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在外面等的心急。
再一次要开口催促前,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门后站着装扮一新的六姑娘,“走吧。”
玉桃的眼皮一跳。
她怎么觉得,姑娘一直在屋里等她呢。
六姑娘走了几步路,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玉桃。蹙了蹙眉,不由得出声提醒:“玉桃,该走了。若不然,母亲该急了。”
“哦,是,”回过神儿来的玉桃,忙跟了上去。
六姑娘不紧不慢地去了正院。
正院。
六姑娘来时,正院灯火通明。
王氏随意地披了件衣服,散着头发,面容慈和地看着六姑娘:
“你来了。”
“母亲,”六姑娘朝着太太福了福身子。
王氏淡淡地嗯了一声,接过了旁边青雀递过来的茶,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浮沫。而后,又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好似一抬头,才看到正在行礼的六姑娘,笑着说了句:“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守礼。”
但她也并未让她立刻起身,像是随口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你二姐姐和外男往来的事情的?”
六姑娘的腿发麻,就快要坚持不住时,头顶传来了太太冷冽的声音:“你知道,你二姐姐的事儿了。
“女儿不知。”
六姑娘一脸疑惑地看着太太:
“二姐姐是出什么事情了?”
六姑娘这么问,太太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她又端起了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是你的婢女三更半夜地跑来,说你让人去打听二姑娘的事情了。谢六,你打听二姑娘做什么?”
太太紧紧地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六姑娘神色如常,“我的婢女?前几日,晗哥儿病了,我怕长松照顾不好,便让玉奴去照顾了。玉桃在我身边照顾我,我何时找人去打听二姐姐?”
太太看她神色坦然,不像是说谎,“那就要问问你的丫头了。”
跟着过来的玉桃,“噗通”一声跪在了六姑娘的身边,一脸震惊地看着六姑娘:“姑娘,姑娘!您就和太太说实话吧!您只有说了实话,才能活下去的!您和太太作对,你日后怎么在婆家立足,又让晗哥儿如何自处?”
玉桃不明白了。
她处处都在替姑娘着想,怎么姑娘还倒打一耙,不认那些话呢?
六姑娘更加不解,“玉桃,你再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玉桃急了,“姑娘,您不是说,要趁着四月初八众人去上香还愿时,拆穿二姑娘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吗!六姑娘,您说过的话,怎么不认了!”
太太脸色一变,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眯起的眼中,迸发着强烈的杀意。
六姑娘神色一变,慌慌张张地喊着:“住嘴!玉桃,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姐姐是世家贵女,是世家典范,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玉桃,莫要胡说!”
玉桃一脸是泪地攥着六姑娘的裙子,高声哀求:“姑娘,奴婢听得真真的!您和玉奴说的时候,奴婢就在旁边!”
“你莫要害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二姐姐!”
“姑娘,奴婢也不会害您的……”
一时间,屋里尽数是六姑娘强有力的辩解,玉桃哭泣中夹杂着的泼脏水。
种种声音,闹的太太头疼。
“好了!”
太太揉着额角,怒声道:
“玉桃构陷主子,杖毙!”
“六姑娘管束不力,禁足一月!”
不管她到底会不会在四月初八那日对二姑娘动手,太太都不得不防。
“是。”六姑娘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给太太福了福身子。
玉桃满眼惊恐地瞅着六姑娘,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捂着嘴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