 正说着,薛姨妈已经走了进来。那两个衙役看到这么多男男女女簇拥着一位老太太,心里明白这就是薛蟠的母亲。看这阵势,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垂手站立,恭恭敬敬地让薛姨妈进去。

薛姨妈快步走到厅房后面,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大声痛哭,听声音是金桂。薛姨妈急忙赶过去,这时宝钗迎了出来,满脸都是泪痕。她见到薛姨妈,赶忙说道:“妈妈,您先别着急,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事情解决好。” 薛姨妈跟着宝钗走进屋子。其实在进门的时候,她就听家里人说了大概情况,心里已经吓得直打哆嗦。她一边哭着,一边问道:“到底是和谁起了冲突?”家里的仆人回答说:“太太,这会儿您先别问那些细节了,不管对方是谁,打死人总是要偿命的,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薛姨妈哭着走出来说:“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仆人说:“依我们的想法,今晚赶紧准备些银两,让二爷带着去和大爷见个面。到了那里,找一个靠谱的刀笔先生,多给他些银子,先把死罪的罪名摆脱掉,回来之后再求贾府的人去上司衙门说情。另外,外面那些衙役,太太您先拿出几两银子打发他们,这样我们也好赶紧办事。” 薛姨妈说:“你们去找到那家人,答应给他们发送死者的银子,再给些养济的银子,只要原告不再追究,事情也许就能缓和一些。”宝钗在帘子里面赶忙说道:“妈妈,这可使不得。这些事啊,给的钱越多,他们闹得越凶,刚才小厮说的办法才是对的。”

薛姨妈又哭着说:“我也不想活了,赶到那里去见他一面,和他死在一起算了。”宝钗又着急又心疼,一边劝母亲,一边在帘子里面吩咐人:“赶紧和二爷去把事情办好。”丫头们把薛姨妈搀扶进屋里。薛蝌正准备往外走,宝钗叮嘱道:“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送信回来,你们在外面一定要小心照料。”薛蝌答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这边宝钗刚劝住薛姨妈,那边金桂趁着这个空当,抓住香菱又吵了起来:“平常你们总是夸他们家里有本事,打死了人也没事,所以才大摇大摆地进京来。现在好了,真的打死人了,我看你们也是慌了手脚。要是大爷明天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你们肯定各自顾各自的,丢下我一个人受苦!”说着,又放声大哭起来。 薛姨妈在里面听到这些话,气得几乎昏过去。宝钗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在这时,只见贾府里王夫人派了大丫头过来打听情况。

宝钗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和贾府的关系已经很紧密了,但一来这件事还没有正式挑明,二来现在事情紧急,她只能对那个大丫头说:“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清楚,只知道我哥哥在外面打死了人,被县里的人抓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定罪。刚才二爷已经去打听消息了,等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们会马上给那边的太太送信。你先回去替我们谢谢太太的惦记,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贾府的爷们帮忙呢。”那丫头答应了一声,就回去复命了。薛姨妈和宝钗在家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没了主意。 过了两天,只见一个小厮回来了,他拿了一封信,交给小丫头拿进屋里。宝钗接过信拆开一看,信里写着:“大哥这件人命案是误伤,不是故意杀人。

今天早上我用自己的名义补了一张呈纸递了上去,目前还没有得到批复。大哥之前的口供很不利,等这张呈纸批准后,再进行一次录堂,如果能够顺利翻供,就有活命的希望。请赶紧从当铺里再取五百两银子来用,千万不要耽搁。请太太放心,其他的事情可以问小厮。” 宝钗看完信,把内容一字一句念给薛姨妈听。

薛姨妈擦着眼泪说:“这么看来,你大哥的死活还不一定呢。”宝钗安慰道:“妈妈,您先别伤心,等把小厮叫进来,问清楚情况再说。”于是,她打发小丫头把小厮叫进屋里。薛姨妈迫不及待地问小厮:“你把大爷的事情详细地说给我听听。”小厮说:“我那天晚上听见大爷和二爷说的那些话,当时就把我吓糊涂了。”究竟小厮会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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