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捞鱼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联系黄干事。”
秦父笑眯了眼,这又给村民增加一项收入。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又约定,以后会经常来东湾大队收东西。
下午,干菜收的差不多了,全部装好,会计核算每家多少斤?多少钱?
黄建设检查了单子,没问题后给结了账,秦雨柔没有留下,明天还要上班,跟着车回去了。
秦雨柔要上车走的时候,秦父忽然把她拉到一边;
“闺女,前几天公社李主任来找过你,好像他有个朋友想找你画一幅像,问你画不画?“
秦雨柔当然画,一幅画给两百呢,比画墙绘还赚钱:
“爸,李主任留下联系方式了吗?”
“留了,你就在这打吧,
秦雨柔拨通了电话,响了两声,电话被接起:
“喂,哪位?”
“你好,是李主任吗?我是秦雨柔。”
“是小秦啊,我正想找你呢,上次你画的画,我哥哥很满意,他的一个朋友也想请你画一幅,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李主任,画是可以画,但可能要慢一点,我现在在机械厂上班,时间不多。”
“小秦,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你在机械厂画的墙绘真是太好看了,可惜我不能到现场看,否则一定更惊艳,慢点没关系,你能画已经很给面子了。”
“您过奖了,如果可以你告诉我要画人的地址,我去看一下。”
“他住在市里西郊胡同20号,画画的报酬也是贰佰。”
秦雨柔笑眯了眼:
“谢谢李主任”
“该我谢谢你,帮我的忙。”
挂了电话,秦雨柔心情很好的往外走,跟秦父告别,坐上了副驾驶,离开东湾大队。
回到机械厂,把车开进仓库,几个工人把货卸下来,秦雨柔直接回家了,折腾一天,她也挺累的。
躺床上歇息了一会,起身穿鞋,把自行车推出来,锁好门,她要去西郊胡同看一下。
一路打听着来到西郊胡同20号,这是一个二层小楼,白色外墙,很气派的房子,秦雨柔拍了拍门,啪啪啪。
门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呀?”
“你好,我叫秦雨柔,是公社李主任让我来的,”
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四十多岁,短发,穿一身的确良衣服,戴一副黑框眼镜,一副文职干部的打扮,见门口站着个漂亮的小姑娘,疑惑地问:
“你就是那个画画的秦雨柔?”
秦雨柔点点头:
“我就是秦雨柔,”
女人上下打量她笑着道:
“是跟照片一样,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画画的技术如此精湛。”
秦雨柔谦虚的一笑:
“你过奖了,要画哪一位呢?”
“你跟我来吧,我姓乔,你叫我乔姨吧”
女人带她来到院里,院里看起来更气派,水泥地,左边还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花,有很多已经谢了,还有几棵菊花盛开着。
在院子中间的一个摇椅上,坐着一位老人,头发花白,穿一身细棉布衣服,底下是一双小脚,老人眼睛看着花园,一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收音机,里面咿咿呀呀的放着京剧。
女人指了指老人,然后朝屋里走去,过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走出来,递给秦雨柔一张老照片。
秦雨柔拿着照片看了一下,这是一个民国时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中式长衫,微笑着看向镜头,乔姨道:
“这位是我的婆婆,照片上的是我公公,我公公是个老革命了,抗战时在战场牺牲了,我婆婆的心愿就想给他画一幅画,让她天天看着。”
秦雨柔点点头,这些革命前辈都是让人尊敬的,但只凭一张老旧的照片,很难画精准,她转身对乔姨道:
“我能问问老人一些问题吗?”
乔姨点点头:
“可以,不能问太多,老人身体不好。”
“好”
乔姨来到老人身边对她道:
“妈,这位是来画画的秦雨柔,就是报纸上的那个,她想跟您聊一下。”
老人点点头,乔姨拿了一个凳子,秦雨柔坐在凳子上,从包里拿出本子和铅笔,与老人面对面,老人很白,虽然脸上有很多皱纹,但从五官看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很美的人。
老人慈祥的看向她: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
秦雨柔一笑:
“你过奖了,您能跟我说一下这位男士的长相吗?”
老太太讲述了男人在她心里的样子,秦雨柔根据照片,和老人的叙述,画出了大概的样子。
画完以后,秦雨柔把画像递给老人,老人戴上花镜,接过画像,惊叹道:
“画得很像,”
从老人表情,可以看出画的很像,秦雨柔想把画拿过来,没想到,老人看着画不松手。
秦雨柔也没有勉强,看老人的样子,应该是深爱着那个男人,这种执着的深情让人感动。
她又在本子上画了一张,画完后站起来,乔姨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没再打扰老人,静静地走了。
秦雨柔骑着车子来到供销社,卖猪肉的大叔笑着道:
“小姑娘,今天买点什么呀?”
秦雨柔也笑着道:
“大叔,我要二斤肥肉,不要票的都有什么?”
大叔一指地下桶里,有四只猪蹄:
“还有四只猪蹄你要不要?”
“要,大叔,麻烦帮我把猪蹄剁成块,”
大叔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差钱,经常来买肉,利落的把猪蹄剁了,称完,四只猪蹄一共花了四块钱,跟大叔道别,秦雨柔回到家。
回家后,秦雨柔把猪蹄洗好,放到锅里加了调料开始煮,走到右边房间把画架摆好,从空间把颜料拿出来,这颜料还是从家里带来的,一直没用,就放到空间里。
空间有保鲜的功能,不吃的肉放里边多久都不会坏。
从兜里把那张画像拿出来,秦雨柔看了看,用铅笔把人像先画出轮廓,然后慢慢思考人像的上色比例,深浅度。
她正慢慢构思,门口进来个人站在她身后,看到画板上的男人皱起了眉,不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