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解决好了?”
墨宸刚处理好相府的事出来门口就遇到早已等候在此的明芷。
他快步迎上前去,担忧的为她拢好狐裘,“夜里风寒重,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权倾一时的相府覆灭,我怎能不来看看。”
正月的天气还很寒凉,尤其是夜晚,冷的人骨头缝都打颤。
他蹙紧眉头,握住她被寒风吹的冰凉的小手放在手心反复搓揉取暖。
什么丞相府,在他眼中还没有少女的一根头发丝重要。
“我们回去吧。”
男人打横抱起少女朝着马车走近,少女缩在他怀里笑弯了唇。
这一幕美好又温馨。
跟在明芷身侧的秋雅忍不住抿唇轻笑。
“沐明忠进了诏狱,前朝那些人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可就热闹了,欢儿也可以好好看场好戏。”
马车内窝在男人怀中的少女挑眉轻笑,“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翌日,沐明忠于昨夜被墨宸带人捉拿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一大早就有许多官员上朝参他。
说他势大压人无法无天,没有经过皇上御旨就敢直接调动人马冲到大臣家里抓人,目无王法。
甚至连沐明忠家中起火都直接说成是墨宸放的。
更有甚者跪地死谏,要求皇上严惩摄政王,还丞相一个清白。
“请皇上严惩摄政王,还丞相一个清白!”
有一人跪地,剩下的丞相一党纷纷站出跪倒一片,大呼着。
“请皇上严惩摄政王,还丞相一个清白!“
墨宸眼也未动,地上跪着的这些人他不用眼睛去看都知道是些什么人。
他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遗世独立。
季尚书和镇国公等人也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完全不插手,站在一旁乐得看戏。
“是吗?”
看着跪在地上的数十位大臣,墨宸没有反应,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脸色蓦地沉下。
“严惩摄政王?冤枉?朕倒是想知道为何要严惩,又是哪里来的冤枉!”
帝王愤怒的站起身,朝下扔下一叠罪证,狠狠的砸在跪地大臣的脑门上。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跪地大喊:“皇上息怒!”
大殿上所有人伏膝跪下,唯有墨宸一人站在原地,鹤立鸡群,但却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也无人在意。
丞相一派的人看到地上铁证如山的罪证纷纷吓得冷汗直流,有胆小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内心一片绝望。
“丞相贪污受贿,通敌叛国,卖官卖爵,杀人放火等等罪名数之不尽,诸位不妨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究竟有哪一项是冤枉了他!”
“说出来,不妨让朕看看清楚!”
帝王一怒天崩地裂,血流千里。
大臣们纷纷低垂着头不敢开口说话,尤其是丞相一派的人,早已汗流浃背。
先前还喊冤喊的热闹,如今只恨不得原地消失,或是原地晕倒也行。
只可惜帝王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丞相多重罪名已然成立不用再审。
但奇怪的是帝王只下令抄家,令其家产充公,府中亲眷暂时扣留,至于沐明忠本人帝王并未着急做出处理,而是让他继续留在诏狱。
留在诏狱几个字一出,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来昨夜和摄政王一起拿人的根本不是王府的人,而是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掌诏狱,是帝王直属机构,只听命于帝王,便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也是无权调遣的。
看来是帝王要对付丞相府!
想通了这一切关键的丞相一派心如死灰。
他们只知道昨夜摄政王带人闯入丞相家中带走了丞相,并不知上门的是北镇抚司啊。
不然就算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为丞相求情。
这帝王和摄政王共同要对付的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力回天。
他们现在这样和扯着老虎尾巴喊救命有什么区别!
真是天要亡他们,天要亡他们啊!
最后带头发难的几位大臣毫无疑问被当朝摘了乌纱帽。
罪名是不明是非,带坏朝堂风气,污蔑上位,助长歪门邪风等等……
至于剩下的几位则被当朝打了十个板子,回家闭门思过。
被打了板子的大臣们并没有松口气,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拼搏了一辈子的官途已经到头了。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帝王以雷霆手段快速清除丞相一派,那几个刚死里逃生的大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清除掉。
扎根在朝堂数十年之久的丞相势力,不过区区几日的功夫,就被全部瓦解,连一丝水花都没能溅起。
盛极一时的相府也彻底沦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柄。
而此时的丞相还待在诏狱接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丞相入狱的第一时间,对方就派出顶流杀手混入诏狱,准备杀人灭口。
只可惜来人脚还未踏入诏狱,就被抹了脖子。
之后又有无数的杀手前来,可惜连沐明忠面都没能见到。
直到三日后,一叠盖着沐明忠手印的厚厚的证词交到帝王龙案上,帝王勃然大怒,当即判沐明忠斩立决,时间定在三日后。
至于相府女眷全部流放西北,家中奴仆充为官奴。
喜鹊因为沐清婉交代过,在抄家之前就被明芷救出。
还有方姨娘,偷印沐明忠钥匙之事就是她做的,明芷代沐清婉履行承诺,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连同她家人的住址。
另外她还给了她一千两银票。
方姨娘千恩万谢的离开京中,喜鹊也被明芷送到千尘山沐清婉的身边。
还有媚影,那一场大火是几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在放火之前她便已逃生离去。
不过为了让沐清婉彻底脱离丞相府,他们找了一具死囚的尸体代替了沐清婉留在火场,制造沐清婉已死的假象。
从此世上再无丞相府沐清婉,只有千尘山冀南诀的妻子崔婉婉。
……
暮色黑沉,月明星疏,弯月如勾悬挂在苍穹之上。
银白的月光如同一个调皮的小孩,偷偷躲进屋内,和满室烛光相互交颈,共同偷窥着乌黑金线绣花纱幔轻轻摇曳。