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姐，试验成功了！！！”
激动而兴奋的声音传进明曦耳朵里，明曦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切，连带着商辞焦急的脸也有些模糊不清。
脑子轰鸣不断，明曦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半晌，才极其缓慢地道：“成功了？”
商辞看着明曦的模样，只觉得心疼不已，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姐姐这三年有多不容易。
商辞将明曦空着的那只手握紧，无声地给予力量。
“姐姐。”
温热的气息透过肌肤传到明曦的手上，明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不断颤抖。
明曦深吸一口气，冲商辞笑了笑，直接点了外放。
南宫清月欢喜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表述不是很清晰，其中还夹杂着楼珩无奈的声音。
明曦迟疑，再次确认，“真的，成功了吗？”
“嗯，成功了。我已经反反复复实验过很多次，绝对没有问题。”
“明曦姐，我现在真的太太太激动了，我缓缓，让楼珩跟你说。”
紧接着，楼珩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曦，是真的。”
“许沐凡已经醒过来了，我刚刚给他检查过，安然无恙。”
“三年时光，不负所托。”
不知何时，明曦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稍稍眨眼，豆大的泪珠便忍不住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很快打湿了面颊。
“谢谢你，楼珩。”
“谢谢你和阿月。”明曦哽咽着重复道：“真的，谢谢你们。”
楼珩在电话里温声安慰道：“别哭，这是好事儿。”
“嗯，我知道。”明曦吸了吸鼻子，道：“我就是太高兴了。
商辞生平第一次没有吃楼珩的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明曦的脸上，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只觉得整颗心都绞在一起。
商辞伸手抱住明曦，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泣不成声。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商辞胸前的衣服，也将商辞的一颗心淋得湿漉漉的，潮意伴随着心疼，几乎将他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抽泣声越来越弱，商辞这才低头，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她的脸。
白皙的脸精致如玉，唯有一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商辞眼里泪光闪烁，却微微一笑，故意逗她，“哭得像只小兔子，真可爱。”
明曦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不过几秒，明曦又抬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商商，你刚刚都听到了吧？”
“你身上的蛊虫可以解了。”
“听到了。”商辞喉咙发苦，只觉得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他低头，在明曦眉心落下轻吻，低低的嗓音温柔至极。
“姐姐，辛苦了。”
“我爱你。”
～～
夜色正浓，帝都郊区别墅。
外面寒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
许沐凡，南宫清月，楼珩三人围炉而坐，脸上皆是久违的放松神色。
电炉上中间一壶红枣桂花烤奶，旁边铺满了花生板栗桂圆，各种香气组合在一起，温暖而诱人。
红枣桂花烤奶已经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泡，南宫清月眼巴巴地看着，是在馋得不行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舔唇，看起来天真娇憨，纯真而可爱。
果然是年纪小，心思半点藏不住，整天就知道吃。
楼珩忍俊不禁，眼见着奶茶差不多了，先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许沐凡倒了一杯。
许沐凡见他没给自己倒，问他，“你不喝吗？”
楼珩笑着说：“我不喜欢吃甜的，你们喝吧。”
南宫清月捧着奶茶美滋滋地喝着，楼珩时不时从炉子上挑几颗熟透的花生剥开，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许沐凡微微垂眸，盯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奶茶失神。
甜的东西多好啊，会让人忘记痛苦，怎么就不喜欢呢？
许沐凡喝了一口，红枣和桂花的香气在舌尖弥漫，明明是很甜的东西，他却品尝出几分苦涩。
等商辞的蛊虫解了，他和她，便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楼珩看了他一眼，忽然出声，“沐凡，等一切结束了，你打算做什么？”
许沐凡微怔，脸上十分迷茫，“我没想过。”
楼珩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回忆道：“我第一次见到小曦，是在三年前，她二十三岁的生日宴上。”
南宫清月正从碟子里捡花生吃，闻言动作不由得顿住，愣愣地看向楼珩。
为什么她觉得，楼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这么难过呢？
心脏莫名一疼，那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南宫清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感觉，最近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她穿着一条珍珠白长裙，搭配着成套的红宝石首饰，从楼梯上款款而下，美得惊心动魄，瞬间便吸引了在场绝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楼珩看着许沐凡错愕的表情，微微一笑，神色坦然地道：
“当然，也包括我。”
“喜欢上她，实在是一件太过容易的事。”
“她那么好，谁会不喜欢呢？”
许沐凡眼眸尽是苦涩，轻轻地附和道：“是啊。谁会不喜欢呢？”
哪怕没有当年的事，许沐凡也照样会陷进去。
楼珩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继续道：“我从小到大没有喜欢过任何女生，生平第一次心动，自然不愿意错过。”
“我抓住一切的机会靠近她，后来，我们终于成了朋友。”
“但是，也只是朋友。”
许沐凡沉默许久，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自己，他低声说：“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