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扯一下嘴角,看了看周围的残垣断壁,绕开小路,去最后那进院子处细细研究了一番,这里挺好改造的,这三进,就这进保存的相对完好。基本该有的墙都还在,就只用加上屋顶,加固房梁,再装上门窗,到时候再在后墙开个后门方便上山,那就更加完美了,就是还连着前面两进,就有些那啥不够隐私了,她又绕到院后,看着院子两边留出的两三米宽的花坛子,这可不就真香了吗?大不了,就在这进院外再围上一个大院子,把花坛子也圈进来,种些菜呀花呀的它不香吗?
哎,还是我有才!
绕啊绕,绕了几个圈子,终于回到了下人房,房前房后的杂草基本上都拔干净了,刚过来就看到唐家姐妹去河边抬水过来,说实话,这片离河边还挺近,洗个衣服打个水还挺方便,就是吃用的水?主院应该有吧!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往院里面走,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就是没看到朱亚迪和孙娇娇,不知道这俩姐在干啥呢!院子还没有整理,也不见个人,吆,卢玉成也不在,只有丁启正撅着屁股拔草呢!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何羡予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这会正用一个干抹布擦窗台呢!
房间大概有十来平,不算小了,但想到那一进的大院子,十几个房间,这里都不想搞了,不过,没办法,整修也要一段时日,就先将就一下。
“你回来了?”何羡予抬头看到她,眼睛一亮,“事情办完了吗?这里基本都整理完了,刚刚雷同志说南面有条河,一会儿我们去打点水回来,再仔细的擦一遍,就是没有桶和盆这些,打水有些不方便,还有这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水,等下我去打,你就先整理你的东西——”话还没说完,杨英就尴尬了,他有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吗?这样说,好像在嘲笑人家一样,也是没谁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应该有个小盆儿,我来找找。”说完就去翻她的那两个大包裹,包裹里当然是没有盆的,但杨英想让它有,它就必须得有,果然,扒拉了半天,拿出来一个带着红双喜的搪瓷盆,崭新崭新的,很是喜庆。
“你拿去先用,我要出去看看别的家具,总不能晚上打地铺吧!”
“好,水还是我去打吧,就是这盆是新的,真的不要紧吗?”
用这么新的搪瓷盆去河里打水,会不会太奢侈了些,毕竟这盆看起来不便宜。
“不要紧,拿去用吧!”又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说道
“那我去村里看看,看看谁家有木匠可以订些家具的,再订两张单人床过来。”
杨英对着跟在她身后的何羡予说道。
何羡予闻言鼻子酸酸的,有些委屈,他们两个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杨英居然还嫌弃他,要跟他分床睡,居然还舍得花钱再多打一张床,怎么让人那么不爽呢!
“杨英,你给我等着,我越羡予想要的人,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恨恨的想。
杨英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所有的包裹往地上一丢,扭头就去了外边。
“丁同志,你知道村子里有谁会做木工活吗?房间里空荡荡的,必须得买张床,还得买个柜子、书桌什么的。门和窗户也该换换了。不然没法住人呀!”
丁启憨憨一笑:“走着,我看大家的房子也都打扫的差不多了,要不叫上他们一起,我们可以来一个团购。”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孙娇娇他们回来了,几人正在打扫卫生,中间还有几个村里的大婶子,原来刚刚是去找人帮忙了。
孙娇娇和朱亚迪看到杨英在这边,就麻利的丢下各自手里的活,赶快跑了过来,孙娇娇就连手里的抹布都来不及放下就喊道:“杨英哥哥,我房间里也什么都没有,我们一起去吧。”
孙娇娇刚想靠近杨英,朱亚迪一屁股就把她给挤开了。
卢玉成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一片阴沉。
另外两个女同志,一个叫周慧,一个叫杨文清,也是想要搬到这院子里来的女知青,她们也是到这里才三个月而已,不是在知青点被排挤的待不下去了,她们是舍不得花钱租房住的,毕竟谁家也不会看不上一个月那两块钱的。但是看到新知青的这种状况,她们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所以要搬出来,就是因为老知青那边经常唱大戏,不是你唱罢,就是他来唱。她们来这里就想让自己住的好一点,二来也算是躲个清静,却没想到这些新知青也是热闹的很呀!
本来还想着两人合租呢,到这儿一看,居然没房间,真是可惜了。
不过到这里吃了个不保熟的小瓜也还不错。
现在看这个杨英不但人长得好看,看样子手里又是有钱的主,如今也只有这两个女知青,指不定将来村里的姑娘知道了,也要一窝蜂的涌上来。
杨英可不知道别人对她的评价和议论,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扯着丁启的胳膊就跑。
“走走走,快走。”
丁启莫名其妙的跟着她跑了起来,跑出去之后才回过神儿来,还不无羡慕的说了一声:
“兄弟,你好福气呀!”
杨英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
“这些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老子都烦透了。”
丁启虽然是个憨憨,但是还算是个细心的憨憨,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给杨英介绍,这个村子里的状况:比如村口有棵大洋槐树,树底下有个大碾盘子,大家平时吃的面粉,玉米面,米粉,红薯浆子,可都是在这里磨的,很多人都是大清早起五更的来这里排队,不过也有些家里有闲人的,半晌里过来,磨个粮食还可以和人唠唠嗑,这里可是村里的大娘大妈们嗑瓜的地方,但凡这个村子里的什么流言蜚语,十有八九就是出自这里,听人说,就是从这里路过一条狗,它都得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