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自称叫穿山甲。属于士卒之中比较有威望的,据说这个守备已经半年没给他们发饷了。
今天还要让他们上城墙守城,关键守城银子都没发,大家就争吵起来,言语激烈了一些,这个守备还拿出刀威胁他们,不上城就要把他们全砍了,一下子惹恼了这些大头兵。
这些大头兵也没什么家国观念,一看王鼎这里又有大炮,铁甲还多,就动了投靠的心思。
穿山甲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带人直接就绑了这位靖边守备。送在王鼎座前。
然后在王鼎和靖边余知县面前历数这位靖边守备,贪污军饷,打骂士卒,强占妇女等罪行。
于是王鼎就凑趣的转头问靖边余知县他该当何罪。
靖边余知县心说你这个守备,平时欺男霸女,贪污军饷也就罢了,守城还不发银子,现在惹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差点断送了靖边一县百姓。于是痛骂他说当斩。
王鼎立即着人拿来纸墨让知县大人把守备大人的罪名写了下来,然后最后还写了一句斩立决。让知县大人签字画押。
那个知县也懵懵懂懂的照做了。
然后王鼎把判词扔给穿山甲,说:“你还在还等什么,知县大人判了他斩刑。”
穿山甲立刻意会,立刻将那个靖边守备拖了出去,直接一刀斩了。向二人献上一颗人头。
靖边知县当时就吐了。
然后王鼎对这位靖边余知县说:“这位穿山甲公忠体国可堪大用,暂代靖边守备如何?”靖边余知县现在哪敢说个不字。
于是王鼎就任命了穿山甲为靖边守备。然后优先从县库里面的银子先给守备队每个人发了三个月的饷银。一共发了多少钱呢?
一个士卒一个月饷银是七钱银子,五百人就是二百一十八两十二钱银子。三个月就是六百五十六两四钱银子。而且正常情况大明从上到下还要漂没一半,所以实际上给士卒们发三百两银子就行了。五百靖边守备士卒都由王鼎亲手给每人发了十钱银子,士卒们一个个千恩万谢。
这位靖边知县姓余,在余知县的不懈努力下,仅仅县库就搜出来四千多两银子,一千多担麦子。
又在火落赤大汗的大刀威胁之下,城中富户又捐了一千两银子,五百担麦子。为了表彰余知县的尽心尽力为大军筹措银子,王鼎特意从银子里面拿出五百两,作为回扣,偷偷塞给了余知县。
余知县开始还喏喏不敢收,后来王鼎一瞪眼说不收就要进城了,余知县这才不得不小心收下。
不过余知县收了钱,办事还是地道的,又说火落赤大汗嫌少,紧急发动城中富户再捐款了两千两,给王鼎送来,王鼎也没多要,两人直接二一添作五。每人又得了一千两白银,皆大欢喜。
王鼎心中感叹靖边县这么有钱,就为了三百多两银子,闹出一场兵变,还丢了这么多银子和粮食。
王鼎也不知道这些县城里面的大老爷们,脑子都是怎么长得。
这次得到的银子,将近四千两,王鼎也都发给铁甲骑兵和青海来的俘虏们,让这些手下也乐呵乐呵。粮食则全部留作军粮。
王鼎又私下单独赏了穿山甲二百两银子,让他好生防御靖边县城。
若事有不谐可以去破虏堡找他。
那个穿山甲更是对着王鼎千恩万谢。
穿山甲看王鼎带兵要走,就问王鼎有没有兴趣去横山县转转。
说的王鼎倒是一愣,因为王鼎正要去横山县。却不知道穿山甲怎么看出来的。
于是王鼎奇怪的看着穿山甲。穿山甲赶紧说,自己有个弟兄在横山县也是备受压迫。急需王鼎的提拔。
王鼎立刻心领神会,说:“我等自当清除这等腐败的官吏,还我大明百姓一个朗朗青天。”大明百姓里面包含谁就不好说了。
于是第三天晚上,抱着王鼎大腿哭的换成了横山沙知县。
穿山甲的兄弟叫九地龙。
昨天晚上,穿山甲连夜翻进横山县城,找到九地龙,王鼎大军一到,九地龙就带人开了城门。
最后一样的套路,王鼎逼着横山沙知县签下公文,砍了横山守备。
让九地龙当了临时守备,也给横山的守备队也发了一百多两的饷银。
又私底下给了九地龙二百两赏银。
横山沙知县最后也得了一千两银子皆大欢喜。
王鼎正准备拖着三千两银子和一千担麦子离开横山县的。
却被横山沙知县叫住了,递给王鼎一份调兵文书。
王鼎一看却是三天前,调了横山守备手下三百人去破虏堡的文书。
王鼎再一看这个文书末尾,是大同巡抚刘宇烈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发的。
王鼎看的不明所以,不由看向横山这位沙知县。
沙知县看王鼎没明白,于是就说:“我这里离破虏堡比榆林城远。”
王鼎一下子恍然大悟,这里的兵都被调走了,那榆林呢?
沙知县这是怕他这里太小,惊动了天庭砍了他的脑袋,想把事情闹大啊!
王鼎带着两万骑兵直接杀奔榆林城。
这个时候靖边县的八百里公文已经送到了延安,说是火落赤的十万大军突然南下围攻靖远县,县中只有不到五百守军,火落赤部多次冲上城头,都被靖远余知县招募死士打退,靖远守备也亲临一线拼死抵抗,靖远余知县又拿出县库存银,又从县中富户借了银子,招募城中勇士守城,与火落赤大战三天三夜,火落赤几次冲上城头都被余知县亲自带人赶了下去,余知县还亲自在城头上同火落赤大汗大战了三百回合。
有火落赤大汗日记为证,什么日记是华夏语写的,这重要吗?这不重要!兴许火落赤大汗仰慕中原文化,又或者是师爷代写的呢?
重要的是上面鲜红的火落赤大汗的蒙古大印是真的!
这份文件后来成为重要的研究明朝后期九边历史的重要文献。
靖远知县说后来火落赤部看到靖远县抵抗意识坚决,于是撤围而去。
似乎南下延安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