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有些蹊跷。”蒋凡自言自语说了一声,脑海里开始梳理起蒋思思的事来。
除了蒋思思的资金来源让蒋凡不解,她带汪文羽兜兜转转几个小时后,才说出想做粮油批发,应该是想瞒天过海,做生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昨天,肖雨欣盘点自营的批发部后,朱小兰可能收到了风声,没再回去上班,唐六一今天也没有去海涛的麻将馆,蒋凡觉得两件事情都有些蹊跷。
汪文羽看到蒋凡陷入了思考,没有再打搅,自己也回想着见到蒋思思的场景,总觉得她想入驻河田市场的迫切程度,过于反常。
一般做生意的人,都会为了兜里的银子作想,首先要考虑店铺的位置,而蒋思思听到河田市场早已经没有铺面,还想让蒋平安排人把市场一个堆垃圾的偏僻地方清理出来,搭建一间铺面,说可以比其他铺面多点租金。
蒋凡考虑了很久,才对发愣的汪文羽道:“我知道蒋思思的底细,她的人际关系就那么两个,而且这些人都没有能力支持她做粮油批发这门生意。
除了她的事情,朱小兰敢挪用公款,肯定是受唐六一教唆,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就凭唐六一那胆小如鼠的性格,胆量打我们身边这些亲友的主意,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这么多偶然,综合分析,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布局。
虽然我在厚街得罪的人不少,敢耍这些小动作的人没有几个,詹昊成不会做这样事情,大头炳走私货上损失了一大笔,能脱身已经万幸,现在已经安分了不少,只有阿诚最活跃,他笼络的人与我都不对付,而且又发生了这次纠纷,他的嫌疑就最大。”
汪文羽接茬道:“你准备怎么做?趁着我请假这几天还能跑下腿,等我上班以后,肯定就没有时间帮你了。”
蒋凡无奈道:“”虽然我不想这样对待友情,但事情过于反常就不得不防,我已经安排人去找朱小兰和唐六一了。
蒋思思这边,我也会安排人去摸下她的底,同时还要给一些不安分的人上点眼药。还是天哥看得远,真不愧我给他封老狐狸这个绰号。”
汪文羽不满道:“天哥又没有在这里,你背后说他坏话好吗?”
蒋凡冷笑道:“我没有说天哥坏话,而是说他分析得对,只要我躺在医院一天,对手就怕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们安分,我可不能安分,暂时不能对阿诚出手,就从投靠他的人中找两个替罪羊,否则那些杂种还会认为老子是软蛋,挨了一枪就老实了。”
“你的蛋子不软,这点我深有体会,你想找谁的麻烦。”汪文羽调侃的问道。
“陈二筒,昨天放过他,是因为阿城的事情没有谈妥,但是可以利用昨天的事情为借口,同时还要替卓玛要点青春损失费。”
汪文羽瘪嘴娇嗔道:“躺在病床上都不愿意安分,我是不是眼瞎了,找到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男人。”
蒋凡调侃道:“你眼瞎都能找到我这么好的老公,就应该偷着乐吧。”
蒋英正在看电视,看到小两口开始打情骂俏,起身道:“正好我要回去冲凉换衣服,就不做你们小两口的电灯泡了。”
蒋凡嘴贱道:“明知自己是电灯泡,已经快十一点了还杵在这里,今晚你就住在家里,睡醒以后过来也不迟。”
蒋英恨着蒋凡,威胁道:“是不是嘴巴又想惹事。”
蒋凡赶紧陪笑道:“我的嘴闲得没事,就喜欢说两句。”
蒋英走后,汪文羽谨慎地走到门口,确认一下门关紧没有,才回到蒋凡的病床前坐下,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现在又不能做什么,你支走姐姐干嘛。”
蒋凡的色手伸到汪文羽胸前道:“明知故问,虽然身体不容许深入体会,但是有手啊!”
汪文羽迎合地趴在蒋凡身前,尽量让上半身靠近他的双手,“癞皮狗,你别这么猴急嘛,等我把后面的扣子解开。”
小两口正在腻歪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蒋凡躺着是面朝病房门,他从门上的玻璃中看到是梅朵,惊讶得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
汪文羽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起身整理了一下蒋凡留下的“犯罪”痕迹,才转过头来看清楚人脸后,惊喜地打开门道:“朵朵,你怎么来了。”
一位三十多的女人与梅朵一道前来,汪文羽招呼女人进来坐。
女人礼貌道:“你们聊吧,我自己会安排,麻烦你提醒一下梅朵,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这里。”说完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医院。
梅朵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未施过多粉黛的脸上依旧难掩清丽,手中捧着的百合花,那洁白的花瓣在病房略显单调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新。
她来到汪文羽先前坐过的位子坐下,把百合花放在床头柜上,关心地问道:“伤势严重吗?”
“你是专程从北京过来的吗?”蒋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关心。
梅朵点了点头道:“梁爸昨晚才打电话告诉我,你受伤的事情,今天一早我就飞过来了,助理说白天住院部里人多嘴杂,可能造成不良影响,只得这么晚来探望,你不会埋怨我吧。”
两人上一次见面是邱婶的葬礼,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梅朵完全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和自信。
“这样真好。”蒋凡看着眼前的梅朵,答非所问地回道。
梅朵矫责道:“这么不会爱惜自己,都躺在医院了,还好意思说真好。”
汪文羽坐到梅朵身边,插嘴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没有一点省心,好在这次无惊无险,他说得真好,不是说自己,而是看到你的变化欣慰而已。”
梅朵醒悟过来,笑着道:“不愧为两口子,什么事情不用言语,心灵就能感应。”
蒋凡关心起梅朵的近况。
“下个月我要参加一个大明星的演唱会,虽然只是作为助唱嘉宾登场,只有两首歌的机会,但是作为新人,能参加这样大型的演唱会,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谈到职场,梅朵脸上洋溢着喜悦。
“一个酒吧的驻唱歌手,短短几个月就能华丽转身,现在已是明星了,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明天,人的一生只有盖棺才能定论。”蒋凡有感而发。
汪文羽也感触道:“盖棺都未必能定论一个人的一生,有些人千百年后,后世的评论还众说纷纭。朵朵的经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要脚踏实地活在当下,只要不放弃梦想,至少能给自己的生命一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