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话不能这么说。”邻桌一男子打断他,“一看你就是才来岛上不久,只要事关我们殿下,我八方阁首当其冲。”
“加上我们三清阁。”
“我们易阁誓死追随殿下,谁敢伤害殿下,我们易阁第一个不同意,谁也别跟我们易阁抢。”
“哟,当我们驯兽阁不存在呢?”
“鲁班阁举手手。”
众食客都惊呆了,一句话炸出五阁的人,这一呼百应的气势,他们越来越好奇岛主是何方神圣了。
“听说半月后苏家主要在神宫给自家妹妹办及笄礼,届时是不是就能看到殿下了?”
众人选择性忽略了两日后天墟阁阁主的生辰。
笑话,现在修道者哪有过生辰的,也就人间界还有这样的习俗。
这阁主怕是眼热苏家的灵晶呢。
结果也没听说苏家来人啊,奥倒是苏家二小姐来了,但人家就是来玩的,也不像是给他庆生。
苏茗月戴着个白色面具,一身白色骑装出门了。
身后跟着四个跟屁虫。
“我要去劫囚,做万法通天岛的通缉犯,你们确定要一起吗?”
秋景禄,“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温锦书,“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我呢。”
流晴,“闲着也是闲着,带幺幺去玩一玩。”
雪女,“玩,玩。”
好好好,这么搞是吧。
苏茗月终于有点无奈浮上心头,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给“队友”分配了同款面具。
“为什么要戴白面具,做这种事不应该穿黑衣带黑布吗?”话本子都这么写,温锦书第一次当坏人(假的),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茗雪师妹这一身扎眼的白,有点不太符合他们的行动。
苏茗月双手环胸,“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我的手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指挥,不许多问,谨记一点,领导那么做自有领导的道理。”
“喔!”雪女第一个回应,双手举着玻璃球。
“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的呢。”
“好。”
回应各不相同,一盘散沙。
“回答是和不是,听到了吗?”
“是。”
“没吃饭吗?”
“是!”
“好极了,出发。”苏茗月打了个手势,几人飞檐走壁,赶往刑场。
雪女双手举着球把它捧在头顶,一点也不落后的跟在他们身后。
阳光升至最高点,正午时分,刑场人头攒动,侍卫手持刀剑维持秩序。
忽然人群骚动,原是苏茗月五人直接跨过层层守卫,飞身到刑场中间。
“来者何人?!干扰刑场!可知何罪?!”
隐藏在人群中准备劫囚的人愣住了,相互对视。
“你的人?”
“不是啊,是不是你的人?”
“我没下令啊。”
“艹,不管了,趁乱上!”
苏茗月一脚踹飞悬在离京头上的大刀,扛上他就跑。
“站住!站住!快去追!不不,摆阵放箭!杀无赦!”判官满头大汗,这人是天墟阁阁主特地吩咐必须午时斩首的,如今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不敢想他会有什么后果。
“喂!少侠哪个派系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个紫发少女轻易追上苏茗月,笑眯眯的问她。
离京插嘴,“可以放我下来吗?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苏茗月一概不理,追在她身后的尾巴越来越多,紫发少女放出信号弹,随着啪的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跟在他们身后的守卫被突然加入战场的百姓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劫匪逃走。
雪女头上的玻璃球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七彩的光,随着几人渐行渐远,光也消失了。
然而数个街巷中突然窜出无数黑衣人,紧紧跟着他们。
温锦书还有力气调侃,“瞧瞧人家这行头才是真办大事的。”
秋景禄吐槽,“大白天穿黑衣叫办大事?”况且昨晚下雪,树上路上屋檐上还有未化的白雪。
苏茗月道:“小温小秋小流小雪断后。”
被点名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听从领导安排。
苏茗月则是带着其他人七拐八绕,最后在一片荒林中停下,这里的树干光秃秃,地面铺着未化的雪。
她把离京扔在地上,回头看着队伍里多出来的陌生人,三个,两女一男,那男的前胸后背还绑着布袋,仔细看哪里是什么布袋,是两个奶娃娃。
这样的逃亡让娃娃们哭叫不止,长相魅惑的女子急忙抱下男子身后那个。
接着就是两人哄孩子的声音。
苏茗月沉默了,她迟疑开口,“你,带着孩子劫囚?”
男子没回答,警惕的看着苏茗月,越过她看向坐在地上闭着眼叼着枯草的男人,“离京,你没事吧?”
离京睁开一只眼睛,甩了甩手上的锁链,问:“有钥匙吗?”
紫发少女忙回答,“有的有的。”
她上前几步,苏茗月闪身避让。
她解开锁链,离京活动活动手腕,问苏茗月,“敢问这位姑娘,为何救我,你可知劫囚是死罪?”
苏茗月见他气息不稳还故作轻松,蹲下身,“你还是少说几个字吧,省省力气。”
语罢,她一指点在离京胸前穴位,离京瞬间猛咳不止,黑血从他口中争先恐后的跑出来,砸在地面上,炸开黑红的花。
几乎瞬间,一把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紫发少女扶住离京,手脚利索的喂他丹药,灵力推入他的身体,帮他炼化丹药。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离京抬抬手,紫发少女扶他坐起身,“阿胜,别对救命恩人这么无礼。”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昨天见过你,在客来居。”尽管面前人戴了面具,但那三大两小的组合他印象很深刻,尤其是那个抱着玻璃球的小孩,实在显眼。
苏茗月无视脖子旁边的刀,取出一瓶丹药放在离京手里,“嗯,你中了诸葛润的鸩毒,这是解毒丹。”
诸葛润是天墟阁阁主,他的鸩毒是他研制出来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不用猜苏茗月也知道他想要离京身上的官印。
昨天她出现在街巷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了,今日便对离京下了杀手。
离京是她提拔的,她不能看着他死,所以劫了囚。
“我们凭什么信你?”那叫阿胜的男人手中的剑又贴近苏茗月几分。
紫衣少女打开药瓶仔细嗅闻,惊讶道:“是天阶解毒丹。”
阿胜一愣,“你到底是谁?”语气还是带着警惕,手中的剑却离远了些。
他身旁的女子忙收起他的剑,“姑娘莫怪,我们本就是亡命之徒,难免对身边风吹草动警惕了些,这丹药太过贵重,您还是拿回去吧。”
“殿下给的也不要吗?”苏茗月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
几人闻言皆是一惊,“殿下回来了吗?”阿胜甚至语带哭腔,好像是委屈的孩子在问能做主的大人是不是能为他们出气了。
紫衣少女更是几步走到苏茗月面前,“你见过殿下?殿下现在在哪呢?”
本来是靠着紫衣的离京,啪嗒倒在地上,“喂,不至于吧。”
苏茗月回头看他,“我会把你的话带到殿下那里。”
她又安抚道:“很快就都结束了。”
说完她便起阵,消失在他们面前。
“殿下终于要回来了。”紫衣拍拍手,“唉,你说了什么话要带给陛下的?”
离京也很费解,他没对那个姑娘说过什么话啊。
顶多是因为弄脏了她的衣裳赔了一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