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以为啊!殿下是不是会错意了。”沈晚棠弯起嘴角,语气目光皆是坦荡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墨淮序怀疑到底是青柏说错了还是她真的完全没有误会。
她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在烛火的衬托之下,她本就白皙的肌肤,反倒给人一种更加惊艳视觉效果。
“殿下尝尝,这个粥挺香的。”
勺子递在嘴边,粥的香气映入鼻腔,他看着她那笑意盈盈地模样,低头吃了那勺粥。
“殿下,你觉得如何?”
“挺好吃的。”
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好那口粥。
太真馆在深山之中。
入夜之后,明月高挂在上空,一眼往外望去,密密麻麻的树林在此刻看起来像一大片黑乎乎的万丈深渊,时不时有怪异的声音此起彼伏传上来,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温度也更加低。
墨淮序安排的事还没办好,便让人送了茶水过来,桌上放置了她喜欢的果脯跟点心。
见他身上仍带着那个香囊,她忍不住出声:“早知殿下这么喜欢这个香囊,臣妾便不那么早送于殿下,定是要好好练一练绣工。”
墨淮序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香囊上面,说道:“你这个香囊虽绣工差了些,但胜在好看,而且格外的香。”
沈晚棠往他身边凑了凑,托着下巴道:“殿下不觉得这话太自相矛盾了吗?绣工都差成这般,绣图再好看又是白搭。”
“……”墨淮序直接扣住她的腰,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啄了一口。
“就非得说出来?”鼻子蹭着她的鼻尖,目光带着浓浓的情绪。
沈晚棠笑了笑,伸手推开他,扬言道:“其实这不是我在殿下的衣服上留下关于臣妾的痕迹。”
她微微垂下眼眸,语气轻飘飘地,好像完全无所谓:“只不过殿下一直没发现。”
墨淮序拧眉:“什么意思?孤听不懂。”
“冬狩出发之前,殿下让我准备要穿的衣饰,其实臣妾在殿下的衣袖上面绣了东西。”
“什么东西?”
他衣袖上面多了东西吗?
“是海棠花。”她目光直视他,说出的语气轻飘飘地,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原先以为殿下会发现,臣妾还想了些要怎么跟殿下交代的话,好掩饰自己的私心,可后面发现,殿下压根就没发现。”
墨淮序僵硬住,一时之间不知要说自己什么感受,有喜悦可又有失落的酸涩。
她明明身体孱弱,可却仍旧掩饰不住自己少女的心思,以这种方式向他表达着内心的情感,可他居然一丁点都没发现。
“孤不知道,孤……”
“没事,小事而已。”她捻了一个糕点吃,看起来完全将那些事忘却脑后一般。
墨淮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在马车上,她说男人碰过女色之后,就会馋上,以及青柏说的那些话。
所以她当时的意思不是指自己,而是觉得他会去碰别人,眼中才会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堵,伸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手掌抚上她的脸庞,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睫。
哑声道:“真的觉得是小事无所谓吗?”
沈晚棠眼神没有躲避,坚定道:“真的。”
“臣妾尚未出阁之后,给父亲做的一些小东西,父亲也总是没发现,臣妾都习惯了。”
“……”她居然拿她父亲跟他做对比。
所以现如今在她心里他与沈荣是放在同一个位置的。
墨淮序胸口更加堵了,感觉呼吸都在疼,完全没想到两人到了这一步,居然还会有她不再爱他,而是选择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这个选择。
可心中到底还是存留了些一丝希望。
“沈晚棠,你喜欢孤吗?”
问出这话,他心跳升到了最高处,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怀中的人听到这话,眉梢微挑,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笑盈盈的回答:“殿下这是什么问题,臣妾作为殿下的结发妻子,自然是喜欢殿下的。”
作为他的结发妻子,所以喜欢他。
墨淮序的心随着她的这句回答心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磨灭。
他欲要再说些什么。
外面传来青柏的声音。
墨淮序将想问的话吞下去,看着她说道:“孤给你看一样东西。”
松开她帮她把披风系好,确保她不会受凉,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一直不做声。
沈晚棠悄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唇角忍不住往上扬。
当看到眼前的东西之时。
沈晚棠眼神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