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晚茵想过许多答案，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只觉得天都塌了，直接拍案而起：“你这个庸医，你到底会不会诊脉，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晚茵转过身去抓住母亲的手，带着哭腔满脸焦虑：“母亲，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生育呢。”
张嫣稳住自己的心绪，去看向那白发老翁：“大夫，您这话能否说得清楚一点，为什么我女儿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那白发老翁皱着眉心说道：“她被下了无法生育的药。”
沈晚茵脸色一变。
眼眸瞬间变大，咬紧牙关：“一定是沈晚棠，肯定是沈晚棠那个贱人嫉妒我抢了她的未婚夫婿，见不得我好，所以才这般报复我。”
“沈晚棠这个小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张嫣没回答这个话，又问大夫：“被下了多久了？”
白发老翁：“约莫一个多月。”
“那药丸性子过于阴寒，只吃一颗便能让女子此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更别提眼前这位夫人吃下了不少，别提是生育自己的子嗣，将来都怕是要早早香消玉殒。”
张嫣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目光带着担忧，握住沈晚茵的手都在发颤：“茵儿，你嫁到周家之后可有吃些什么？”
沈晚茵立马想到周回派人给她连续端好几日过来的补药。
下意识摇头：“不可能，那补药是夫君为了让我早日怀上子嗣的，怎么可能会变成害我的刀尖呢。”
“我不相信，夫君那般爱我，每次都念叨着想要和我有个孩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张嫣眼眸变得凌厉。
“那你与周家其他人关系如何？特别是你婆母与小姑。”
提起这个沈晚茵便来气，将这些时日的一肚子苦水全部吐露了个干净。
听完之后前因后果的张嫣瞬间变了脸色。
“周回哪怕有害你之心，估计也不敢明目张胆，怕不是这当中有你婆母与小姑的手段。”
“不怕君子就怕小人，这种市井小民眼皮子浅，只要你得罪她们，便会想方设法给你下绊子。”
沈晚茵直接失去了精神，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眼泪顺势便涌了下来，满心全都是自己此生无法在生育的事，浑身不由得打颤起来。
无限的恨意逐渐爬上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恨不得立马打道回府将那两个害她的贱人剥皮抽筋。
她眼底的恨意宛若刀子一般，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我要她们死，女儿的这辈子全都被她害惨了。”
张嫣安慰她：“母亲知道，母亲会帮你。”
沈晚茵气得浑身发抖，很是无措的说：“母亲，女儿这后半辈子到底要如何过，夫君若是知道我无法生育他会如何想。”
“我那婆母本就一直以孝道压制着夫君，怕是要给他纳更多的妾室，来日夫君飞黄腾达之日，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呢。”
“我无法忍受将来独属于我的官夫人的好日子被别人给分享了，将来夫君的一切皆要给别人生的孩子。”
张嫣久久不说话。
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
“你那父亲心里完全没有你，我这两日回去求你舅舅，让他用些手段帮周回疏通一下，让周回能有个一官半职。”
“周回到时定会感激你，而你就多隐忍，想办法将你那婆母跟小姑除了，她们若是还在，只会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沈晚茵乖乖点头。
*
东宫。
灯火通明。
墨淮序的屋子里头乱糟糟的，四处围绕着一大群太医，正低声细语的商量着。
沈晚棠被隔离在人群之外，有些呆愣着看着躺在床榻上毫无血色的男人，他白色的寝衣皆被鲜血染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蔓延整个屋子。
她拿着帕子低头擦着眼泪。
想起他昏迷之前，摸着她的脑袋道：“装装样子就行，不用哭得眼睛都肿了，多傻。”
“孤今夜先浅死一下，你不用担心，等那些太医走了，便让青柏青临护送你回去，休息，汤药要按时喝。”
外面墨淮序后院的那些人全在外面等候着。
一行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殿下该不会真的撑不下去了吧！”
“我好大好年华，都没得到过殿下的宠幸，总不能将这后半辈子全部搭上去吧！”
“我怎么这般命苦，什么都没得到，现在还得年纪轻轻守寡。”
沈晚棠将她们这些话尽数听了进去。
太医帮墨淮序诊完脉之后跪在她眼前：“太子妃，请恕罪，太子殿下应当撑不过开春。”
沈晚棠直接按照墨淮序嘱咐的那样，直接晕了过去。
……
半夜。
沈晚棠不能去墨淮序那边，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在书桌前练着字，便盘算着下一步到底要如何走。
她手不由得放在小腹处。
想起前两日问李慕白，他说自己现在有受孕的可能性，但概率非常小。
沈晚棠想，墨淮序每次都那么多，会不会有些奇迹发生呢。
正想得有些出神之时。
屋门被推开，一道温柔且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可真是不听话，要如何惩罚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