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芳被逗得合不拢嘴,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大队长几人又开始喝酒。
见识过阮玉的嘴毒,刁红梅现在已经不敢轻易惹她了。
田舒几人和阮玉又没有什么牵扯,只是吃饭时更安静了。
阮玉并没有被刚才离开的两人打扰到心情,刚刚在知青点时,路过饭桌她悄悄瞧了好几眼。
桌上就每人一碗黄色的“糊糊”,还有几碟黑乎乎的菜。
说不定未来她的伙食就是这样了,今晚可能会是她吃得最好的一顿,也是最后一顿。
傻子才为了两个2b去浪费心情呢!
还有凌天宇,等明天看到知青点的伙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嗝!”
吃饱了,阮玉没忍住抽了一下。
“好了,现在都吃饱了吧。”
“吃好了。”
“吃饱了大队长。”
大队长站起身来介绍,“行,那我们来说一下事,到时候麻烦你们转告一下提前走的那两位知青啊。”
“我就不介绍了,刚刚在路上已经和你们说过了。这个是我们大肥猪村的村长——丁有牛,刚刚你们也见过了。”
大队长指着村长。
“这个是咱们村的会计员——周宏富。”
大队长指着一个黑瘦、和他长得有点相似的汉子。
“会计员好!”
知青们纷纷打招呼。
阮玉嘴里咀嚼着,大队长叫周宏伟,会计员叫周宏富,是兄弟吗?
大队长又指着另外一个国字脸,比较年轻的汉子。
“你们这批知青被分到了节节高生产小队,这是你们的小队长——丁满仓。”
“小队长好。”
“干部大概就这些,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让小队长熟一下脸,后天好干活。”
“小队长好,我叫阮玉,来自桂省。以后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一一介绍完,田舒想起刚刚走掉的两人,补充道:“刚才先走的男同志叫凌天宇,女同志叫汤善芳。”
“好,我记下了。”两个刺头。
丁满仓笑着应道。
“明天给你们一天时间休息和适应,要是想去县城的,明早来找我开介绍信。还有牛车是早上八点走的,要坐牛车的,记得起早点还有准备两分钱。
不过后天一早是要上工的,你们悠着点,先这样,后面有什么事再说。”
周宏伟大手一挥,将这帮知青撵走,自己则坐下继续小酌。
王小芳则将几人送到门口,还将一个手电筒塞到阮玉手里。
“知青点也不远,你们还记得路的吧?就一直往前走,看到那棵劈叉的树就往右拐,再走就到了。
其实天也不黑,你们要是觉得黑就开个手电筒啊!”
阮玉笑眯眯的:“谢谢芳婶,手电筒明天我就来还你!”
“嗳好孩子,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黑透了。”
几人组队回去,倒也没那么怕。
确实如王小芳说的,没那么黑,是那种让人已经产生迷糊的灰色,朦胧的,灰色和黑色的粒子交缠在一起。
就这说话客气的一会功夫,黑色粒子隐隐要争过灰色粒子,变得越来越暗。
“啪”
阮玉打开手电筒,一道光穿过,变成发光的粒子。
“快走吧!天确实黑透得快。”
阮玉快步走在前头,后面几人也不说话,紧紧跟着。
在陌生的地方,还是组团更有安全感。
到了知青点,田舒带着田浩然到男生的屋子前。
转头对阮玉几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离得近,我说两句话就回来。”
阮玉挑挑眉:“行。”转身就走了。
田舒肯定是要找凌天宇,毕竟凌天宇是她的高中同学,怎么说都要更加熟悉点,让凌天宇照顾一下她弟弟。
说起来还是田舒拜托凌天宇照顾田浩然,你帮一下忙我还一下人情,慢慢感情升温的。
回到女知青屋子时,汤善芳躲在被窝里抽泣。
那鼓起的被窝一抽一抽的,汤善芳倒是没敢占那个靠近墙的位置。
直到看到地上那一堆行李时,阮玉的脸黑了下来,行李下还有刚刚泡脚溢出来的水。
刁红梅单薄的行李也被扔在地上,那可是她千辛万苦从家里弄来的,那唯一的薄被还被踩了几脚。
“谁干的!”
刁红梅发出尖锐爆鸣声,直接给人干红温了。
那可是她娘给弟弟新做的棉料薄被!
阮玉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转头询问在场的女知青。
在场的老知青,一共有三个,阮玉只认识刚刚介绍过的女负责人。
“岑秀梅同志,不知道我的行李事发时,你有没有在场,如果在场的话,我想和你请问一下,刚才我的行李时发生了什么呢?”
阮玉话一问出口,躲在被窝里的人也不抽噎了。
岑秀梅面无表情,她就知道回来还会有一场大战。
但汤善芳回来的时候,一脸泪痕,谁搭话都不理,自己上炕裹着被子哭着哭着就踹阮玉和刁红梅的行李,这谁拦得住。
要不是需要一个女负责人,哪个愿意管这些事,之前也就三个女知青,这回人多喽,热闹喽。
反正大事找大队长和村长,小事自己内部解决。
岑秀梅一指,“汤同志踹下来的。”
汤善芳可能没想到岑秀梅一句话没有,直接指出她来,被窝下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阮玉闭了闭眼:“汤同志,你有什么话说吗?”
汤善芳装死。
“唰”
刁红梅控制不住了,上前去把汤善芳的被子拉下来。
“你装什么死呢?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哭得挺大声的吗?”
“啊!”汤善芳尖叫扯住被子,但刁红梅一下子就把被子拉扯下来丢到旁边。
露出整个人来,像个疯婆子。
“汤同志,你打算解释一下吗?”
阮玉很有耐性的开口,她打算先礼后兵。
汤善芳却不管不顾,手指着岑秀梅:“什么解释,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说我没干过,反正不是我!”
岑秀梅和身旁的云燕、王招娣对视一眼,从大家眼中看到了无语。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尖叫声匆匆从前院赶来的男知青站在门口。
“叩叩”
“发生了什么事?方便让我们在场吗?”
梁兴旺在门口的一段距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