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在兔软软的怀里,糯糯地回应:“姐姐在,就好多了。”
听到星澜说好了,她松了一口气,把星澜放躺平在兽皮铺上,轻声说道:“星澜,姐姐该回去了。”
星澜听她要走,小嘴一撇,眼眶中泪花打转,那湛蓝的眼眸里满是不舍与委屈:“姐姐,不要走……”
姐姐的怀抱好温暖,有姐姐在,阿父也不难过了,可姐姐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祁阿父来了吗?
他看得出来,姐姐特别的喜欢祁阿父。
星澜的声音带着哭腔,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兔软软的心间,她心中满是怜惜,轻轻蹲下身子,与星澜平视,伸出手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花。
“星澜乖,姐姐下次就会来看你。”她轻声说道。
帝祁见此情形,走上前来,轻轻拉起兔软软的手,他的声音在这有些凝滞的气氛中响起:“软软,我们该回去了。”
兔软软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再次摸了摸星澜的头,眼中满是不舍。
“兔子……”
她转身跟着帝祁离开了,甚至连帝熙看都不看一眼。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背影烙印在心底。
帝祁在洞口回头看了一眼帝熙,他的眸色渐深,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走出洞穴,夜晚的凉风拂过,吹乱了兔软软的发丝。
帝祁望着她的背影,他峰眉紧皱,似乎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仿佛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软软……”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犹豫。
“嗯?”兔软软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那眼神中带着询问,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他一怔,理了理她的发丝,犹豫了片刻,道:“软软我带你去个地方?”
兔软软点点头,搂住他的脖子,她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对他有着无比的信任。
夜晚的风轻,柔地拂过他们的身躯,他的蛇尾稳健地游着,他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很是安心。
忽然,一片闪烁的荧光映入眼帘。
只见无数萤火虫在他们身畔飞舞,宛如流动的星芒,梦幻般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前行的小径。
她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深深震撼,美眸里满是惊喜与陶醉:“这……这是萤火虫。”
在现代她还没有见过萤火虫呢,这东西她还只是在电视里见过。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让她给瞅见了。
帝祁看着她惊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可这笑意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忧愁。
他并未停下,他继续往前游着,蛇尾愈发轻快,仿佛要带着她奔赴一场更为盛大的惊喜。
终于,他们抵达山顶。
兔软软的呼吸瞬间凝滞,眼前的景象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哇……”
山顶之上,无数的萤火虫汇聚成一片浩瀚的光海,它们闪烁着、舞动着,那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璀璨的银河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梦幻的银白。
微风吹过,萤火虫们如同随风飘舞的精灵,它们的光芒在风中摇曳生姿,似是在演奏一曲无声而美妙的乐章。
在这一刻,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心中只充满了对眼前人的感激和对这绝美景色的敬畏。
帝祁低头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宠溺,他轻轻将她放下,坐在地上,他从身后抱住了她,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暖,心中满是眷恋。
许久之后,他说。
“软软,我想替帝熙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低低地回荡,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四周一片寂静。
又是许久之后。
“帝祁,你不必替他道歉。”兔软软目光依然停留在那片如梦如幻的萤火虫海洋上,可声音却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做的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在努力将心中对帝熙的恨意深深地掩埋起来。
帝熙的伤害,那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只要一想起,就会痛彻心扉。
帝祁沉默了许久,周围只有萤火虫飞舞的嗡嗡声和轻柔的风声。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兔软软,望向那片浩瀚的萤火虫之海,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压抑与黑暗。
“软软,你知道吗,我和帝熙的过去,充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岁月的沧桑和内心的煎熬:“痛苦与绝望。”
兔软软一愣,缓缓转头看向帝祁,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却也在他的眼眸中映出一抹深深的痛苦与压抑,他的身体也颤抖起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痛苦的帝祁,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那一瞬间,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深不见底,令人颤栗。
似乎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伤痛,不是轻易能够言说的。
他身体继续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的嘴唇微微发白,轻轻开启,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们的过去……”
他目光深邃而忧郁,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与秘密,他微微仰头,望向那片浩瀚的星空,繁星闪烁,却照不进他心底的黑暗。
“我们的过去,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每一次触碰,都会痛彻心扉。”他的声音愈发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被硬生生地拽出,带着无尽的苦涩
“我们出生在兽人部落里……”
出生在兽人部落里?可流浪兽怎么可能会允许出生在部落里呢?
她看着他,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痛苦的原点:“因为阿母的恨,让我们的生命从一开始就被诅咒,在那个部落里,我们每日都遭受着欺凌与折磨,像被世界遗弃了,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