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她全身的力量都被无情地抽离了出去,整个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座椅上,毫无生气地蜷缩成一团。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燕惊澜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恬的变化,他转过头来,关切地注视着她,轻声出言解释道:
“小恬,傅砚深他现在人在医院呢,实在没办法亲自过来接你,所以才特意派我和徐特助前来的。”
原本靠在座椅上、眼神黯淡无光且空洞无神的沈恬,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眼底深处似乎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然而,她的声音却依然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不确定,弱弱地问道:“真的吗?”
燕惊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肯定地回答道:
“真的!你们马上就能见到了。”
傅砚深听闻沈恬独自一人打车前往沈家大伯家后,心急如焚地从病床上起身,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
然而,就在他匆忙下地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原本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竟然迸裂开来!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物,周围的医护人员见状,立刻将他重新推回病房,紧急进行缝合手术。
而另一边,由于傅砚深无法及时赶到,这个重任便落到了燕惊澜的肩上。
当他匆匆赶到沈家大伯家时,却发现沈恬已经离开了那里。
此时的燕惊澜望着眼前情绪似乎略有好转的沈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但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沈伯父的那场车祸……恐怕有些不寻常之处。”
蜷缩在角落里的沈恬,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只自我保护的小动物。
听到燕惊澜的话语,她缓缓抬起眼眸,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难道说……这些事情真的都是冲着沈家的钱财来的吗?”
经历过方才在沈家大伯家所发生的一切,她的脑海中早已思绪万千,但内心深处却始终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燕惊澜看着沈恬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不已,连忙接过话头说道:
“这并非只是可能,而是确凿无疑!他们的目的就是谋取沈家的财富。只可惜目前我们尚未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这一切皆是由你大伯一家人所为。”
沈恬紧咬着嘴唇,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想要否定燕惊澜所说的话一般。
她喃喃自语道:“应该不会的……怎么会呢……”
那声音很轻很轻,连带着头也跟着轻微的摇晃着。
沈恬用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面庞,身体微微颤抖着,孤独地坐在手术室外那冰冷而坚硬的塑料椅子上。
她的心仿佛也随着手术室门的紧闭一同被封锁起来,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傅砚深能够平安无事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段日子对沈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原本美好的生活瞬间崩塌,从幸福的天堂直直坠入痛苦的地狱深渊。
仅仅只是几分钟的等待,却让她感觉如同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一般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