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浓看了一眼,几件灵宝都在。
“禀执法长老,这几件都是我的灵宝没错。”
叶云浓点点头。
秦南淮悬着的那颗心,正要放回去。
叶云浓话锋一转,就见她语带困惑,
“可是我的灵宝明明都在我的屋子里,怎么跑到执法堂来了?”
秦南淮冲着叶云浓猛使眼色,可叶云浓压根不看他。
“这几件灵宝都是在坊市缴获的,据老板说,都是你四师弟卖给他的。
除了这几件灵宝外,老板那还有账本,详细记录着你师弟过去几年卖掉的灵宝,你看看,是不是都是你的。”
执法长老算是看出来了,叶云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一旁的弟子将账本交给叶云浓。
叶云浓接过账本,慢慢放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君侧眼看情形不对,还想上前提醒叶云浓,真有什么事,先回青莲峰,师父会替她主持公道。
叶云浓却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
“ 辛子年一月初八,卖出一件星辰袍……”
“辛子年二月十三,卖出月影靴一双……”
“……”
叶云浓往后念, 君侧到了嘴边的话都难以开口了。
他心中震惊,他没想到,这几年,秦南淮炼器的开销居然这么惊人,他卖掉的灵宝,都是叶云浓的,那些灵宝他以前在叶云浓的屋子里都曾看到过。
可没多久,那些灵宝都不见了,君侧偶然问起叶云浓时,叶云浓也没解释,没想到,居然都是四师弟拿去卖了。
“大师姐,这件事我正要和你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灵宝就当是你借我……”
秦南淮也是越听越不对头,他还想辩解。
啪——
一本账本摔在秦南淮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秦南淮捂着脸,难以相信叶云浓会打他。
“借我的?那我问你,你拿什么还?什么时候还?”
“我……”
秦南淮哑口无言,他怎么还?
他以前从没想过要还啊,大师姐的东西,不就应该给他用的?
“大师姐,你有那么多灵宝,就算给四师兄几件又怎么样?”
陆锦心在一旁听着,才发现叶云浓居然有那么多灵宝,她是青莲峰最受宠的小师妹,都没有那么多灵宝。
“对,小师妹说的对。我们都是青莲峰弟子,凭什么你有那么多灵宝,我们几个都没有,一定是你贪墨了我们的月俸,肥了自己。”
想到之前叶云浓对管事师兄说的那些话, 秦南淮就恨得紧。
他以前还以为叶云浓有多大公无私呢,没想到,和那个管事师兄一样,都贪污他们的月俸。
“云浓,你不会是真的……”
就连君侧听了,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叶云浓。
就是作为丹修的君侧,都没有那么多灵宝,这让人不得不怀疑。
“呵呵呵——
今日有执法长老在场,那就请长老为我做个证,我就告诉你们那些灵宝都是怎么来的。”
叶云浓指着账本上的一条交易记录,
“星辰袍,是我帮丹堂的长老进入黑风林采药,换来两颗中品灵石后买来的。”
“月影靴,是我在器堂帮忙看火,连续看了一个月的火后,器堂的大师兄把他不用的月影靴送给了我。”
“……”
每一件灵宝是怎么来的,叶云浓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灵宝,居然都是那么来的?
君侧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叶云浓做的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哪怕他是叶云浓的道侣。
连续在器堂看一个月火,她都不用休息的嘛?
还有臭名昭着的黑风林,里面都是些成群出没的一二级的妖兽,凶险无比,连筑基期的修士都不敢进去,她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居然闯了进去。
更不用说其他灵宝,这些灵宝全都是叶云浓用了血汗换来的。
“大师姐,这些我……我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秦南淮听到这些,根本不敢抬头看叶云浓。
大师姐又没说,他怎么知道那些灵宝来之不易。
就连一向苛刻的执法堂长老听了,都觉得叶云浓不容易,这大师姐当的,比他这个执法堂长老累一百倍。
“你知道了会怎么样?你知道了就不会随便进入我的屋子不问自取了?秦南淮,没有人会一辈子纵容你,你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这次我也帮不了你。”
叶云浓说罢,冲着执法长老行了一礼。
“长老,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还请长老从重从严处理。”
“大师姐!我是你师弟啊!你真要见死不救?”
秦南淮又气又恼,觉得叶云浓实在是太冷血无情了。
叶云浓走到夏璇玑身旁,不再发话,她也完全不理会频频看过来的君侧。
执法长老当即宣判,
“家有家规,门有门法。
青莲峰弟子秦南淮监守自盗,违反宗门法规,态度恶劣,死不悔改,罚其禁闭一个月。叶云浓被偷之灵宝全都折算为灵石,双倍偿还。另杖一百,以儆效尤。”
“ 坊市老板黑吃黑,涉嫌伙同妖邪,杀我宗门弟子,掠我宗门财物,没收所有私产。拖出去杖杀!”
秦南淮脸色刹那惨白, 坊市的老板瘫在地上,两人一前一后被拖了出去,一个当众被行刑一个被乱棍打死。
“叶云浓,你好狠的心!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秦南淮被拖出去时,不忘用目光狠狠剜了叶云浓一眼,那目光里竟是染上了恨意。
“外门弟子夏璇玑上前听令。你举报有功,特允你进入内门,暂且调配你去内务堂,不得有误。”
执法长老处理了此事后,就赏了夏璇玑,这一次虽然没抓住杀管事师兄的黑手,不过捣毁了一家黑店,充公了不少灵宝,执法长老的气算是消了。
夏璇玑一脸的惊喜,她用感激的目光冲着叶云浓点了点头,不敢耽误,去内务堂报到去了。
“云浓,你今日做的未免也太绝了些。”
君侧看到了秦南淮怒视叶云浓的目光,心知两人之间已经生了嫌隙,
这嫌隙,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修补了。
“二师弟,你是我的师弟,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事已至此,此事就算过去了,云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
君侧轻咳了一声,目光如水,温柔望着叶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