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清沫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此刻,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家人们,谁懂啊,她居然穿成了武大郎!!!
开局她就想刀了她自己,金莲,端药来吧,我喝,为夫不怪你,是为夫该死。
身材短小不足三尺,头比锅盖,脑袋尖尖,眼睛呈现凸状暴起,眼珠子大的像铜铃,一脸麻子满脸痘痘,像极了芝麻里挑绿豆,搞得她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黑如锅底,皮肤粗糙的像老太太的脚皮,膀大腰圆,又手短脚短,这就是个坐地炮啊。
救命,这种男人到底是谁在爱?
是你们,就是你们,是说金莲是坏女人的网友们!!!
金莲不刀天理难容啊,年少不知金莲苦,今日一见杀心起。
这搁谁谁能受得了,睡觉一翻身,旁边睡个黑布隆冬,又丑不拉几的玩意。
别说了,照镜子的那一刻,清沫自己都动了九十九次杀心了,剩下一次怕自己会yue,留给金莲吧。
大郎真的不懂事,怎么会还要金莲喂药,他应该自己喝药的啊。
药药药,切克闹,速喂!速喂!速喂!
人家金莲还要怎么善良,忍了那么久才喂药,清沫要是金莲,绝对不会让武大郎多活一秒。
手起刀落,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也不会喂他药,怕他添手,万一给他整兴奋了呢。
只能说,质疑潘金莲,理解潘金莲,最后成为潘金莲。
金莲她能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喜爱俊俏的郎君而已。
就这么说吧,大家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人丑不丑其实不关咱什么事,但你带入一下,那是你老公。
omG,天塌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现在,清沫自己就是人间疾苦的源头啊,虽然她对自己起了一万遍的杀心,但任务还是得做,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收起全身镜,看不了一点,真的多看都怕大郎会骄傲。
正当清沫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潘金莲娇柔的声音:“大郎,该吃饭了。”
清沫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只见门外一女子。
眉如新柳带忧愁, 仿佛云雨静谧后;脸如三月似桃花,暗藏风情与月意。纤腰袅娜步态轻盈,眼眸如水仿含情脉。
果然是一绝世佳人。
清沫挤出一丝微笑,道:“娘子辛苦了。”
饭桌上,清沫看着潘金莲忙前忙后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道:“娘子,你有没有嫌弃过为夫这副模样?”
潘金莲微微一愣,随后掩嘴笑道:“相公这是何话,我既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何来嫌弃一说。”
清沫暗自腹诽,金莲啊,你不诚实,你要是不嫌弃,你能给大郎喂药?
“相公,你不是说今日身体不舒服,今日就不要出去卖炊饼了,在家好好歇歇。”说完潘金莲微微一笑,简直动人心魄,还好清沫是个女的,不然这谁顶得住啊。
“好的,都听娘子的。”
清沫表示:啥?卖什么炊饼,她也没打算去啊,不卖行不行?
这潘金莲真是长得好看又温柔如水啊,配她这么个坐地炮,着实是糟蹋了。
于是清沫吃完饭把碗一放,说道:“娘子,卖炊饼的事先放一旁,为夫近日思得一事。”
潘金莲一脸疑惑。
清沫接着说:“娘子如此美貌动人,嫁给我本就是委屈了,我欲休书一封,还娘子自由身。”
潘金莲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武大郎说出这般话来。
她自然心底里是看不起武大郎的,但是若被武大郎休了,她也不知该去何处落脚啊。
只见潘金莲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大郎,莫要赶我走,虽说你貌丑,但待我极好,我愿一直伺候大郎的。”
清沫愣了下,这潘金莲也是奇女子啊,对着这张脸她也吃得下饭。
现在她还没见过武松,也还未遇到西门庆,武大郎对她也算客气,从未强迫她,又无处可去,此时不想离开,也算合理。
姐妹,这是让你走,你不走,是非要药死我不可啊?
清沫赶忙扶起潘金莲,“娘子起来说话。”
心中却在盘算,既然休她她不乐意,不如直接把她卖给西门庆好了,也算成人之美,又有银两收,不给王婆中间商赚差价的机会,奈斯。
当天清沫便外出,特意去偶遇了西门庆。
要说这西门庆长得确实不错,一张瓜子脸生的雌雄莫辨,与潘金莲倒是般配。
就是品味有点差,身着一身粉色长袍,头戴玉冠红花,手里拿着把折扇,自以为风流倜傥,这一身,着实有点辣眼睛。
西门庆看到清沫先是一惊,而后露出鄙夷之色。“你这个小矮子,挡着本大爷的路作甚?你还敢瞪着本大爷,找打是不是?”
清沫:...哥,她单纯就是眼睛往外暴,谁瞪你了,姐的母语是无语。
西门庆正欲发作,清沫连忙道:“误会,误会,鄙人武大郎,西门官人,在下是有事找你。”
听他这话,西门庆不屑一笑,他可不认识这等小人物,低头冲清沫道:“哦?我可不认识你,你找本官人何事?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官人我把你打一顿。”
清沫抬头仰视着他,tmd,矮冬瓜就是这么憋屈。“我听闻西门大官人喜爱貌美的女子,所以我打算把我娘子卖给官人,你看如何?”
西门庆一听,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丑八怪,竟要把娘子卖给我?莫不是疯了不成?你长成这样,不难想象你娘子长相如何丑陋,你在戏弄本公子不成?”
清沫面不改色道:“我自不敢戏弄公子,自然是认真的,我娘子跟我不同,长得貌若天仙,而且也未与我同房,只要官人出得起价钱,她就是公子的。”
西门庆闻言眯着眼打量清沫,心想这小矮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若是那小娘子当真如你所说那般貌美,价钱好说。”
“行,你跟我来。”清沫走在前面,带着西门庆往家中走去。
一路上两人并未说话,西门庆是不屑,清沫是不想说,费劲啊,需要仰着头跟别人说话,老费劲了。
总不能看着人家?波棱盖说话吧,这好像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