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云有些激动,在他心里只有风后是值得跟随的人
“我背叛风殿主?”李天翔把拔出的宝剑收回来
“别拿你那武将思维来看待这比海还深的朝堂,风后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自己人过?还有你们,你们什么把我当成过华西大区的殿主,不就是我是降将出身吗?!
张辽是不是降将出身,为什么曹操会百分之70的信服他!
我呢,风后那个老混蛋是缺人,缺人才,才让我顶上去,如若人才多了呢?我是不是还会被以俘虏的身份处死?”
“你不应该这样的,你应该跟我说”廉云收起宝剑席地而坐
“你?呵”李天翔冷哼一声
“你的脸都要朝天上去了,你看不起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降了风殿主的那一天起,那一刻起,到今天二十年了,二十多年你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
“风殿主是为了考验你,你没有太多管理经验,只能让别人辅助你,所以我才会…”
“哈哈哈哈哈,考验我?什么考验能考研十八年?!”
李天翔舒缓了一下情绪
“我在殿主位置上当了十八年,你说,我做错过什么吗?”
“没有”
“那我在殿主位置上贪图过什么吗?”
廉云还是摇了摇头
“我对得起殿主位置,你是担心别人说我昏庸无道吗?”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你不仅仅代表着自己和华西大区,更代表着华中大区秩序殿总殿!”廉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说道
李天翔没有理会他,继续问道
“你担心别人说我不会处理政务?”
“你处理政务尚好”
“那老将军是担心我的品德?”
“对!”
“你担心错了,十八年来我性格未改,十八年来你觉得我处理政务尚好
十八年了,十八年来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品德不会影响我处理政务吗?我知道,我不是殿主了!老将军,你为什么偏袒苏别驾!
你想让苏别驾取代我成为殿主,你让苏别驾进入内阁,内阁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那象征着殿主的无上威严和无上权力!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更知道殿中大臣们是怎么说的!”
廉云叹了一口气
此时,叶玄率领着西南军缓缓进入城中,来到了宫殿之外
李天翔走了下来
两人在殿门口对视而立,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你已经得到了华西大区的都城,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李天翔率先打破沉默
“老李,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我叶玄一言九鼎,那些清官和好官我一个不会动,来人啊!”叶玄拱手说道
“末将在!”叶玄的副将站了出来
“即刻通知锦衣卫调查华西大区内部人员,大问题的杀小问题的罚,自行判断!”
“是!”
…
中军大营
“都统计好了吗?”叶玄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统计好了,本次共俘虏敌军2万人,编入我军后共有十三万
最开始为十二万大军,拨分给广魏郡两万,攻金城郡时战死一万,攻下以后又补充了三万(金城郡是大郡,进攻时基本上全民皆兵了,金城郡兵力最多十五万,多骑兵)
整编后共有十二万兵力,进攻安定郡时死了一万,所以现在正好十三万兵力”
…
“你没有按照原计划行事,我以为你会以小博大的”
李天翔吐槽道
昏黄的灯光洒在老旧的木桌上,叶玄席地而坐,甲胄未解,征尘未洗
他手指捏起一粒花生米,缓缓送入口中,轻轻咀嚼,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下一口酒
酒液辛辣,花生米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
“这是战争,输一场就有可能影响整个战略局势,我怎么可能那么赌,无非就是快一点慢一点罢了”
叶玄抓起一把花生米,猛地撒向空中,像是看到了战场上纷飞的血肉,说道
“你啊,一直呆在人族的大西方,没怎么经历过战争,有些仗能不打就不打,能以多欺少就以多欺少,哪有拿自己将士们的命开玩笑的
我呢是异人,但我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打仗,身不由己啊,这一仗我们不打就得让我们的后辈去打,百姓和国家需要统一”
叶玄闷下一大口白酒,白酒宛若一条火龙在他的胸腔中游走
酒水顺着嘴角的胡茬淌落,打湿了胸襟
他重重地将酒碗砸在桌上,溅起几点酒花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想当年若不是咱爷们儿在那恶劣环境中中拼死向前,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安稳生活”
叶玄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又端起酒碗
“风后这个人,只当咱好欺负,软骨头,咱就得在关键时狠狠回击,让他们知道,咱不是任人拿捏的羔羊
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为子孙后代打出一片太平天地
这酒,敬那些逝去的兄弟,敬这来之不易的安宁!”说罢,再次一饮而尽,那酒液似也承载着往昔的战火与豪情
李天翔坐在庭院的老树下,目光深远而沧桑
他深知战争的残酷,那是血与火的交织,是生命如蝼蚁般被践踏的炼狱
战场上,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兄弟的倒下,每一场胜利都浸染着无尽的悲哀
然而,他也明白和平并非一厢情愿。和平不是懦弱者的避风港,而是需要用力量去扞卫的珍贵宝藏
在他心中,和平是晨曦穿透硝烟后的宁静,是孩子们能在田野里欢笑而不必担惊受怕的美好,是国与国之间虽有分歧但能以谈判桌替代战场的智慧
“你知道一个国家的基础是什么吗?”叶玄问道
“异人?资源?”
“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是要有广袤的国土面积,因此在国与国的交往中,实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基础,国防才是外交真正的后盾”
叶玄拔出剑来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范围之内,大炮就是用来丈量国土面积的
当敌人的铁骑踏破山河,当同胞的哭喊回荡在耳边,唯有手中的剑足够锋利,大炮的射程足够远,才能守护住脚下的土地,才能让那些妄图侵犯的人知道,我们的尊严不容践踏,真理需得敬畏”
说罢,他又痛饮一口酒,目光望向远方,似在凝视着曾经的战场,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在眼前重现,他的身影在夕阳下宛如一座不朽的雕像,镌刻着对国家、对尊严与真理的执着守护
“我回去了,酒足饭饱睡觉”
“我送你吧”李天翔刚要起身去送他
叶玄左摇右晃的把刀收了起来,他挥了挥手,他吐出一口酒气
“吾之剑,可破千军,可斩妖邪,区区几杯酒,岂能乱我脚步?今日有劳,改日再聚,共饮美酒”
他独自朝着中军大营的方向阔步走去,虽身形略有摇晃,可那背影仿佛还披着战甲,透着久经沙场的傲然,每一步都似踏在战鼓的节奏之上,不容置疑,只留下李天翔和她的内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又满心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